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對南蠻王也有些了解,空有蠻力嗜殺成性根本不得軍心,隻要拿下南蠻王,剩下的軍隊群龍無首就好對付了。
陳成業咬著牙,半晌才狠下心,“給你一千人,老子帶著剩下的一千人守城,你要是搭進去了,老子可不會救你。”
“五百人就夠了……”
祁幼安道了謝,帶上她手底下的八十人和陳成業的五百人,悄悄出了城。
陳成業站在城門上罵南蠻王,箭雨不要錢似的咻咻往蠻人大軍裡飛,儼然是打算將蠻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來。
南蠻王氣急敗壞,將懷裡的紅衣女子推開,粗壯的胳膊一把撈過她旁邊的俊朗男子,不由分說掐住他的脖子,往前拖行了數十米,“陳成業你個縮頭烏龜,膽敢羞辱本王,你可看清這是誰了?這是你們皇帝最寵愛的兒子,隻配被本王踩在腳下……”
那張俊朗的麵容似乎很是僵硬,儘管他眼中滿是驚恐屈辱,臉上顯露的恐慌卻有種生拉硬扯的怪異滲人,他剛喊出公主兩個字,就被那紅衣女子厲聲喝止,“六皇子,你閉嘴,求本公主有什麼用,不如求你們東啟的人。”
然而她的嗬斥也隻讓這人安靜片刻,很快他便又
掙紮起來,
嘴角流淌血紅,
“公主,救救我,我不想死,求你救救我……”
他越掙紮,南蠻王越興奮,露出的笑容嗜血又殘忍,鋒利無比的彎刀手起刀落,直接割去了他的耳朵,慘叫聲刹那蓋過了廝殺混亂的戰場。
那妖媚女子神色未變,風情流轉的眼眸卻多了絲絲冷意,她抬手擋住南蠻王欲再次落下的刀,“大王,人死了可不好玩兒了。”
“哈哈哈,這點兒傷死不了,你沒看陳成業那個懦夫已經閉嘴了嗎?東啟人還是很在乎他們皇子的。”
說話間,鮮紅的血液已經染紅了六皇子的半張臉,他嘶嚎著,神情痛苦,僵硬的麵龐也顯得越發扭曲詭異。
南蠻王卻不以為然,大力將他翻了個身,彎下腰,滴答著鮮紅血液的刀尖又在他臉上比劃了。
“夠了,”那妖媚女子纖細修長的手指卻能穩穩抓住南蠻王那快要比她粗上兩倍的手腕,“大王莫忘了正事,他留著我還有用。”
南蠻王冷哼著站起身,剛把踩在六皇子胸口上的腳收回去,他便猛然起身,哆嗦著手搶過隨從手裡的刀,“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畜牲,老子跟你拚了……”
去年六皇子被送到南蠻,還在平崖山住了一晚,陳成業有幸見過他有一麵。
是個豪爽灑脫胸有大義的坤澤君,對這位皇子既敬佩又憐憫,前段時間聞聽死訊全軍上下恨不得衝到南蠻王宮裡為他報仇雪恨。
他也對南蠻人舊仇又添新仇,隻盼著能有一日殺入南蠻,屠儘這些喪儘天良的狗東西。
方才祁幼安說出帶回南蠻王狗頭的時候,他不可謂不動心,眼下在城樓上親眼看到六皇子,又親眼目睹六皇子被□□,恨得眼睛都紅了。
若不是尚有理智殘存,他便要打開城門同蠻人拚個你死我活了。
陳成業隱忍著恨意,佯裝沒事人一樣繼續罵南蠻王,心裡萬分急切,盼著祁幼安快些出現,最好能夠將六皇子帶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英姿颯爽的小隊長手持長、槍,一人一馬率先衝在了前麵,身後跟著祁家軍,再後麵跟著那五百士兵,宛如猛虎下山,氣勢洶洶直奔南蠻王而去。
祁幼安上了戰場如魚得水,一杆紅纓、槍虎虎生威,一招一式招招製敵,招招必殺技,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輕而易舉在敵軍中開出一條血路。
身下黑鷺與她默契配合,殺到南蠻王身邊時他才反應過來,隨手抓起一人丟向祁幼安刺過來的長、槍,自己則翻身上馬意欲與祁幼安一戰,祁幼安哪裡會給他機會?
她當機立斷,長、槍橫掃將還沒坐穩的南蠻王打下馬,南蠻王瞬間就落於下風了,迅如雷霆密如暴雨攻擊襲來,他隻能狼狽抵抗,卻也沒一會兒就被祁幼安長、槍抵在了咽喉,深入三分便可取他性命。
祁幼安停手的原因無他,張吉大軍來了。
跟著的還有五皇女,五皇女不讓她殺,陳成業也不讓她殺,他們都為了一人,被紅衣女子挾持的六皇子。
三道不同的聲音卻有著同樣的焦急慌亂,齊齊傳入祁幼安耳中。
活捉,還是當場殺掉,在祁幼安心裡,都是一樣的,輸贏已經分出來了,並不影響什麼。
況且,她本也有著搶回六皇子屍首的打算,如今人活生生沒死的,若是能救下來,她自也願意去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