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善你先出去。”這是江苒的話。
鄭善下意識看向陳家明,對方沒有意見,他雖然也好奇江苒要說什麼,卻隻能離開車子。
外麵的人幾乎離開,隻有冷風刮著。
可能是快到晚上了,風一陣比一陣強,鄭善不敢偷聽,乾脆背風站在車之外兩米左右的地方,兩手環抱著。
車內氣氛一樣壓抑發冷。
陳家明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學生身上感受到壓力。
沒錯,即便是在生死間徘徊,他都不見得會皺眉的,可這會,不知怎麼的,總感覺後背有種發冷的錯覺。
而且少女那不說話,隻拿一雙黑幽幽的眼睛看人的樣子,詭異的很。
他佯裝咳了咳,打破尷尬,“你可以說了。”
陳家明剛剛說完,就見少女點點頭,接著不知從哪拿出一張黑色方形紙條,他瞥眼看去,上次畫著詭異的符文,已然猜到這是什麼的他,下意識的眼皮子一跳。
江苒隻是單純的把玩著黑符,聲音淡淡,“陳所長調來康平前,一直順風順水,你出生的城市裡形色各異的人都有,想必陳所長定然也見識不凡,知道有個人人皆知的職業…”
在陳家明皺眉看來的眼神中,少女輕輕吐出倆字,“相師!”
“我是堅信黨和牢記社會主義核心的人,這種怪力亂神的事雖然控製不住,但是我們都是保持本心的人,你隻要坦白自己所知道的就行。”
江苒餘光瞥見對方原本放在膝蓋上的手已經微微彎曲,卻保持坐姿不變,故意道,“那就奇怪了,我怎麼聽說,陳所長之所以調來康平是因為改命。”
這句話瞬間讓陳家明變了臉色。
他如坐針氈,幾乎是瞪著眼睛看著江苒,倒不是說生氣,而是被人拆穿秘密的慌亂。
畢竟口口聲聲說著黨和國家的人,背地裡卻找人算命,甚至還為此變動職位,要是有心人知道,那就是大事。
“是誰告訴你的?”
江苒不過是個中學生,自己調職過來時還是兩三年前,而且這件是極其隱秘,她不可能知道,彆人也不可能知道。
“這種事不必要彆人告訴我。”幾乎每個人被她說出自己的秘密,都覺得是旁人泄露,江苒聽多了這話,並不在意,“給你算命那人說你職路坎坷,加上總是多病,勸你換個地方發展,等到氣運調節好再行歸位對嗎?”
陳家明完全不用開口,麵上的詫異表情已經說明一切,耳邊隻剩下少女一句句的述說,而且句句都對。
“他讓你在這待上五年,算上今年,你明年便可離開。不過他卻有一點沒算到,你職路不平是小人作祟,你經常得病,是兩方麵的衝突所引發。即便五年期限到達,回去後隻能有所改善不可能順風順水。”
陳家明不知想了多久,再堅持下去就能跟家人一塊,結果今天卻被人說這幾年的隱忍都是白費,情緒可謂不平。
但是少女認真的言語卻不像開玩笑,他聽著的完全忘了反應。
“小人作祟可從多方麵下手,想要解決,需要直麵困難。你在出生地多病,卻來到外地無事,可見不是地域影響,而是外在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