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想出的法子,周子旭當然不會認下,忙揮手笑道,“哪是我的主意啊,這可是先前林兄告知的好法子,咱們得感謝林兄才對。”
一聽竟是林兄的主意,陳玉堂幾人調轉方向,拱手作揖,答謝起林遠秋來。
林遠秋忙搖手,這哪是他的法子啊,想必考過一回會試的人,十有八九都會知曉吧。
林遠秋有所不知的是,這樣的法子好些考生確實知曉,可像他所說的,準備一口氣往身上套十幾件的厚臉皮做法,還真一個都沒好意思這樣做,不然搜檢兵衛光看你脫衣裳就得花上半刻多鐘了。
這不,等周子旭幾人進考場的那日,當搜檢兵衛看到他們一件又一件的往下脫時,簡直都快看傻眼了去。
特彆是秦文傑,這人打小就怕冷,所以為了避免一不小心會染上風寒,竟然穿了十六件衣衫在身上。厚的薄的,長的短的,單檢查他脫下來的一堆衣裳,幾個兵衛就花了差不多一刻鐘。
而一旁等著的其他考生,簡直羨慕嫉妒的不行,早知道他們也這樣穿了,臉皮厚點怕啥,總好過受凍的強,唉,好後悔啊。
一時間,好多考生隻差捶胸頓足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咱們暫且不表。
......
九個人,分坐二輛馬車,進了城門後,直接行駛到國子監的位置才停了車。
這也是林遠秋他們跟車夫要求的,第一次來京城,都不知道國子監在哪兒呢。
至於周興,他那會兒隨祖父離開京城時,還是奶娃兒一個,所以跟頭一回來京城沒區彆。
雖已到了國子監門口,可林遠秋幾人並不準備進去,馬上就要天黑了,這會兒肯定沒有辦理入學手續的人。
再則,此次上京,他們並未帶上枕頭被褥,明日得先去把這些置辦起來。
離國子監百來米的街麵上就有好幾家客棧開著,一行人很快定了客房歇了下來。
京城的房錢要比彆的地兒貴上不少,還有,同樣的一碗肉片麵,在府城四文錢,在這邊卻要八文,所以這邊的銀子可不經花。
想到明日兒子就會住到國子監裡去,林柱便和掌櫃隻要了一間房,準備今晚跟兒子兩人擠一擠。
其實也不能算是擠,客房裡可有兩張床呢。
洗漱過後,父子倆各自躺到了床上,今日又是坐船又是乘馬車的,著實累的慌,不多會兒父子二人就進入了夢鄉。
......
第二日一早,林遠秋和周子旭幾人,拿著戶籍和府學開出的入學表去國子監報到去了。
國子監分為正義、崇誌、廣業、修道、誠心,還有率性共六個堂,每個堂有個班,而報好了名的林遠秋幾人,都被分到了廣業班裡。
至於睡覺的地方,和在府學的時候差不多,也都是一人一間分開居住的。
跟著林柱一起去街上置辦了生活所需後,林遠秋便住了下來,開始了國子監的日常。
因著會試在即,這幾日,助教們都抓緊了學子們的習題時間,常常是經義、策問還有墨義輪流著來。
平日本就給自己上緊了弦的林遠秋,倒沒丁點不適應的感覺,很快就融入到了濃烈的學習氛圍當中。
二月初九,考會試日。
周子旭和陳玉堂幾人進入貢院開始了九天的場會試。
而林遠秋,想趁著這難得的空閒,好好陪林柱在京城逛一逛。
可就在他出了宿舍,正準備去往大門口時,卻在月洞門處遇到了一個人,一身月白色錦袍,目光清冷,不是丁德進還會是誰。
顯然對方並未認出林遠秋來,隻轉頭朝這邊看了一眼後,便抬步離開了。
此人還是跟先前一樣,不愛搭理人。
隻是林遠秋心中納悶,今日可是會試正日,這人怎麼沒去貢院考試啊。
難道也跟他一樣,今年的會試沒參加?
可自己是因為沒把握才不去的,而丁德進不一樣,他可是解元,中榜會試幾乎沒有懸念,為啥不去啊。
林遠秋不知道的是,丁德進縣試、府試第一,院試案首,鄉試解元,若能拿下會試首位的話,那麼連中六元是極有可能的。
所以,為了穩妥起見,烏靜先生便讓他再多學上年,好在下次會試時,一展才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