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孫倆自從顧氏出事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
飯桌簡陋，菜色卻簡單清潤，氣氛很好。
這頓飯吃的很舒坦愜意。
飯畢之後，老爺子突然提及要出院的事，他思索了下說道，“我以前存的錢還有一點，朋友那邊也能借一些，先把顧氏的外債結清，剩餘的租個房子先住一陣，然後我再看看怎麼掙…”
“不用租。”顧雲崢脫口打斷老爺子的話。
他抬頭看去，這次住院老爺子精神雖然恢複了，人卻滄桑了很多。
這個年紀本該是享福的時候，卻在這裡愁著怎麼還債怎麼掙錢，顧雲崢麵上沒有太多情緒辯護啊，心裡有些發堵有些心軟。
“想出院的話我去辦理手續，住的地方我安排。”
說完看到老爺子欲言又止的模樣，顧雲崢沉頓了下，“外債已經清了，以後…再還你一個顧氏。”
他說完這話起身將桌子上的東西收起，獨留老爺子坐在椅子上，半響幽幽歎了口氣。
雖然答應了江苒，可有時候真的很難忍住情緒。
他想問問一些事情，可也知道，一旦開口，這種和諧就不複存在了。
顧老爺子冷靜了一會，到底是放棄掙紮。
他起身舒展了身體，看著外麵大好的天氣，心裡的陰影都仿佛被衝散很多。
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
中醫藥大學課程以肉眼看到的速度滿了起來。
針灸係還要練著推拿還有各種副課，每個種類隔三差五來幾節課，一個星期也就沒剩什麼時間了。
江苒對這些沒有太大感覺，反而覺得充足點挺好，畢竟課堂上乾什麼是她自己來決定的。
每天上課下課獨自一人反而成為習慣。
倒不是407的小姑娘避開她，而是江苒不太跟得上她們嘻嘻哈哈的日常，大家在宿舍能夠和諧相處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要求太多。
往常三個小姑娘一般都會磨蹭最後，江苒自己會在學校轉一圈才回去。
這天她照常走一圈才回去宿舍放書，剛到四樓就聽到走廊吵吵嚷嚷。
一群人圍在中間的位置，江苒看過去，感覺像是407門口。
她隨即走過去，前麵的人擋住路，被江苒提醒讓開無動於衷，她隻好動手推開，對方扭頭過來準備說什麼，看到江苒時眼神分明閃躲了下，最後什麼都沒說的讓開了。
江苒將她的反應收入眼中，若有所思。
她從讓開的地方走了進去，發現果然是407宿舍前又鬨騰起來。
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姑娘帶著黑色的口罩整被407的祝茜和紀小雨一人抱著一個胳膊，趙蕾手裡拿著張上次被人塞進宿舍，被江苒燒掉的那種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