最後失去意識之前,他喃喃地詛咒著此刻腦海中自己所能想到的任何人和事物:
“你們……所有人,全部,全部,全部……都會死。”
怨毒的笑容停留嘴角,他怒睜著眼斷了氣。
“呼,哈——”
金發隊長在奔跑,不停地奔跑。
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他,無論是誰都無法妨礙他。否則就射殺,無論眼前站著的是人類還是怪物。
他們聽到頭頂有撲棱翅膀的聲音,敏感至極地抬起槍口試探著射出一槍,但並未有任何痛呼或嘶鳴傳來。
扇動帶羽雙翅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金發隊長頭皮發麻,本能朝下一撲,撕裂空氣的銳響擦過他的後背,緊跟著是一陣如同刀割般的風,皮膚都被切割出細長而外翻的傷口。
為什麼風會變成刀刃?為什麼皮膚會被割破?為什麼那隻大鳥非追趕他們不可?為什麼……
無法理解,不能想象。
黑暗中,金發隊長的手背鮮血直流,他的神經緊繃到近乎斷裂。
這一瞬間門,他陡然明白了狼人不肯追出來的原因——難道頭頂那未知的大鳥是更危險的存在?
炸彈與子彈已經被消耗殆儘,兩個人被空中的大鳥驅趕著跌跌撞撞前進。
突然,金發隊長腳下一空,短促的喊叫一聲就摔了下去,跌進一個黑黢黢的地下空洞,他翻滾撞擊得骨頭生疼,從地上爬起來時,周圍一切伸手不見五指,唯有頭頂跌破的洞口灑下月亮隱隱約約的柔和輝光。
緊跟著,噗通一聲,有個人同樣踩破地麵摔了下來,狠狠跌倒在金發隊長身前,像一隻摔碎的泥鰍般艱難扭動掙紮片刻,才勉強爬起來。
稀疏的月光下,金發隊長看清了他布滿血汙的臉——是先前那個出聲指責他的弗蘭斯青年。
此時此刻,他原本冷峻而總帶譏笑的麵孔上展露出絕望與痛苦的神色,一條腿摔斷了,腹部滿是血,後背的衣服撕破,抓出了幾道血肉模糊的痕跡,如果從這痕跡逆推,想必能勾勒出抓傷他的大鳥必定擁有小山般龐大不可匹敵的身形。
冷漠青年痛苦的呻.吟著,凝視金發隊長的目光卻帶有森冷的寒意,似乎意識到自己已經很難拖著斷腿離開魔法世界,他血染的手舉起槍,虛弱地瞄準了金發隊長。
“你身上穿著的防彈衣……和我們不是一個類型的……阿美利肯新出的品類?為什麼不給其他人也裝備?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的名字?你到底是誰?……算了,已經沒所謂了。反正無論你是誰,今天都得死在這裡。”
青年毫不猶豫地開了槍。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