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看著左護法的人手那麼輕易就被趕走了,心中還有些惴惴不安,但心左護法的計謀絕對不至於這麼容易就被她破解。若是這個時候紫琉璃要把她趕走,那豈不是要完蛋嗎。
正自有些後悔,可若是要讓她真的順著紫琉璃的話說什麼,卻又難以開口。
她始終是要離開。
何必再去牽扯紫琉璃呢。
心中思緒來回翻騰,腳下還是跟著紫琉璃的一起去了後麵的寢殿。
出乎何遇的預料,她見前殿總是冷冷清清,見不到幾個人。哪怕是紫琉璃召來幾個舞劍侍女,在空曠的大殿上,也舞不出多少熱鬨的喧囂來。
所以她一直隻當紫琉璃是把人都留在了後麵的寢殿,因此前殿才會顯得那麼空曠。
可是沒想到,何遇一路跟著紫琉璃去了寢殿,卻還是一片空曠。
整個寢殿竟然比前殿還要空蕩蕩,前殿中好歹還有些裝飾,有精心雕飾過的柱子,還放了屏風、聖君寶座和讓她處理奏章的長桌。
可是寢殿,竟然真的空蕩蕩的,隻有一張床。
看著寢殿寬闊的空間,那一張足夠幾個人睡的大床莫名顯得小小一個。若不是寢殿好歹還有屋頂,都快要像是睡在空曠的野外了。
何遇甚至有些懷疑是故事世界快要崩塌了,不然一個魔界女聖君的寢殿裡就隻擺了一張床是個什麼操作?
難道就沒人覺得奇怪?
何遇正在對這種簡單到令人發指的寢殿裝修風格發呆,紫琉璃已經翩然坐到了床邊上,把腳一抬,對何遇說道:“過來,給我脫靴。”
“嗯?”何遇一臉懵逼的被紫琉璃的聲音拉回現實,卻沒聽清紫琉璃說了什麼。
“你攪了我的酒興,還趕走了陪我喝酒的人,讓你給我脫靴賠罪,還不樂意嗎?”紫琉璃看著何遇那副總是發呆的模樣,心裡多少有些不大痛快。
何遇聽到這話,也隻能認命的低頭。
走到紫琉璃麵前半蹲下,用手輕輕托著她的左腳,要將她的靴子脫下來。
但紫琉璃似乎是故意要逗她,偏偏在腳上用力,讓何遇沒辦法直接把靴子脫下來。
何遇手掌心隔著靴子和衣物觸到了紫琉璃的小巧的腳踝和纖細的小腿,似是帶著灼人的溫度,讓她不敢有太多接觸。
紫琉璃又不肯配合她的動作,更是給脫靴這件事情增加了不少難度。
何遇有些無奈的抬頭看了看紫琉璃,隻見她似乎是又開心起來,可卻和在前殿時並不一樣。
她在前殿,或者萬血殿時,縱然眉眼間藏著笑意,可臉上的表情卻總是帶著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嚴。
但在寢殿中,她笑時,就連嘴角向上彎曲的弧度都像是增加了幾分,笑容也更自然了些。
“看我做什麼?難道我臉上有花?”紫琉璃仍舊笑著,眼睛不再半眯著,而是睜大了,望著蹲在她麵前的何遇。
何遇回過神來,急忙低下頭去,專心給紫琉璃脫靴子。
紫琉璃也不再戲弄她,老老實實伸著腳,讓她把靴子脫掉。
一雙玉足從靴子中解放出來,就調皮的在何遇麵前亂晃,讓何遇差點忍不住想要伸手捉在掌心裡。
紫琉璃瞧著她的模樣,輕笑了一聲,將纖纖細腿收了回去。
何遇也終於回過神來,慌張的站起身來,有些局促的想要做些什麼好將她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掩飾過去。
紫琉璃看著何遇那副模樣,之前那些悶氣早就散的無影無蹤,卻又生出幾分要逗弄何遇的心思:“去給我倒茶來。”
何遇正有些局促的連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擺,聽到紫琉璃的話,立刻就要點頭應下。
但回頭一看這空蕩蕩的寢殿,何遇低頭看了看她剛剛才給紫琉璃脫過靴子的手,一時有些懵逼。
剛脫完靴子,還沒洗手呢,就又讓她倒茶?
一時有些踟躕到底是要去哪裡洗手,又要去哪裡給紫琉璃倒茶來。寢殿空蕩蕩的,而且四麵牆壁還都長得一模一樣,她一回頭,連剛才進來的門都找不到了。
紫琉璃一看,何遇竟然又愣在原地了,半躺在床上,直接對何遇問道:“你經常這樣發呆嗎?”
何遇聽到紫琉璃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答道:“我就是想著倒茶前該洗個手,剛剛才脫過靴子……”
紫琉璃聽到何遇的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