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心說:“草木化形不易,我們狐狸化形就容易了?”遇到草木成精的就放過,遇到狐狸化形的就又抓又打?
不對呀,我怎麼成草木成精的了?她低頭看向自己,這才注意到,哦,剛才那樹妖噴了口氣在她身上定位呢。
這幫仙門弟子進到這麼深的山洞裡,肯定有事。
秦鳶猶豫了下,又坐著鍋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飛去。
山洞地形複雜不好走,一群劍修的飛劍確實不錯,但也飛不快。秦鳶慢悠悠的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後麵。
周文宇悄聲說:“大師兄,那小妖怪一直跟在我們後麵。要不要逮過來拷問拷問?”
大師兄回頭,衝秦鳶喝斥道:“回去,彆跟了。”
秦鳶操控坐著的鍋,大搖大擺地朝他們飛去。
一行人再次警惕起來,幾個小毛孩子把背在身後的劍握在手裡,大師兄的劍則從背脊梁裡飛出來,浮立於身前。
幾個小毛孩子的氣勢足,但是氣場弱。秦鳶覺得如果拚戰鬥力的話,自己一打他們五個都不會落到下風,要是放雷劈到他們身上,能把他們烤熟。可大師兄的實力跟炙焰姐姐差不多,她打不過。
她默默地從他們幾個身前飛過,順著山洞走勢繼續往前。
幾個劍修驚疑不定地看著前麵的小妖怪。
大師兄盯著秦鳶的背影,略作思量,沉聲說:“跟上去。”這妖怪崽子看起來年齡小,氣息卻不弱,至少是築基後期的實力。其行為反常,跟他們之前遇到的妖怪都不一樣。
秦鳶又往下飛了一段,拐過山縫進入巨大的洞廳。
洞廳有小型體育館大小,地下堆滿落石,到處都濕答答的,岩石還在往下滴水。地麵有一些積水,但不深。
她抬手打出一顆火球,照亮山洞,正在尋找方向,忽然聽到有流水聲響起。
一條寬闊的大河毫無預兆地出現在鐵鍋下方,水麵距離鐵鍋不到一米遠。有小銀魚從水裡躍出,在水麵上飄行。
跟在秦鳶身後的幾個劍修見狀,大喜過望。
年齡最小的女孩子驚喜地叫道:“是月華靈魚!”
一個少年則叫了聲:“原來那小妖怪是來撈魚的。”
周文宇則催促道:“快抓魚!”
他們幾人從儲物戒指裡取出玉盆法寶,腳踩飛劍,化作一道虹光飛到小銀魚身邊,抬手一抄,便把小銀魚撈進玉盆中。
小銀魚在裡麵掙紮了幾下,便化成月華流漿,落到了玉盆底。
轉瞬間,出現在山洞裡的三條小銀魚就讓他們撈完了。
秦鳶飛到河水湧入的地方,是岩石,並沒有水道。
她又去查看水流流出去的地方,還沒到岩石處,就看到水流在半空中消失了。
她伸手在水流消失的地方來回揮舞,什麼反應都沒有。
有月華靈魚,這河水跟狐山地下暗河的水像極了,兩者之間可能有些什麼聯係。
秦鳶調動丹田裡的月華,正要去摸河水消失的地方,卻忽然發覺周圍亮了起來,一輪圓月出現在頭頂上方,照得山洞亮如白晝。
圓月位於一座矗立在遍布雷雲高台,台子四周立有十一根刻滿符紋的柱子,柱子上延伸出去的鏈子,把圓月懸空捆在高台中間。
圓月裡,突然飛出一道宛若流漿般的月光,接觸到河水便化成了銀色小魚,時而沉入水底,時而躍出水麵滑行。
幾名仙門弟子讓眼前的景象驚傻了。
大師兄的視線從圓月身上挪到身上籠罩著月光的妖怪崽子身上,低呼出聲:“狐殿!”
秦鳶一驚,立即收回身上的月華光芒。
山洞裡瞬間暗了下來,月華光芒、圓月、高台全都消失不見了。
秦鳶戒備地看向大師兄。
周文宇好奇地問:“大師兄,什麼狐殿?”
十五六歲模樣,名叫餘葭的少女問:“哎?怎麼沒有了?”她問秦鳶:“小妖怪,是不是你弄出來的?”手抵在劍鍔處,拇指輕輕一頂,劍離鞘三分,露出絲絲寒芒,語帶威脅:“趕緊把剛才的高台弄出來,不然饒不了你。”視線瞟過鐵鍋,又在小妖怪空蕩蕩雙手掃過,暗中困惑:那把萬年玄鐵菜刀呢?
秦鳶的目光在幾人身上來回,暗自盤算如果雙方動手,要怎麼應對。
之前在外麵,至少好幾千人,她要是跟他們動手,妥妥地被圍毆死。
這會兒在地下深處的山洞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對方沒外援,拚一拚,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她上輩子當了一十四年的人,這輩子隻當了五年狐狸,從情感、認同度來講,她更傾向於做人,可她這輩子是狐狸,是妖,跟人類的關係是親近還是敵對,不是她說了算。
況且,這種處境,哪怕她是人,跟對方不是一夥的,安不安全,還不一定呢。
大師兄抬手阻止:“餘師妹,不得胡鬨。我們此次隻為月華流漿而來!”他朝秦鳶抱拳,“敢問閣下可是出自狐殿?在下劍道宗弟子計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