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生歌
國外日常消費很高，尤其是有彙率的情況下,開學兩個月後,不忙的時候,她就開始隨便買點材料一日三餐自己做,就一個小鍋解決所有炒菜問題，好在學校宿舍有一個小型公共廚房提供給他們。
原本她在學校有兩個星期一邊打工一邊學習，可她發現這樣下來她累到沒有辦法集中精力去學習,尤其是在她目前英文水平有限的情況下，每當文獻時,她就意識到自己的詞彙量少之又少,成績提不上去,有時候教授語速快一點，她就有點後知後覺,需要一點時間反應。
後來她暫時放棄打工的想法，沒什麼比GPA更重要，不過倒是解決她在美國的社保號問題，先把學習跟上。
中午一點，她在宿舍學習的時候,有人過來敲門，她走過去開門。
“楚靈，這個周末去逛街嗎？”
同級，同樣來自華國的白湘露出興奮臉，邀她去逛街。
“我明天要去辦信用卡。”
“那後天周日呢，有空嗎？”
杜楚靈點點頭,算是答應她的提議。
“我男朋友開車載我們，先定個時間，後天早上八點怎麼樣？”
杜楚靈比了一個OK的姿勢。
白湘說完後就走了，杜楚靈關上門，下午兩點四十五分她還有一節課，她簡單收拾一下東西就出門，走往教學樓的路上，周越剛好打電話過來。
兩人聊了幾分鐘才掛電話。
上完課後，杜楚靈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館解決晚飯問題，之後就回宿舍，她的舍友同樣是國際留學生，叫Ange，做舍友兩個多月，關係不遠不近，暫時沒有大矛盾。
兩人打個招呼後便各做各的事情，她在準備paper的時候，Ange突然開口問她明天有沒有空，要不要一起去圖書館。
杜楚靈說她要去辦信用卡，下午才能回來。
Ange很熱心開始跟她說辦信用卡需要什麼材料，手續大概是什麼樣的，杜楚靈轉過身麵對著她，認真聽她說話，她是第一次在國外辦信用卡，有人告訴她手續怎麼樣自然是最好的，省得她因為少資料到時候來回跑。
可能是兩人第一次說這麼長時間的話，說完後都彼此對視一笑，快到晚上十點的時候，杜楚靈用小鍋煮了兩包泡麵，兩人一起分享，吃完後Ange說明天她要健身房鍛煉。
第二天，周六，杜楚靈一個人去辦信用卡，所有手續走完後時間還早，她就一個人在附近閒逛，走走看看，除了剛開學前跟周越一起四處逛買生活用品，這是她第一次沒有目的在國外街道閒逛，享受難得的休閒時間。
從高中輟學進入社會工作，她沒有真正閒下來，一直處於忙碌的狀態，有時候是真忙，有時候瞎忙，哪怕是穿到這具身體時，她也沒能夠真正閒下來，但此刻，她好像找到片刻的平靜。
差不多逛了兩個小時，她才開始進入地鐵站準備回學校，在學校附近便宜餐館解決晚餐，在宿舍準備昨晚沒寫完的paper時，白湘給她發信息，兩人就著明天的出行聊了幾分鐘，言語之間白湘一直誇她的男朋友。
白湘的男朋友是大三的學長，華裔，叫Ja，中文名王信，從小在國外長大，兩人開學後的一個月就在一起了，目前正是你儂我儂的甜蜜階段，也是明天的司機。
晚上快睡覺的時候，她打電話給周越，他沒接，她沒有在意，第二天調了鬨鐘準時起床，起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看手機，周越給她回了信息，可能是異地戀，兩人最近能聊的話題有點少，又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與節奏，彼此有點不對勁，長時間通話後忽然沉默下來，產生一絲尷尬的感覺。
她跟白湘一起下樓，順利找到王信停在不遠處的車子，她坐到後麵，白湘坐在副駕駛。
她比較少開口，基本上是白湘跟王信在聊天，她頭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的風景。
白湘突然回過頭問道：“楚靈，你有男朋友嗎？”
“有。”
白湘略顯驚訝，嘴巴微張，“真的假的，你真的有男朋友？”
杜楚靈輕輕笑了一下，“我有男朋友很奇怪嗎？”
白湘搖搖頭，又點點頭，其實杜楚靈很少講她的私事，可能是她們關係不到位。
王信一邊開車一邊問道：“華國人還是外國人？”
“華國人，高中同學，彆八卦我，沒什麼好八卦的。”如白湘所想，杜楚靈覺得他們的關係沒有到講私事的地步，更何況她才見過王信三次麵，聯係方式都沒有，處於不熟悉不了解的階段，她本身就不喜歡跟陌生人分享她的私事。
白湘跟王信對視一眼，沒有就著這個話題深聊下去。
到達大型超市時，杜楚靈走在前麵，拉了一個推車，從包包裡拿出清單開始挑選自己需要的物品，因為三個人想要買的東西不一樣，她就跟他們分開走，她沒有那麼多錢，基本上是挑最便宜的買，銀行卡的錢一天天減少，她擔心撐不過兩年。
走著走著，她發現王信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她前麵。
“你把你電話告訴我，以後有什麼事打個招呼。”
杜楚靈也沒有扭捏，把她電話告訴他，沒想到引來禍患，不過這是後話。
兩人交換完聯係方式後又各買各的，超市比較大，杜楚靈逛了兩個多小時才買齊自己想要買的所有物品，一共兩大袋，白湘跟王信兩個人還沒有逛完，她付完錢在門口處坐著等他們。
正好周越又打電話過來，兩人視頻電話，周越應該是剛睡醒，頭發淩亂耷拉著，還躺在床上，上半身赤著，“逛完街了？”
“嗯，在等彆人逛完，你昨晚幾點睡的？”
“淩晨四點，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在忙project，都買了什麼？”
杜楚靈大概跟他說一下。
周越看她買的基本是生活必需品，連零食都很少，心疼地看著她，“彆想著省錢，沒錢可以找我借，到時候還我就行，本來就瘦，還不多吃一點，到時候抱起來都不舒服。”
“沒聽說男女關係最好彆牽扯到大錢嗎？萬一咱兩到最後要是崩了怎麼辦？”杜楚靈嘴硬道，目前她還有餘錢，下個學期就不知道了，隻不過開口跟周越要錢……
什麼關係扯上錢都不大好，杜楚靈心想。
“你又不是不還我，我給你算利息，鬨崩了你也得還我錢，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好好享受這幾年時間，彆整天為了一點小錢浪費掉你的時間跟娛樂，這是最不值得的，你男朋友很有錢，完全養得起你，大不了你畢業後再養我就行，好好享受你的大學生活，真的，彆整天想著兼職，你的大學費用那麼貴，不好好利用資源，反倒用來兼職，這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聽我的，彆省來省去，利用好這幾年時間，下個星期我有一個包裹寄給你，你記得簽收。”
周越在電話裡一直嘮叨來嘮叨去，勸她不要省錢，不要做一些辛苦又花時間的兼職，他一個人對著手機講了四十多分鐘。
杜楚靈忍不住笑了笑，有時候她真的覺得他很嘮叨，不過話存在一定道理。
“你真的會借我錢嗎？”
周越在屏幕那一端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廢話，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借你，聽我的，好好學習，好好享受你的大學生活，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
杜楚靈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最佳男友非你莫屬，我朋友出來了，先不跟你說了，拜拜。”
說完後她就掛斷電話。
白湘跟王信兩人拎著好幾袋東西朝她走過來，兩手滿滿。
“楚靈，我們待會準備到西邊一個餐廳吃飯，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杜楚靈覺得她夾在一對情侶中間不大好，就拒絕了，讓王信開車送到她到地鐵站口就行，她自己一個人拎著兩大袋東西坐地鐵回去，好在學校位置交通便利，地鐵並沒有等太長時間，隻是拎著東西有點不便。
在學校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到期中的時候，她忙得跟陀螺似的，又學習上的事情，也有社團上的事情，她常常一個人去圖書館忙作業忙論文。
周越也忙，兩人通話時間漸漸減少，將近兩個月隻是手機通話，連人都見不到，這大概是異地戀的痛苦。
而在英國留學的丁美蘭同樣忙碌，她跟丁美蘭時不時聊天，分享自己的近況，說一些八卦。
……
11月2號，紐約的天氣轉冷，開始下雪。
最近杜楚靈遇到一件煩心事，白湘的男朋友王信總是有意無意給她發一些信息，還常常約她出去單獨吃飯，說他很寂寞，她暗地裡翻白眼，經常不給他回複，到後來她乾脆拉黑他，眼不見心不煩。
但沒想到的是白湘突然跑過來她宿舍指責她勾引王信，在她宿舍大吵大鬨，引來不少人圍觀，最後還招來學校的工作人員過來調解。
杜楚靈對於白湘突如其來的指責也是很無奈，被戀愛衝昏頭腦的女生有時候就是不可理喻，哪怕她跟白湘解釋兩遍，她跟王信並沒有什麼，她都不相信。
不相信她也沒有辦法，隻能不去理會，跟白湘也徹底鬨掰。
在國外，有時候華人圈是一個圈子，很小的圈子，一點八卦傳來傳去，這回杜楚靈成為八卦中心的當事人，她成了小三，謠言傳成最後變成她插足白湘跟王信的感情，還跟王信睡了，不僅僅跟王信睡了，還有一圈人，她的男朋友被戴綠帽。
要不是另一個大三的學姐告訴她，她都不知道這件事，感到震驚的同時又覺得無奈，又無處解釋，到最後她都懶得去理會這些謠言。
“我被戴綠帽了？”
周越打來電話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你信嗎？”
“我看到那個王信的臉，長得不如我的百分之一，還比我矮，所以我不信。”
杜楚靈撲哧一聲笑出聲，某人的自信簡直膨脹，她有意逗弄他，“長相不重要，你又不在我身邊，真的有什麼事我也找不到你，他近水樓台先得月，在我無助的時候伸出援手，我很難不生出感動，加上我一個人在這邊，孤單寂寞，有一個對我噓寒問暖，我很難不動情。”
周越在那端忽然沉默了一會，才接著說：“我知道你是顏控，長得不好看的男人你看不上，不然你也不會看上霍利成。”
聽到霍利成的名字，杜楚靈怔了一下，她已經很久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據說霍利成跟班上同學也漸漸沒了聯係，鮮有人知道他的近況。
她都不知道消息已經傳到這麼遠，範圍這麼廣，連不在同一個學校的周越都知道，她不知道被傳成什麼人物，她後躺在床上，手機貼在耳邊，雙腿直掛在牆麵上，笑著說：“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件事？”
“這邊留學生有一個群，我是聽彆人說的，你怎麼不跟我說？”
“這有什麼好說的，也沒見你跟我說你被彆人追的事情。”
周越這張臉無論放在哪裡都是卓越顯眼的，肯定有不少人追，她也沒聽他說過被人追的事情。
“沒人追，我一直是你一個人的。”
杜楚靈聽到這句話臉不由紅了，以前聽他說過各種肉麻的話，沒想到還會紅臉，好歹她的心理年齡也是二十八歲的人，不過這話聽聽就算了，不能當真，他要是沒人追，她就把頭摘下來當球踢。
“對，你是我一個人的，所以你要守夫道，彆跟彆的女孩牽扯不清，要守身如玉，彆被彆人對你的一點好就輕易感動到，知道嘛？”
他們遠距離戀愛，不比彆人近水樓台，所以堅持不動搖是最重要的，她能做到，她希望周越也能做到。
不過她最後還是補了一句：“你要是喜歡上彆人，也可以跟我說，我們分了之後你才能跟彆人在一起，彆腳踏兩條船，我很大度的，你隻要跟我說，我可以放手的。”
“彆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給你寄的包裹收到沒有？”
“收到了，愛你。”
周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寄一箱零食給她，生怕她餓著，有時候還會寄化妝品跟衣服給她，完全是在養她，杜楚靈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接受，用他的話說，畢業後就是她養他。
兩人在電話膩歪一會，才結束通話。
杜楚靈開始期待感恩節放假的見麵，她第一次這麼想見到一個人。
……
終於到感恩節，學校放假，周越過來她這邊，她去機場接他的時候，見到他拉著小行李箱走過來時，眼眶不由有些發熱，可能太久沒見到真人，她反倒有些不敢走上去抱他。
她再成熟，在愛情裡也是一個小女生。
還是周越過來抱住她，吻了吻她臉頰，“想我沒有？”
“想了。”
他們從機場先到周越提前訂好的酒店，某人財大氣粗，堅決不肯住在陌生男同學的宿舍，放好行李後，兩人一起吃飯逛街。
到晚上的時候，周越第一次把她吃乾抹淨。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他好像有點食髓知味，不大願意出去逛，老愛拉她待在酒店，被她一巴掌拍腦袋，不過兩人接著短短幾天時間使勁膩歪在一起。
兩人一直保持著這樣長距離的戀愛，周越倒沒有什麼緋聞傳到她這邊，用他的話來說，他守身如玉。
……
杜楚靈第二年的學費是周越幫她交的，真真正正用錢養她，雖然兩人有時候也會吵架，但感情一直很好，以日劇增。
在學習方麵，杜楚靈不是天才型的學生，她是刻苦型，學習有一定方法，所以成績基本維持在學院的10%以內，大一結束後，因為學校宿舍費很貴，她跟Ange一起出去租房子。
跟Ange一年的接觸下來，她們彼此發現住得來，生活習慣與信仰雖然有所差異，但住在一起沒有大問題，很合拍，所以決定一起在外麵租房子，預算也在雙方的預算之內。
學校附近的房子都比較貴，她們選偏遠一點的地方租，但能保證一定安全，因為不想跟陌生人合租，所以租的公寓麵積比較小，但五臟俱全。
大二第一學期假期，林成浩他們到她的城市遊玩，周越正好在她這邊，他們兩個人一起招待他們，包括董雨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