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遠秋已在心裡給自己在國子監的學習上了弦,覺得他得時刻保持不鬆懈才行。
等回到宿舍後,林遠秋就拿出新買的曆年真題卷,雖上頭有好些題目先前自己都已經做過,可都說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
林遠秋覺得,所有的熟能生巧,都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
到了十一月下旬,林遠秋和教諭請了假。林遠柏成親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來,先前就跟家裡說過要回去一趟的。
再有明年去國子監念書的事,自己也得跟家裡人好好說一說。
在回小高山村之前,林遠秋先去了一趟小胡掌櫃那兒,除了把畫好的畫作全都送過去外,又把新的訂單領了回來。
這次請了半個月的假,林遠秋準備把顏料和畫紙都帶回去,這樣一有空閒時,就可以畫上幾幅。
原本他還想與小胡掌櫃說一說明年自己要離開府城的事,可想到離放假還有一個來月的時間,就決定等下回交貨時再與對方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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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已與車夫說好了卯時末出發,是以,第二日一大早,馬車就已經在府學門口等著了。
對於一個人坐車回家的事,林遠秋倒是不怎麼擔心,昨日他去車行雇馬車時,可是出示了舉人文書的。所以,那車行掌櫃肯定不會傻到去坑一個已經可以授官的舉人。
周子旭過來幫忙提拿行李。
“林兄,你放心回去就是,茶樓那兒我每日照舊會過去守著的。”
聽到周子旭說守著,林遠秋忍不住好笑,“周兄怎說得跟上陣打仗似的。”
打仗?
周子旭細一琢磨,覺得這形容還真貼切,這幾日八方茶樓的行商這幫來那幫去的,那匆匆忙忙的樣子,可不就跟打仗似的嘛。
臨近臘月,碼頭那邊來往的船隻比平日多出了好多。船隻多了,來茶樓說話聊天的行商自然也就多了,聽著他們說的各種見聞和新鮮事,林遠秋和周子旭時常在茶樓一待就是整個下午。
“林兄,昨日有人說起了北邊之事。”
周子旭邊說邊伸手往北麵指了指,“最近山戎那邊不太安分,好似有大興戰事之勢,”
周子旭把昨天下午聽來的話,一一學給了林遠秋聽。
因著要去車行雇馬車,再有去街上采買,所以昨日下午林遠秋並未與周子旭一起過去茶樓。
聽了周子旭的話,林遠秋便仔細分析著這件事。
山戎想要挑起戰事的事並不新鮮,幾乎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在茶樓聽上一回,且每次都在初冬這個時候。
山戎屬遊牧,平日裡多是“隨畜牧而轉移”,並無固定居所,初冬時節,正是山戎開始屯糧食,準備安穩度過漫長寒冬之際。所謂屯糧,好些時候就是靠搶,所以會來我朝邊境犯擾是常有的事。
雖每次都是小打小鬨成不了氣候,可時不時被咬上幾口也是非常令人頭疼的。
在林遠秋看來,山戎如同饑餓的野狼一般,一直都在伺機而動,所以,本朝與他們遲早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此時與周子旭不慌不忙議論著此事的林遠秋,肯定不會知曉,有朝一日,自己與山戎會有直麵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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