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三長老說:“在狐山外結的仇,在狐山外鬥去,生死勝負,各憑本事。既然進了狐山,就得守狐山的規矩。在入口處伏擊打鬥,好大的膽子!”身上的毛皮有紫色的電弧閃爍,釋放出三道雷電精準地劈在三隻狐狸的一條尾巴上。
它們仨被雷劈中的尾巴當場沒了,齊齊發出聲慘嚎,皮肉都焦了,渾身猛抽搐,另外四條尾巴被電得高高立起,過了大概足有十幾秒時間才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低嚎。
紫三長老說:“不殺你們,已經是我額外開恩,念你們初犯,廢你們百年道行。若誰敢再犯,扒了皮,掛在樹上做旗。”說罷,掃了眼它們,轉身躥入山林中迅速遠去。
秦鳶縮在狐狸親媽身後,看著地上的三隻狐狸,突然覺得它們有點慘。可再看到狐狸爹媽的傷痕累累的淒慘模樣,又同情不起來了。
胡小白滿身的傷,疼得直噝噝,又化成狐狸形狀,去舔舔傷口流出來的血,看到胡花花傷得比它還狠,又湊過去給它舔,說:“你留在這,我去找藥。”拖著被咬掉一塊肉的腿,躥到林子裡,找藥去了。
三隻狐狸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踉踉蹌蹌地爬起來,滿眼怨毒地盯著一大八小好一會兒,把它們的樣子毛色記得牢牢的,這才一起調頭離開。
秦鳶心說:“這是結死仇了呀。”她問:“媽,它們是什麼人……什麼狐?”
狐狸親媽無語地看向秦鳶,說:“沒看見毛色花花的嗎,跟我們一樣,花狐狸,又稱雜毛狐狸。”
秦鳶說:“我……不是我問這個。我是問它們是乾什麼的,哪來的……”
狐狸親媽也很無語,說:“狐狸還能是乾什麼的?山林那麼大,又都行蹤不定的,我哪知道它們是從哪裡來的。”
它想到剛才打架,小幺又是撲過來幫忙,又是求救,還會告狀,心中感動又欣慰。它舔舔小幺的毛,告訴她:“以後再遇到打架,你要躲開,遇到危險,趕緊跑。你這麼小,誰要是給你一爪子,你就沒了。”
秦鳶心說:“打架當然要全家一起上啦。”不過,親媽講得有道理,它撲上去是真幫不了忙,是送菜,於是應道:“知道了。”
狐狸親媽又給她舔舔毛。
一家幾口待了好一會兒,周圍的狐狸都散了,狐狸親爹才叼著止血草回來。
狐狸親媽吃了止血草,趴在樹旁歇息。
狐狸親爹守在旁邊,蔫蔫的,不時噝噝幾聲,舔舔傷口。
秦鳶跟幾隻受到驚嚇的小崽子趴在親媽的身旁,誰都沒敢再蹦達,更不敢亂跑。
前麵的森子裡憑空出現一公一母兩隻三尾狐狸,它們進來就聞到血腥味,嚇了一大跳,再看到受傷的竟然是一條五尾、一條四尾狐狸,身邊還有好多小崽子,嚇得趕緊飛奔離開,待跑遠後,又回頭看去,眼裡寫滿好奇。
秦鳶心說:看什麼看?沒見過搶人東西被報複打傷的呀!
到傍晚時分,又來了一大三小四隻狐狸。
三隻小狐狸都隻有兩條尾巴,但通體雪白泛著朦朦亮光,一隻勝一隻漂亮。
母狐狸是四尾的,毛色純白沒有一絲雜質,優雅得像狐狸中的貴族。
一家四口跟之前進來的狐狸一樣,聞到血腥味嚇了一跳,待看清楚大樹底下淒慘的一家狐狸,沒見到彆的傷亡,小崽子也好好的,便明白估計又是狐狸樣打架,看了幾眼,便往前走。
秦鳶是第一次見到毛色這麼純這麼白的狐狸,激動地跳起來,喊:“媽,快看,是白狐狸,雪白的狐狸,跟我修煉時在腦海裡看到的白狐狸一模一樣。”
狐狸親媽抬起爪子把秦鳶按住。
原本帶著孩子走遠的白狐狸聽到嚷嚷聲,回頭盯著秦鳶看了好幾眼,這才離開。
狐狸親爹說:“那是月狐族,它們是靈狐,生來就可以化成人形。狐山是月狐族的,隻在每年的這個時候放開出入口,供我們進來待半年避難。”
避難?秦鳶問:“避什麼難?”
狐狸親爹說:“以前這裡叫蒼山宗,原本是個洞天福地,每隔五年會開山收徒。蒼山宗滅了後,這裡變成了仙門弟子進來尋找藥材獵殺妖獸的地方。它們在山門開啟時進來,在關閉前出去,每隔五年來一次。我們如果不躲起來,會被殺死或抓走。”
秦鳶問:“要待半年這麼久嗎?”
狐狸親爹說:“為了避免狐山被發現,我們要在冬天大雪封山時進來。等到大雪封山後,進入狐山的入口就會消失,直到山門關閉後,狐山的出入口才會再次開啟。我娘捕獵受傷,在大雪封山前,沒來得及趕到狐山,被一群仙門弟子圍攻而亡。我那時候因為小,長得又醜,逃過一劫。”它說到醜字,瞥了眼更醜的狐小幺,安慰它:“說不定褪完胎毛就好看了。”
秦鳶心說:“我褪過一次毛了。”讓雷給劈的。仙門弟子?這裡還有修仙者進來嗎?
狐狸親媽站起身,說:“走吧,我們還要趕去山巔的大殿。”
狐狸親爹起身,把貼在狐狸親媽身邊的胡大、胡二擠開,自己貼到狐狸親媽身邊去。
狐狸親媽朝它眥牙。
狐狸親爹又挪開幾步,把貼貼位置還回給小崽子,慢悠悠地跟在它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