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名正言順的造反契機,祁朝燕盼了許久,私底下也已行動起來,若因此壞事,她絕對會大發雷霆的,到時候祁幼安恐怕就不是受一頓皮肉之苦那麼簡單了。
宋澤蘭顧忌的,祁幼安自然也考慮到了,她勾了勾唇,“不用,隱瞞身份就不能給你長臉了,我得讓趙文嫻知道,你沒嫁錯人,我可不比她差。”
“安安,你本不比任何人差,無須……”
宋澤蘭話說了一半,忽而又頓住,趙文嫻那人自視甚高,看起來斯文有禮謙謙君子,實則是趨炎附勢踩高貶低忘恩負義的小人。
以她對趙文嫻的了解,趙文嫻見她嫁給未分化的女子,少不得陰陽怪氣說些尖酸刻薄的話。
她倒是不在意,可小將軍一身傲骨,怎能遭受那般折辱?
片刻思慮,宋澤蘭咽下婉言相勸的話,改口道:“好,我們去的時候多帶些人,趙小姐遠道而來也算是客人,便留下她住一陣子,等那事兒過去之後再放她回去吧。”
祁幼安以為她還顧念著舊情,聽到後麵才知她是為自己著想,甚至為了自己,多麼溫柔善良的一個人啊,都主動提出要把趙文嫻軟禁起來。
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媳婦兒最愛的是自己啊!
祁幼安心裡美滋滋的,幽怨控訴的眼神逐漸被興奮喜悅取代,“聽媳婦兒的,不過之後要不要放她,得看她自己的表現,讓我滿意了,我就留她一命。”
宋澤蘭救死扶傷,自是不喜隨隨便便傷人性命,但她亦是識大體,絕不會逞匹夫之勇婦人之仁。
既然知曉祁幼安有自己的打算,她就不
會再插手,當即便輕點頭,“安安,你自己決定就好……”
次日,宋澤蘭在祁幼安的強烈‘要求’下,罕見的換上繁瑣華麗的衣裳,烏黑濃密的秀發也不再用一支素簪挽著,精致奪目的金釵玉簪幾乎插滿了頭,一眼望過去,豔光四射美得不可方物。
祁幼安癡迷不已,直愣愣看了許久才去牽她的手,“媳婦兒,你真好看,我運氣怎麼這麼好?居然娶到了這麼漂亮的媳婦兒。”
漂亮媳婦兒又不是今日才娶的,她這會兒才感歎起來,把屋裡一眾小丫鬟逗得笑作一團,宋澤蘭也淺淺笑起來,攥緊她的手,“滿意了?滿意了就走吧。”
祁幼安沒有說話,但她的滿意寫在臉上,高高翹起的唇角根本壓不下來。
簷下,小月撐起一把傘替宋澤蘭擋雨,二狗子也殷勤地為祁幼安撐傘,豆大的雨滴順著傘沿滾落,落在地上便濺起了水花。
祁幼安歪頭看向了宋澤蘭,視線下移,又看到了觸及地麵的裙擺,“媳婦兒,我背你吧?”
宋澤蘭梳妝打扮的時候身邊圍了一群嘰嘰喳喳的小丫頭,倒是沒留心外麵在下雨,眼下正看著地上的雨水暗自為難,聽祁幼安這麼說不由地動了心。
隻是從平安院到府門外有一段距離,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之下,她著實不好讓祁幼安背她上馬車,“我……想必晚到一會兒也不礙事,我回房再換身衣裳吧。”
宋澤蘭偏愛素雅簡單不顯眼的衣衫,明明年紀輕輕,卻要向那些呆板無趣的老大夫靠齊,祁幼安連哄帶騙才讓她穿上這嬌豔嫵媚的海棠紅,哪能答應了她?
“彆換了媳婦兒,路上雨水泥濘肯定不好走,萬一趙文嫻等不及跑了,還得派人去追查,那可就麻煩了。”
說到這裡,祁幼安眼中浮現一抹壞笑,湊近她耳邊近乎囈語道:“宋姐姐,不讓我背,我可就抱你了。”
溫熱的氣息灑在耳後,激的宋澤蘭耳根子瞬間就紅了,她相信祁幼安這話不是說說而已,隻得低頭應了下來,“好。”
她話音未落,祁幼安就已經迫不及待蹲在她麵前,眼中儘是得逞的笑,可惜她並未看到,萬般羞窘還是爬上了那略顯單薄的背,一雙手也勾住了祁幼安的脖頸,“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