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父疼的罵罵咧咧,可是雲淼至始至終一個字都沒有說,用扁擔抽疼黃父,趁他蹲在地上嗷嗷叫喚時,一腳順勢踢過去,把夫妻倆踢到一起,才重新挑起籮筐離開。大步流星的朝村道上走,也不管背後嗷嗷叫喚,互相埋怨的夫妻倆。
村裡最近也沒有農活,都在家裡貓冬。地麵上的凍土實在是凍的很結實,挖都不好挖動,除了上山弄些柴火,在河裡鑿洞弄魚,平時也沒啥事。
雲淼挑著籮筐,背後還背著一個自製的雙肩包,籮筐的蓋子上還放著兩床新棉被,用東西遮的嚴嚴實實。
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人,隻是偶爾遇到幾位老人與孩子,笑著打打招呼,大冷天的誰都沒有心思過多的寒暄。
隻是遇到的人眼睛都不由自主的朝她的籮筐望去。
“呀,淼淼,你怎麼回來了?”還沒有進院門,就看到了背著雙手從外麵回來的雲父,雲父一臉詫異的問道。
“我之前出差回來也沒有休息,一直在上班。昨天關晌,科長給我三天假提前放假。單位發了不少的福利,我沒有帶回來,不過我自己出差從外地又帶了一些回來。”雲淼肩膀上的擔子被雲父接了過去。
“你呀,正好,你大哥大嫂帶著孩子們明天到,我們一起進城去接他們。”雲父想孫子了,想到孫子孫女,臉上的笑容怎麼也遮掩不住。
“好啊。”
雲淼無所謂的點點頭,不過大哥家的大兒子,與原主的關係好。原主的記憶中,侄子長大後為了給原主報仇,也被黃強他們給陰了。
父女倆進屋,屋內溫暖如春。
雲母正在廚房做飯,見到閨女高興的喲,那叫一個開心。
“去去去,你回房間休息,彆杵在灶房。讓你爹來燒火,他一天天的不乾正事,就知道背著一雙手到處溜達。”雲母哪裡舍得閨女做事,恨不得把閨女供起來才好。家裡有如今的光景,多虧了小閨女。
本來雲母就最疼小閨女,如今是越發的疼。
雲母的手揮揮,不讓雲淼做事,朝著堂屋吼,“做啥呢,一天天也不知道來廚房幫忙。”
在堂屋悠哉喝茶的雲父被河東獅吼嚇的手一哆嗦,搪瓷缸中的熱茶都灑了不少在腿上。嘴角下垂還嘀咕,“見不得我休息。”
可這話也就是私下敢嘀咕一兩聲,當著妻子的麵雲父再膽大包天也不敢說。
雲淼看見親爹委屈巴巴的走到灶房前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有些好笑。轉身回了房間,她住在正房的另外一間臥室。這是她的房間,家裡的有衣服,她還帶回來幾套,準備放在家裡穿的衣服,以後回家四季都不用帶衣服回來。
先整理大大的雙肩包中的衣服,然後打開自己房間臥室的櫃子,是她特意置辦的。掛好衣服,然後從空間裡偷渡出來好些的好東西,有四季的衣服,全是舊的,也有乾淨的鞋子襪子,還有不少零食。
籮筐內早已清空,被雲父給收拾好。
雲淼先收拾自己的房間,搞搞衛生。
不做事,一天就兩頓,吃了遲早餐。天空陰沉的可怕,一場暴風雪即將來臨。
下午,無所事事的雲淼跟著親爹在大隊轉悠了一圈。不少熟悉的人與雲淼打招呼,“淼淼,回來了。”
“嗯,慶大爺,最近可好?”是關係不錯的慶大爺,正在院子裡做事。
慶大爺比雲父的年齡還大,看起來老的不行,可年歲也就是比雲父大了五六歲。佝僂著身子,臉皮枯的像是八十歲的人。
“還好,你們父女是想上山?”慶大爺附近就有一條上山的道,踩了上百年,踩出來一條寬寬的道。
“不是,無事,出來到處轉轉,走走。”被慶大爺提醒,雲淼的眼睛已經轉到山上去了。
隻是想了想,想著等大哥回來再說。
回家前,雲淼又轉悠到河邊,河麵上結了厚厚的冰。在上麵走路都沒有問題。
她想著是不是利用空間中的魚,還有空間中飼養的山雞,山豬,山兔做點什麼。幫不了所有人,可卻能幫助生產大隊的不少人家過年吃上一口肉。
翌日,父女兩人天不亮就趕著牛車去城裡火車站接人,一路上大哥:雲誌,都在關心雲淼在廠裡上班的情況。一直到下午天黑前才到家,時間看著還早,可天已經黑了。
“大嫂,你們的房間,早幾天就打掃了乾淨,被子也是曬過在炕上暖過,乾乾爽爽。”雲淼手牽著一雙侄女侄子,小侄女:雲雯雯,才三歲,大侄子已經五歲:雲磊。
兩個孩子未來都會留在京城,小的雯雯現在還無法讀書,大致會留在鄉下與爺爺奶奶住,至於侄子雲磊,過年後跟著雲淼與雲峰兄妹倆,在城裡去讀書。
雲大嫂:魏曉燕,也是京城人。不過,第一站是直接回到鄉下的雲家來。
她是個講究人,但也知道丈夫家的條件不說在農村,就是在城裡也算可以的了。她笑笑,“好,今天辛苦了淼淼。”
“沒事,大嫂你先收拾,我帶兩個孩子先去洗澡。”雲淼在粵省還弄到了塑料,買了不少,自己自製了幾個浴罩,在家裡洗澡的時候,能夠不怕冷。
城裡的家裡有一個,給雲峰一個,給父母帶回來幾個,等哥嫂們離開的時候可以帶走。
“謝謝。”姑嫂見麵的少,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
過年跟打仗似的,忙忙叨叨個沒完。上山打獵,山上其實因為打獵過度,山豬山雞山兔很少很少了。可雲淼放出來很多,年前,兄妹幾個帶著村民們打獵大豐收。
雲淼在二十九晚上還清了找三個哥哥借的所有的錢,至於欠的城裡的那些叔叔伯伯的錢,也在她放假之前就全部還清。
三個哥哥詫異的很,但也沒有多問。隻是私下裡問了爹年,還是雲父給三個兒子解釋了一番,讓雲大哥很是擔憂,“被抓住了咋辦?淼淼現在越發的膽子大?”
天天與妹妹朝夕相處的雲峰吃著蜜橘,不在意的說道,“大哥,你想多了,就小五那本事,誰也抓不到。你被杞人憂天。”
老大老二老三又拉著老四雲峰一頓問,再三確定之後才沒有多言。
大年三十,靈河生產大隊的上空,家家戶戶都飄著肉香味兒。
大年初一,孩子們成群結對的去各家各戶拜年。
一大早還沒有吃早飯,雲家就迎來了幾波孩子大軍。老二雲剛,雲陸,老三也在臘月二十九晚上趕了回來。
這是雲家人最近五年第一次聚的如此齊整。
初一,天氣難得放晴。
但寒風依然呼嘯。
兄妹五個帶著兩個孩子,在最後一波孩子大軍離開後也穿戴整齊出門溜達。
一路上遇見不少人。
走著走著,所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隻有兩個孩子一無所知,不遠處的一群人圍著黃強夫妻說話,即便是有段距離也能聽到趙敏那做作的笑聲,笑的那聲音如抱窩下蛋的母雞。
“咯咯咯.....”趙敏也看到了雲淼,笑的更大聲。從另外一個方向走過來的黃母,也看到了兒子兒媳被人圍著恭維,她神色得意的快步走到人群中,擠了進去,故意朝著遠處的雲淼投來得意的眼神,“我家兒媳婦那可是城裡的女娃子,她爸爸還是單位的大領導。可比我們鄉下那生產隊的乾部的官大多了,那是不能比的。你們是不知道,我那親家家裡,多氣派.....”
黃母忽然硬生生的插進來,說道。邊上的人開始還一頭霧水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有人眼尖看到了雲淼,立馬明白黃母是什麼意思。
明白人立馬撤出人群,還拉走關係相近的人,“說啥說,都回去回去,外麵怪冷的。”
“是是是,外麵冷,回家待在炕上暖和。”有人也跟著附和。
可黃家人不願意,還拉著身邊的人繼續叭叭,也有嫉妒雲家的人,還特意的抬高聲音,附和黃家人。“強子娘,你們兩口子以後還做啥事,身體又不好,讓強子每月給你們寄錢回來養老就是。何必下地乾活?”
黃母得意的昂昂腦袋,大聲的說道,“那是,我家強子說了,以後讓我和他爹安心養老。不過我們習慣了天天下地做事,強子寄錢我們也不能天天在家裡躺,還是要下地的。隻是不需要像以前那樣不顧身體的去掙工分了。”
這番話,周圍的不少婦女撇撇嘴:就你們兩口子,還天天下地做事做慣了,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雲淼拉著哥哥們朝另外一個方向走。
大年初三,全家人一起進城。
三個哥哥要去認認門,還有進城拜年。今年雲淼要給當初給自家借錢的那些叔叔伯伯家裡拜年。估計以後也要年年去拜,不然不好意思。
轉眼,又開始上班了。
雲磊小朋友,在開學前被爺爺奶奶送進了城裡跟著叔叔小姑住,方便他讀書。
半年的時間,一晃而過。雖然依然缺乏物資,可今年大部分地區風調雨順,南方種植的雙季稻穀,已經迎來了第一季的豐收。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