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付了銀兩,交接好了賣身契,已差不多到了申時。林遠秋沒再耽擱,領著張貴一家直接去了浮石街,新買的鋪子那兒。
自茶葉鋪子被人買下後,周邊幾家的鋪子掌櫃就開始留意著這邊了。
大家都想知道這家鋪子重新開張後會經營些啥。
特彆是緊挨著的幾家,都擔心會不會影響到他們的生意,所以都翹首以盼著呢。
結果這一等就是二十多天,期間也沒見有人過來收拾鋪麵,更沒見換店鋪招牌啥的,這讓大家都有些奇怪。
所以這會兒看到有人過來,自然一個個全都伸長脖子往這邊瞧了。
林遠秋也沒顧得上與他們打招呼,還有一個來時辰自己又得往回趕,所以得快些把事情安排好才行。
店鋪裡的櫃台貨架都是現成的,擦拭乾淨了就能用,至於店招,林遠秋早已想好,就叫墨林軒好了。
後院住房內的家具和被褥都還在,雖都有些舊了,卻一丁點不影響使用。
所以,除了買些糧食和油鹽,暫時沒有需要再添東西的地方。
林遠秋拿了五兩銀子給張貴,把剩下的事都囑咐給了他。
買糧食的鋪子這條街上就有,待會就可以去買了來。至於店招上的字,林遠秋並沒有自己寫的打算,直接都交給張貴去張羅了。
反正一應花銷都是有賬目的,自己也沒啥不放心的地方。
說實話,花了幾百兩銀子就為了賣硯台肯定不太劃算,可林遠秋覺得,就衝此時自己心裡的輕鬆感,這些銀子也是花的值的。因為自己終於不用再對著那一大堆硯台發愁了。
還有,既然鋪子都已經順利開起來了,往後店鋪裡的貨品肯定會漸漸增多起來,所以慢慢來吧。
等張貴把店鋪拾掇的差不多的時候,林遠秋就把硯台分成兩次送到了鋪子裡。
這些硯台全新的賣價林遠秋都是知曉的,而他的這些雖是二手硯台,可與新的基本沒啥區彆,所以林遠秋並沒把價格定的很低,隻比原先賣價低了兩成,如此也不算擾了市場,他自己也能多掙一些。
幾十塊硯台全擺出來後,店鋪立馬有模有樣了起來,加之林遠秋特地畫了幾幅遠山春居圖掛著,再往店裡擺上兩盆蘭草,清雅之氣很快撲麵而來。
到了店鋪開張那日,林遠秋並沒有過去,隻讓張貴買了兩掛鞭炮在門口燃放就成。
不過該有的開業大酬賓自然不能少,為此,林遠秋特地裁出二十張四尺三開的宣紙,依舊用自己從未示人於前的行楷各寫了二十首生機盎然的詩句,而後再往紙上畫了一支傲然挺立的墨竹,算是圖文並茂了。
原以為開張之日,能賣出三、五隻硯台就很不錯了,哪知那些被鞭炮聲吸引過來的行人,一聽買硯台居然有詩畫酬賓,都往店鋪裡擠了進來。
對於這樣的場麵,張貴早有應對。
這不,除了娘和小兒子還待在後院,其他幾人全都在店裡守著,目的就是看好貨架上的硯台,以防不小心摔落在地,或是被人給順走。
離墨林軒不遠就有兩家書肆開著,是以被鞭炮吸引過來的人裡麵,不乏識文讀字之人,所以會喜歡上這些詩畫也很正常。
且在他們看來,這家店鋪裡的硯台價格實惠,雖賣的是二手,可品相完整,與全新的基本無差。
何況就是衝著這首詩,買上一塊硯台又何妨。
所以才過午時,用來酬賓的二十張詩畫就一張不剩了。
張貴喜氣洋洋,今日開張有這樣好的生意他肯定開心,不過他也知道這都是公子準備的酬賓之禮的功勞,特彆是最後那幾張,說是用搶的都不為過。
可等滿臉是笑的張貴把今日的收銀和餘下的硯台數對了對賬後,就立馬笑不出來了。
咦,明明自己收了二十隻硯台的銀錢,硯台應該少了二十隻才對,怎麼會多出來一隻呢?
難道有人付了銀子後,忘記把硯台拿回家了?
有些不感相信的張貴,忙把銀錢和硯台重新數了好幾遍,發現依舊多出這隻一兩三錢的硯台來,所以還真有客人忘記拿走了。
至於原因,張貴心想,大約還是出在了那些詩畫上吧,想來有人看詩句入了迷,一時忘了還有硯台未拿了。
不過對張貴來說,銀錢對的上就成,而那隻硯台,等客人想起來時,自然會過來取的。
......
很快又到了國子監休沐這日。
擔心大舅哥一轉身又沒影的周子旭,辰時未到就往林遠秋這邊來了。
“今日林兄要出門嗎?”
想到自己好幾次過來都跑空,所以周子旭一直都很好奇林兄的行蹤呢。
“要啊。”林遠秋點頭,而後走進裡間,很快拿出前幾日買回來的箭囊和弓,朝周子旭揚了揚道:“今日我要去莊子上打獵,你要跟著一起嗎?”
林遠秋還記著徐老實說莊子上有很多野兔子的事呢,所以今日他想去試試箭法。
打獵?
等等,這不是重點吧,關鍵是去誰家的莊子上打獵啊?
周子旭忙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林兄,你要去哪個莊子上打獵?”
哪個?林遠秋往自己鼻頭上一指,小得意的表情明顯,“當然是我自己的莊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