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楚靈沒想跟周越提她爸爸的事情,但沒想到他主動跟她提了,一提她就有點尷尬,她沒記錯的話,當初是她爸帶著她去跟周越的父親攀關係的。
周越摸著她的後脖頸,跟順毛一樣順著她,“如果我說你爸要是被起訴,一定會坐牢,你會怪我嗎?”
杜楚靈昂頭看著他,一雙黑眸清亮,笑著說:“周越,彆因為我做出任何違背良心的事情,你要一直站在正的那一方。”
周越手上動作變得輕柔,樂嗬一笑,“怎麼感覺變成社會主義接班人的主題演講了?”
“我會不會不能高考?”
“不會,他犯法又不是你犯法,隻不過你以後不能考軍校,不能當公職人員。”
杜楚靈這才鬆一口氣,不影響她高考就好,她還以為親屬犯罪,有案底,對自己高考有影響。
這幾天杜楚靈一直關注這件事,鑫榮地產還是起訴杜田龍跟他名下的公司,不僅僅是後續賠償問題,還有涉及經濟犯罪。
杜田龍原本想讓她去跟周越求情,見她態度堅決,不肯鬆口,除了罵她沒良心,沒有其他辦法,許是最近被這件事弄得傷神費腦,杜田龍神情有些頹喪,瘦了不少,而且最近每天都在家裡住,戴彩月也沒跟他提離婚的事情,反而好聲好氣地跟他說話。
班上有同學拿了國外大學的offer,在四月份已經到國外讀書,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高考,教室裡少了兩位空位。
在四月底,班上已經有不少同學拿到國外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還有人獲得保送,沒有任何保底大學的杜楚靈難免有些緊張,她怕自己既不被國外大學的錄取,高考也考不好,尤其是周圍同學陸陸續續有了保底大學,原來高考上大學真的是一件過關斬將的事情。
四月底,A市的天氣放涼,放學後,杜楚靈跟周越一起走向學校大門,她低頭拿著手機給網店工作人員回複信息,一走出校門,周越的兩個保鏢立即跟在他們後麵,儘職儘責,她也慢慢習慣有人跟著他們。
“你確定不用我給你弄一份財產證明或者我直接往你銀行卡上打錢?”
資產如果過少,不夠支付學費,彆人會以為你拿著學生的身份□□工或者有非法移民的傾向。
杜楚靈抬眸看著他,“行啦,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囉嗦,如果我銀行卡裡的錢還不夠,那這個大學我不讀算了。”
眼尖的周越見到杜楚靈的父親杜田龍,原本彎起的嘴角漸漸收斂,注意到他神情變化的杜楚靈也見到杜田龍,沒過幾秒,杜田龍就朝他們走過來。
周越的保鏢想要上前攔住他,被周越輕輕搖頭製止。
“周越同學,我是初靈的爸爸,你還記得嗎?”
周越表情冷淡,繃著臉,沉聲道:“你找我什麼事?”
杜田龍有些著急,他不想坐牢,工地坍塌是他監工不到位,施工材料因貪圖其中的利潤而買的是便宜貨,他自己心裡清楚,隻不過他不可能對外承認,他一口咬定的是施工工人沒有嚴格按照規定施工,責任方在他們身上,而律師也是要他這樣對外說明,隻不過他們更建議他能跟鑫榮地產那邊和解,一旦真正追究責任,恐怕就逃不過去牢獄之災。
“周越同學,你能帶我跟你爸爸見一麵或者你跟你爸爸說不要起訴,我們願意賠錢,賠多少都願意。。”
杜田龍抓著周越的手,周越徹底冷臉,掙脫出他的手,還嫌棄地擦了擦,“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這些事情是公司法務部負責,跟我無關。”
之前在醫院搶救的工人也已因重傷沒能搶救回來,等於這次事故目前造成兩人死亡,還有三人受傷,可以說是大事故,這已經不是他們私底下談賠償的事情,而是刑事案件,有人負責調查這次事故產生的原因,不是他的原因,他自然不用擔責,是他的原因,他也逃不掉。
“我先走了。”周越跟杜楚靈說話,沒跟杜田龍糾纏,坐上車子離開。
因為有保鏢,杜田龍想攔也攔不住,最後隻剩下杜田龍跟杜楚靈站在校門口外麵。
杜田龍盯著她,眼神噴出怒火,隨即上了車。
杜楚靈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上車。
一回到家,杜田龍就對著她發脾氣,指著她罵:“你剛才為什麼不幫我說話,你是不是盼著我坐牢,你個不孝女。”
一巴掌眼看著要落下來,杜楚靈後退兩步。
“你還敢躲,你這是要害死我,還高考,還出國,我告訴你,你哪也不準去!”
杜田龍氣得身體有些發抖,怒罵的時候還有些許口水噴出來,伸手一把扯過她的頭發,摁著她的臉扇巴掌。
他用足了力氣,而且男人的手勁跟女人不一樣,更何況處於盛怒中的杜田龍,杜楚靈反抗掙紮也不能躲過他的爆打。
戴彩月跟金巧梅在一旁冷漠旁觀,沒有要阻攔的意思,倒是家裡的阿姨在一旁勸說幾句,但被戴彩月嗬斥後,也不敢說話了。
杜楚靈覺得自己被打得眼冒金星了,杜田龍也沒有停手的意思,似乎要把所有怒火撒在她身上,打到她不動彈後,他又跑到她房間,把所有課本都撕了,還翻箱倒櫃要找什麼。
杜田龍問:“你戶口本跟身份證呢?”
杜楚靈吐了一口血,手捂著頭,沉默以對,不回答杜田龍的話。
杜田龍氣得又踹她一腳,“我問你戶口本放哪了?”
“我不知道,丟了。”
杜田龍還想打她的時候,他褲帶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接起電話後便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