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瑩明顯被排擠了,大家都離她遠遠的。
秦鳶樂了,說:“喲,這麼久了,你們還在這啊?城裡那麼多的修仙者,就沒幾個出來為你們出出頭?既使沒人站出來出頭,怎麼也得查查趙宗泓的魔功是打哪來的吧?查查有哪些同夥吧?他隻是巡察使,城裡就沒個城主什麼的?”
紅玉說:“秦仙子,隻要你們出城,便會立即變成妖修,很快就會遭到寶相宗通緝,而我們則會成為妖修的同黨,遭到滅口。上穀城的大陣還開著呢,城主,以及掌握大陣的人是什麼來路,想必清楚了吧。至於修魔?哪有的事,分明是你們殺害了趙宗泓,給他潑的臟水。二位是要出事吧?捎我一把,我赤練女紅玉欠你們兩條命,來日若有差遣,萬死不辭。”
玄衣女子說:“隻要出了這城,便是群山莽莽,我們方才有機會逃得一線生機。我叫玄燕,一介散修,四海為家,若能救我出去,欠你一命,若有差遣,至多一命還一命。”
秦鳶笑道:“喲,出個城而已!”她將手攏在嘴邊,朝城樓上喊:“城樓上的,勞煩開個城門放我們出去唄。”
坐在城樓裡的化神境修仙者巍然不動,剛才那一掌打下他骨頭寸斷,五臟六腑都裂了,好不容易服下丹藥穩住傷勢,若非那叫秦月月的實力深不可測,而翠玉城的人又都去了星辰海聯係不上,早便將她們滅在此處。哪還容得她們在城裡囂張。
秦鳶一看沒反應,當即對胡阿呆說:“把城樓毀了。”她說完在儲物戒指裡又挑了樣破爛出來遞給胡阿呆,說:“用這個。”她不認識這是什麼法器,但是認識上麵的殘符,初代殿主教過。這種,一般都是針對神魂進攻的。
拿來毀城樓不合適,但嚇人足夠了。
化神境修仙者見到對方竟然摸出一件大乘境滅神釘殘器,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大喊聲:“且慢——”“慢”字才喊到一半,便感覺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胡阿呆將滅神釘打出去,送入化神境的額頭裡,又再收回到手裡,都沒等城樓上的人反應過來,又把滅神釘打了出去。
大乘境殘器落在城牆上方,以強大的力量灌注下,深深的紮進城樓下的玉石中,轟然炸開。
巨大的爆炸威力將城樓當場炸毀,護城大陣直接炸出一道缺口,上穀城的護城大陣受損,立即激活示警法陣,向幾百裡外的翠玉城發出求救訊號。
見到城門破開,一群女修紛紛朝著城外飛去。
關注城門口動向的各路散修見到城門開了,以最快的速度往外逃去。
城裡有魔修,這魔修還是巡察使,寶相宗的內門弟子,要說他跟另外幾個化神境修仙者沒勾結,誰都不信。這時候不逃,隻怕就逃不了了。
就在蒼山宗腳下,旁邊就是妖族,回頭屠了城,栽到妖族頭上,誰又能替他們這些散修鳴冤做主?死了也不過白死。
如今有人破開城樓,正是難得的逃命時機。
秦鳶不慌也不忙,在破爛堆裡一通翻找,又找到一件塔形的殘器,交給胡阿呆,說:“要是再有化神境的過來,拿這個砸他!”
在暗處鎖定她們的化神境修仙者氣得牙根癢。這兩個散修是在哪裡得了什麼機緣,怎麼弄一堆高境界破爛殘器出來。雖是殘器,威力大打折扣,但結果他們幾個化神境還是綽綽有餘。
秦鳶站在城門口,高聲喊:“做好人好事啦,還有沒有要逃出城去的呀?要逃命的趕緊啦。”
紅玉和玄燕都沒著急跑路,而是陪在秦鳶和胡阿呆的身邊等著她倆。
紅玉覺得這兩人可太有趣了。她倆嘴上說著來買東西不想惹事,卻是動用了兩件大乘境的殘器,更是滅殺了對方兩個化神境修仙者,還都是寶相宗外派的執事,捅出修魔的事,並不想挖出城中的其他魔修,倒像是想放跑眾多散修,把這事傳揚出去。很顯然,這是跟寶相宗不對付啊。
玄燕的想法更簡單,儲物戒指和儲物鐲子都丟了,窮到隻剩下一個本命陣盤,身上還附身著一個花錢如流水隨時能要命的祖宗。她連自己都養不起了,哪養得起這隻鬼狐狸,正好鬼狐影跟秦月月是故交,待會兒把鬼狐狸扔給這倆。
修仙者們搬家也簡單,東西往儲物法寶裡一塞,隨時可以卷起東西走人。
不大點的城,人也不算太多,修仙者出城的功夫也快,都是用飛的,沒一會兒功夫,城裡的人跑走了大半,剩下的都是開鋪子的,還有就是實力過於低下,打不過山裡的妖,不敢往蒼山山脈跑的。
秦鳶見人都跑得差不多了,這才慢悠悠地往城外去。
玄燕和紅玉趕緊跟上她倆。
秦鳶走出一段後,見到這倆還跟著,問:“你們跟著我們做什麼?”
紅玉說:“欠你兩條命,等把恩情還了再走。”
玄燕說:“我有一場機緣送給你倆,就當是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了。”她說完,先以神念查看了圈四周,沒見到有旁人,再看她們仨都是女的,沒什麼好避諱,當即扯下肩膀上的衣服。
一隻黑色的狐狸紋身從肩膀一直到左胸,看起來既威風又詭異。
玄燕說:“她生前是大乘境修為,死後被封印數千年,但襲殺化神境修仙者,一殺一個準。”她看著胡阿呆說:“你們既然有故,我就把她交給你了?”
胡阿呆飛快搖頭,不要。她融了爹的雷狐骨和雷海,身負地仙境雷力,沉影要是附在她身上,直接就沒了。小幺也不行,她也有雷狐血脈。
秦鳶恍然大悟,“你扔燙手山芋呢?真要那麼好,自己留著唄。”她把玄燕的衣服拉回去,說:“她跟我有故,有難處你就說吧,能幫的我儘量幫。”
玄燕立即說道:“缺錢。”
秦鳶轉身就走。你一個陣修,缺錢?煉幾個陣盤拿出去一賣就是錢!哦,剛丟了儲物法寶。她又回頭,問:“你丟掉的儲物法寶裡大概值多少錢?”她想著玄燕的本命陣盤用的是極品靈石,再想到陣修值錢啊,估摸著怎麼也得有幾百萬中品靈石,再加上些上品、極品靈石什麼的。
這值得再回去一趟。
玄燕說:“大概值七八十萬靈石吧。”
秦鳶問:“中品還是上品?”
玄燕說:“下品。”
嗬!一個元嬰境陣修,打架猛得一披,就這點身家?秦鳶信她個鬼喲。不過算了,既然人家說不值錢,就沒必要殺回馬槍掙這筆錢了。
玄燕跟上去,說:“養這鬼狐很費錢。她的魂魄快散了,我要是不給她找養魂的天材地寶服用,它就吃我。我現在窮到叮當響,它就算吃了我,我也養不起了,它也隻能魂飛魄散了。你們既然跟它有故,能不能……救救急?我可以幫你們煉製陣盤還債!我的陣盤,就算是遇到化神境的,也能擋一擋。”隻能擋一擋,但這個不能說。
秦鳶對玄燕說:“等著。”她以神念傳音問胡阿呆:“沉影不在封雷柱旁?”
胡阿呆悄聲回答道:“不在。骸骨也不在。狐殿出事的時候,她不在。”
秦鳶明白了。她問玄燕:“你是在哪裡遇到沉影的?”
玄燕不想說,說:“不想接手就算了。有玉石嗎?”
秦鳶說:“有。”她取出一塊玉石遞給玄燕。
玄燕當場煉製成傳音玉符,打下自己的烙印,交給秦鳶,說:“有什麼吩咐聯係我,我會儘全力相助一次!”
秦鳶猶豫了下,說:“沉影的師父,後來又收了一個徒弟,那徒弟是我姐姐。我需要知道沉影是在哪裡遇害的,再就是能不能找到她的屍骨,帶回去。”
玄燕問:“我怎麼相信你說的?”
秦鳶指向胡阿呆,說:“她保證。”
胡阿呆凝聚月華之力於指間,滲入玄燕的左肩。
片刻過後,一隻黑色的狐狸形狀的虛影脫離玄燕的肩膀,出現在阿呆的麵前。她的身影極淡,在沒有法陣打持的情況下,幾乎維持不住形狀。
胡阿呆把月華之力滲進她的體內,卻發現跟漏風似的,月華之力不斷外溢,存都存不住。
秦鳶問:“你的骸骨呢?”
沉影說:“被煉製成了法器,我的魂魄被封在月華宗大長老沈天鈞的魂幡中煉成了傀儡,我現在隻是一縷殘魂。玄燕曾是月華宗弟子,後父母同門殘害,逃出月華宗成為散修。機緣之下,遇到了我,我附在她身上,逃出來的。我師父收了新弟子?他還活著?”
秦鳶說:“嗯,他挺好的。”
沉影說:“那我就放心了。”說罷,又附在了玄燕身上。
秦鳶對玄燕說:“你先跟著我。沉影的事,我們會管到底的。”她又對紅玉說:“我想你應該猜到我們的來曆了吧?”沉影都現了形,再猜不到就是裝的了。
紅玉點頭,說:“狐殿。”生前是大乘境的狐妖,死後讓月華宗的大乘境大長老煉成傀儡器靈,還能逃出一縷殘魂的,隻能是狐殿的狐族。
秦鳶抱拳道:“後會有期。”
紅玉說:“如果你們想去月華宗的話,有人族給你們引路,應該會容易很多。”就這倆憨憨,她敢說,走到哪,事惹到哪,還沒踏上月華宗的地界,就已經鬨到沸沸揚揚了。
秦鳶滿臉狐疑地看著紅玉,說:“你把我賣了怎麼辦?”
紅玉說:“你出手闊綽,我要賣誰,也是找你當買主不是?”
秦鳶想到之前從地牢脫困時,還要往城牆外衝時,紅玉都是打頭陣,很顯然是個性子直敢衝敢闖敢拚命的,對脾氣。她便由著紅玉跟著了。反正她有兩個地仙境祖宗兜底,經得起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