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安瑟的心莫名地停了一拍,她定了定神,才開口,“什麼意思?”
“就是……好像,一樣的。”小丫頭似是疑惑地往四下看了一眼,慢慢的說,“姐姐,我們是不是走過這裡?”
安瑟條件性反射地看向最前麵的喬瓦尼,隻見他同樣地皺起了眉,“方向沒錯。”
對,他們一直在往前走,沒有拐彎或繞路,理論上不可能出錯。但是,詭異的,當莫小莉提出這個問題時,每個人看著周圍隱約就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是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使得沒人反駁,你丫是不是看錯了。
至於這到底是真是假,其實還真不能準確地辨認出來。因為一路走來,四周都是一樣的參天大樹,還覆著一層朦朦朧朧白霧,非三步內看不清真切,自然也窺不得全貌,隻知是一路往北。
事實上,究竟是他們走進了迷霧,還是迷霧彌漫過來,他們也分不清。由淺而深,就是一個不知不覺的過程。
這可愁人了。
麵麵相覷間,安瑟想了想,還是讓他們先原地候著,自己三二兩下地爬上一棵看不到樹冠的高聳大樹,然而,跟預想的一樣,即便站在最高處眺望,視線之下,還是什麼都看不清,迷迷蒙蒙一片,連基本的大致範圍都估算不出。
歎了口氣,她從上麵下來,轉頭正要跟他們報告一下情況,卻發現原地空空如也。
人呢?
安瑟心中一驚。然舉目四望,看不到任何人影。她的身體,仿佛一下子墜落冰窟,渾身發冷。
不對,她才離開了不到兩分鐘,幾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毫無聲響的消失?就算受到攻擊也應該有動靜或留下痕跡才對,按正常來說喬瓦尼的反應力和危險敏感度不會那麼低。
混亂的腦海稍微平靜了一下,她仔細地四下打量。
這一打量,她就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先前懷疑他們走過這裡,她可是極為仔細地觀察過這裡地麵草木等一切周遭環境,現在她可以肯定的說,以她和他們所處的位置為分界,他們原先站立的地方,變了樣。
她曾經摸過的樹乾瘦小了一點,樹下小腿粗的矮灌沒有了,就連那殘碎破手也失去了蹤跡。
她相信沒人有興趣去撿那東西。
然一想到這,她猛的拍了一下自己腦袋,是的,她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忽略了一樣極為重要的東西。
手上帶著的定位手環。
在每天朝夕相對形影不離的情況下,她完全已經把自己手腕上的這一玩意兒,當成了普通的毫無存在感的裝飾品。
事實上它還真不是。
幽藍色的光幕下,安瑟看著上麵醒目的停頓著的兩個綠點,而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這裡,起碼在十公裡開外。
一種荒謬的感覺瞬間湧出。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大腿,她疼得齜牙咧嘴。好吧……還真不是夢。
總不能是他們自己過去的,在加上地方變了樣,再結合直線走路重複走上同一個方向的可能性……安瑟最後隻能推測,他們身處的這片區域,整個空間是可以分裂,是可以在無聲無息間發生置換移動的。
對於這個結論,當她聯想到這裡隻是一塊人工精心設計過的,甚至可能是處在某塊不穩定空間內的遊戲地圖時,心裡更篤定了幾分。
畢竟他們之前還經曆過整麵地塊就像豆腐渣說掉就掉的情況。
當然,如果推測正確,這就意味著,身旁的人可能會隨時消失並出現在另一個地方。
這才是麻煩。
安瑟注視著光幕上的位置,喃喃道,“但願我趕到之前,你們彆嗖的一下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