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苗苗本來想拒絕的，回頭見到他略顯挑釁的眼神又答應下來。
阿姨很快把做好的早飯端到餐桌，兩個人麵對麵坐著。
“跟柳子雲還在交往嗎？”
“分手了，你呢，有沒有女朋友？”
“分手了。”
“哦。”林苗苗扒拉著碗裡的食物，其實她吃過早餐才過來的，現在並不餓，也沒有什麼食欲，他分手再正常不過，高中的時候交過至少五個女朋友，每一段感情持續不到半年時間，她有些想不出杜姨跟周叔叔怎麼生出周君航來，她聽說杜姨是周叔叔的初戀，她向往的愛情是杜姨跟周叔叔或者她父母這樣的，而不是像周君航談一個分一個。
“分多久了？”
林苗苗皺眉，不大樂意跟他說這些，當初她沒少因為柳子雲跟他吵架，語氣變差：“你查戶口嗎？”
“你至於嘛，每一次我一說到柳子雲，你就跟我沒好語氣，搞得我好像做錯什麼事似的，我從來就沒真正摻合你們的事情，每一次到最後你都要怪到我頭上。”
周君航雖然是以平淡的語氣說出這番話，連表情都是平淡的，可林苗苗聽出他的怒氣，這麼多年過去，她依舊對他的脾性是了解的，掌握的，就好像他了解她一樣。
“我隻是不想跟你聊我的私事，我們很久沒見了。”林苗苗不想跟他對峙什麼，想了結這個話題。
周君航直接當著她的麵翻了一個白眼，“那我們沒什麼好聊的，你又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我們之間沒有公事可聊。”
“你有必要每一句話都綿裡藏針嗎？”
接二連三的諷刺讓林苗苗也很惱火，“我跟柳子雲怎麼樣跟你都無關，沒什麼好聊的就不聊唄，好好吃你的飯。”
周君航閉嘴了。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戰火過後的沉寂，誰都不說話，周君航很是淡定地吃飯，最後還是林苗苗繃不住，自個啜泣起來，其實她跟柳子雲的感情，其他人不清楚，就隻有周君航最清楚，她很少跟彆人說過，哪怕是過了八年，還是周君航最清楚，當初她跟柳子雲出什麼問題，她都是找周君航抱怨。
可能最近跟柳子雲出現問題，今天被周君航這麼一說，她眼淚就有點繃不住，掉眼淚之後又覺得自己特彆丟臉，她比周君航年紀大，偏偏隨著年紀增長，她感覺自己越來越不成熟，性子越來越自卑焦躁，而周君航越來越成熟，性子也越來越自信沉穩。
時光厚待他而削薄她。
“我走了。”她突然站起來想要離開。
周君航跟著起身捉住她的手腕，“蘭姨讓我送你回去，我送你。”
林苗苗拗不過周君航，早飯剛吃到一半的他拿了車鑰匙，開車送她回去。
一路上兩個人都保持緘默。
到她家小區附近時，周君航停車後，“手機號。”
林苗苗想著反正他們以後估計也不會再聯係，他還要她手機號乾什麼，雖然是這樣想，她還是報出自己的手機號。
周君航打過去，見到她手機屏幕亮起來，他才開車鎖讓她下車，看著她的背影走進小區消失後，他才收回視線。
他還是希望林苗苗是那個意氣風發，風風火火，有一幫跟班的大姐大，而不是現在這個林苗苗，他總跟她說柳子雲不適合她，她總不相信，他看著她的銳氣一點點被柳子雲磨沒，剩下唯一的小脾氣就是跟他杠，卻不敢跟柳子雲杠。
高考發揮失常，她沒能跟柳子雲考上同一所大學，為了跟柳子雲同一所學校，後來又去跑去複讀，結果第二年考得更差，隻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學，跟柳子雲所讀大學在同一座城市，總之林苗苗為了柳子雲，為她口中所謂的愛情，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自己，典型的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女人。
要說他跟林苗苗關係真正變差應該是從高二第一學期發生了那件事開始，自此以後關係就恢複不到從前，再到後來沒有了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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