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彩月去繳各種費用的時候,杜楚靈在搶救室外麵,其實整個人是很恐慌的,她不希望原身出事,那是她極其不願意見到的畫麵。
戴彩月回來後還在拿著手機講電話,電話中似乎是讓杜田龍拿錢過來,不然他女兒就沒命了,兩人在電話裡吵。
杜楚靈感覺他們應該還沒離婚,至於一家人為什麼從A市過來C市就不知道了。
“誰是金楚靈家屬?”
兩名醫生從搶救室出來。
戴彩月跟她一起上去。
“進來推她過去拍片子。”
之後就是各種拍片子,包括胸椎CT,頸椎CT,醫生說過雖然現在表麵看起來沒什麼外傷,但這種高空墜落內傷才是最嚴重的,現在金楚靈隻有上肢稍微能動一動,下肢基本上沒知覺,有可能麵臨癱瘓,而且她腦部有出血。
這些詞語在杜楚靈聽來就是很可怕的,他們拍完片子後等結果等了半個小時,之後戴彩月把檢查結果拿給醫生看,在這個時候,杜田龍才趕到,他的目光首先落在杜楚靈身上,“她是誰?”
戴彩月:“她說她是楚靈的朋友。”
動手術要錢,兩夫妻雖然嘴上罵金楚靈惹事,就知道花家裡的錢,不過還是拿錢交手術費,醫生先讓他們交五萬塊。
手術定在明天下午三點,杜楚靈在醫院待了一會,還把自己電話給戴彩月他們,也給醫院這邊,讓他們有什麼情況給她打電話,一直折騰到淩晨四點,她才走出醫院,離開前金楚靈還是昏迷的,生命體征已經趨於穩定,隻等待明天的手術。
杜楚靈回到公寓後睡不到四個小時便起來上班,跟她的直屬上司請半天假,在排隊等電梯的時候低頭看手機。
“杜楚靈……”
聽到有人叫她,她抬起頭,微笑喊道:“霍總早。”
這應該是她回到現實第一次見到十年後的霍利成,西裝革履,儀表堂堂,褪去學生時代的稚氣,成熟穩重,光憑一張臉就能引來不少人的注目,再見到他,她似乎對他沒有之前那種心動,隻是覺得她碰到一個熟人而已。
霍利成跟她一起進電梯,早上電梯都是滿人的,兩人什麼都沒有說,她工作的樓層比較低,很快就走出電梯。
下午兩點,她就離開公司去醫院,等她到的時候,手術還沒開始。
杜田龍已經不見身影,隻有戴彩月一個人守在那裡。
她也不跟戴彩月說話,隻是靜靜候在一旁,之後跟戴彩月一起把金楚靈推進手術室,此時的金楚靈已經稍微清醒,見到她還笑了笑。
這場手術持續的時間非常久,杜楚靈在外麵等了將近八個小時,手術還沒結束,戴彩月還離開了一陣,杜田龍是晚上七點才來換戴彩月的班,見到她又不由多看幾眼,在手術室外抽起煙跟她聊天。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我女兒有你這個朋友,你是乾什麼的?”
“你沒看到禁止吸煙嗎?”杜楚靈冷聲說了一句。
“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抽。”
杜楚靈便不想跟他說話。
杜田龍瞪她一眼也沒有再自討無趣。
再過兩個小時,醫生們才出來,手術很成功,人已經救過來,她現在是脊椎震蕩,不用截肢,不幸中的萬幸,再慢慢休養一個月應該會好起來。
杜楚靈鬆了一口氣,金楚靈被推出來的時候麻醉還沒過去,人是迷迷糊糊的,還在囈語。
杜楚靈跟她說了一會話之後才離開。
晚上十點多,她從地鐵裡走出來朝小區走去,在小區門口見到站在一棵樹底下抽煙的霍利成,之前丁美蘭她們總說霍利成太邪太不正經,一看就是安定不下來的人,跟他談戀愛注定被傷,此時這麼一看霍利成,好像邪氣的氣質少了幾分,至少人看起來是穩重的,就是這抽煙的習慣改不了。
許是見到她,霍利成朝她走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喊了一聲“嘿”。
她心裡產生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對霍利成沒有了悸動,也沒有怨恨,她能平靜地看待他。
“你躲我乾什麼?”這是霍利成開口的第一句話。
“我沒有躲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