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阿姨正在選籃球鞋,不過有些拿不準到底是選哪一款。
總不能都要吧？
“阿姨是給你兒子買鞋嗎？”溫蒙蒙笑著問。
中年阿姨看著笑盈盈的小姑娘，臉色放緩了許多，“是啊，他快過生日了,一直念叨著要一雙鞋，說這次期末考試好好考。”
溫蒙蒙微微愣神,下一秒又是浮現了笑意,“那他喜歡什麼顏色？我朋友挺了解鞋子的，要不要讓他給阿姨你介紹下？”
今天來之前,溫蒙蒙特意交代了靳西寧,穿好點。
把他的AJ穿上,更有說服力。
給中年阿姨介紹時,溫蒙蒙特意指了下靳西寧的腳。
而潛在客戶的目光也順著溫蒙蒙的手指下墜,等再看到靳西寧的臉時,又是浮現了幾分慈祥的笑容,“小夥子長得真帥。”
溫蒙蒙招呼靳西寧過來。
怕什麼怕，人阿姨還能把你給吃了不成？
靳西寧磨磨唧唧過了來,溫蒙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幫阿姨介紹，你宿舍裡不好幾雙AJ嗎？”
你又沒去過我宿舍，怎麼知道我好幾雙AJ？
靳西寧瞪了眼,看向中年阿姨時頓時一臉掛笑，仿佛眼前這人是他媽。
雖然這阿姨，大概比他媽還要小幾歲,看著老了個十幾二十歲的樣子。
“今年AJ出了好幾款鞋子，有最新複刻版的，阿姨你看這雙就是……”
喜歡打籃球的人怎麼可能對鞋不了解呢？
就連溫蒙蒙都特意去了解了一些。
聊到自己所熟悉的領域，靳西寧的話慢慢多了起來。
溫蒙蒙看著他帶那中年阿姨去結賬，也放心地去奔赴自己下一個戰場。
隻不過她這邊剛以七折換積分的方式搞定一個顧客，就收到了靳西寧的消息。
一張小哭臉。
溫蒙蒙詫異：【你沒弄成？】
靳西寧發了個心累的表情包：【成了。】
還沒等他說完，那阿姨就同意了，還誇他有商業頭腦，要是找不到工作的話她可以幫忙，她老公有個小公司。
溫蒙蒙樂了，【那不挺好的嘛。】
瞧瞧，長得帥就是有市場，哪怕是臭屁著一張臉，也都有人來捧臭腳。
【哪有什麼不高興的？】
靳西寧：【沒什麼。】
就是收銀員的小姐姐一直問他有沒有女朋友，這讓靳西寧很困擾。
這條消息發出去之後，靳西寧還在等溫蒙蒙的回複，結果沒影了……
溫蒙蒙像是消失了一樣。
靳西寧發了幾條消息過去都沒得到回複，沒辦法他隻好聯係沈靜思。
沈靜思這邊回複倒是快，【你不知道打電話嗎？活著呢，剛才還看見她了。】
靳西寧鬆了一口氣，【你那邊什麼情況？】
【有四五單吧。】
看到這回複內容時，靳西寧一點都不想說話，為什麼就他狀況不太好呢？
到現在才成交了一單。
被兩個女生給比了下去！
……
中午飯的時候，溫蒙蒙在超市的熟食區買了根玉米吃，然後繼續去跑單了。
看的沈靜思自愧不如，“你上午怎麼樣？”
她和靳西寧在五樓的牛排店隨便點了些東西，這會兒還都在等牛排。
“有十來單，還行吧，我看了下現在有差不多十六萬積分。”這要是折算成人民幣，那就是六千多。
當然，這其中有一半是按照溫蒙蒙教的辦法，七折兌換積分。
所以最終掙到手的錢，差不多得打對折。
到晚上一塊結算就知道了。
“挺好的啊，比我想象中高多了。”
靳西寧聽到這話還挺開心的，“你呢？”
之前說是四五單，現在什麼個情況？
“沒注意看，不過我覺得我挺適合做導購的。”上午的時候，她沒少幫人推銷，原本是想要給自己積分的店員到最後都不太好意思，把積分全都給了她。
沈靜思不想打擊靳西寧，都沒有實話實說。
兩人閒扯閒扯到了溫蒙蒙身上，“快考試了吧，溫蒙蒙她準備的怎麼樣？”
“有時間來掙錢，應該還行吧。”沈靜思了解的也不算多，知道許文茜還特意去報了一個政治強化班。
溫蒙蒙好像就沒有去上輔導班的打算。
不過她覺得溫蒙蒙應該沒什麼問題。
正在被念叨的溫蒙蒙這會兒正在忙著四處跑，雖然是中午飯的時間，不過逛街可不分什麼點。
隻要商城營業，總少不了人在購物。
隻不過中午這會兒人的確少了點。
比不上晚上。
晚上六點鐘後，整個東方廣場都
熱鬨了起來。
來新開張的購物中心買東西的人絡繹不絕。
溫蒙蒙都有些忙不過來了。
聖誕節對於國人來說沒有什麼宗教意味，是特色的購物約會節日而已。
年輕的情侶、一家三口，老人和孩子。
還有獨自一人的男性、女性。
不同身份的人都出現在商城裡，讓白天還有些冷清的購物中心，變得熱鬨非凡。
“阿姨，你能把這個聖誕帽給我嗎？”
溫蒙蒙看著一臉嬰兒肥的小男孩，捏了捏小家夥的臉蛋，“叫姐姐，叫姐姐給你。”
小朋友嘴甜，“姐姐你最漂亮。”
行吧，長大後肯定是個小嘴上抹了蜜的小帥哥。
溫蒙蒙把頭上戴著的聖誕帽給了小男孩，“聖誕節快樂。”
“阿姨你也是。”
正在結賬的家長聽到這話搖了搖頭，對自家兒子的頑皮有點無奈。
“謝謝你。”
“您客氣了。”溫蒙蒙覺得自己還是失策了，早知道小朋友會對這玩意兒感興趣，她應該多準備一些聖誕帽，當做禮物送出去也好啊。
反正，也花不了多少個錢。
【一回生二回熟嘛，下次崽崽你可以這樣做。】
“那也得有下次啊。”
這種活動，屬於可遇不可求的。
哪有那麼多的下次呢？
溫蒙蒙收好了自己的會員卡，目送著這一家三口離開。
又是瞄向了自己另外一個潛在客戶。
溫蒙蒙是在皮草店看到靳西寧的媽媽金女士的。
她有些沒反應過來，倒是皮草店的店員拉著她小聲八卦，“你說她多大年紀啊？”
看著撐死才三十歲，不過聽那意思兒子都老大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快五十了。”溫蒙蒙也不信，然而金女士親口說的啊。
“怎麼可能？”
五十？
店員想到了自己還不到五十的媽媽。
說她媽是這位女士的媽她都相信，怎麼可能快五十了呢？
許是這邊聲音有點大，金女士看了一眼。
四目相對的瞬間，金女士朝著這邊過了來。
“蒙蒙你怎麼也在這裡啊，要買衣服嗎？阿姨給你買啊。”
店員：“……”這真的是阿姨嗎？
看起來像是這位小妹的姐姐差不多。
“不是不是，我就是在……
”溫蒙蒙有點不知道怎麼說，她能說，阿姨我在帶著你富二代的兒子辛辛苦苦賺辛苦費嗎？
偏生收銀員的小姐姐喊溫蒙蒙過去。
“阿姨，我有點事要忙，不好意思啊。”
金女士擺了擺手，“沒事沒事，你先忙。”她聽寧寧說過，溫蒙蒙一直在努力掙錢。
而從一旁的店員這裡，金女士打聽出了來龍去脈。
想了想，她撥通了兒子的電話。
“寧寧，你在乾什麼呢？”
不用說都知道，又是在玩遊戲。
玩遊戲還能給他玩出個女朋友嗎？金女士恨不得把兒子的網線給扒了。
“在外麵呢，怎麼了？”靳西寧喝了口水喘氣，他今天可算是真的體驗到了銷售人員的不易。
“這麼晚了還在外麵玩？你猜我看見誰了？”瞧瞧自己那沒出息的兒子，再看看溫蒙蒙這孩子。
金女士覺得自己的教育還不夠成功。
可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誰啊，遇到鬼了？”靳西寧笑了下，他上樓去看溫蒙蒙那邊怎麼樣了。
按照他媽往年的習慣，聖誕節一般都是出去旅遊，也不知道今年到哪裡瘋去了。
溫蒙蒙這會兒應該在皮草店吧。
靳西寧往皮草店那邊去，在看到皮草店玻璃櫥窗旁站在的人時，他覺得自己見鬼了。
“媽，你現在在哪裡啊？”
“在視察工作啊。”
靳西寧鬆了口氣，那應該是自己看錯了。
他小心上前兩步，定睛一看。
還是……很像他媽怎麼辦？
使勁兒揉了揉眼睛，靳西寧小聲問了句，“在哪裡視察工作啊？”
“你管這麼多做什麼？我跟你說哦寧寧，我剛才看到你同學了。就是那個溫蒙蒙，你看看人家小姑娘多有生意頭腦啊。這賺錢的法子都想得出來。”
金女士越想越覺得那小子不是自己的親兒子，“你看看你，我跟你爸多聰明的兩個人，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傻小子？”
“傻小子，知道自己傻了是吧？連話都不會說了。”金女士歎了口氣，這可咋整啊。
又不能塞回自己肚子裡讓他回爐重造。
“媽，你知道我在哪裡嗎？”靳西寧覺得自己不太好，所以他有點壞心眼。
想要他媽也不太好。
“
你往右前方看，看到我了嗎？”
靳西寧揮了揮手，他看到了金女士那目瞪口呆的模樣——貴婦姿態消失的無影無蹤。
世界非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