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塔利婭一拳打在斑駁灰牆上,殘舊外壁剝落掉下發出啪嗒落響,她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說到底,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按理人不見了也就不見了,隻要沒死,她也樂得省心。
但事實上,她就是忍不住的憋氣光火。除了莫名其妙消失的一個定位外,他們到底是如何分成兩個方向去的?
斐舍和薩曼沙收回被驚動的視線,彼此相看了一眼。既然知道了生存的要點,在達到一定數值的情況下,他們其實也不必一定要湊在一塊。
隻是,現在,還稍早了些。
“我們往哪邊去?”斐舍問,聲音平淡無奇。
納塔利婭還沒說話,一旁閉目養神的沒什麼存在感的老婆婆倒是突然站了起來,拄著木拐就往一邊而去,“我們該走了。”
該走了?走哪?
三人略帶詫異疑惑地看著她微駝的背影,停頓了那麼一瞬後,納塔利婭率先追了上去,最後兩人才抬步跟上。
……
不過就是走進了一道普普通通立著的門,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莫九心裡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廣闊的地方。
斑斕炫目的各色光影交錯閃爍,耳邊響起的是陌生的金屬樂器聲,仿佛攪動著血液的瘋狂和刺耳,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呐喊,還有人在竭斯底裡的哭嚎和絕望的尖叫。
他看見帶著鐐銬的男女匍匐在帶著各種表情的人的腳下,看見方方正正的高台上有人正在互相打鬥的血肉模糊,看見有人赤身裸體地懸掛在上麵,繃裂的傷口能看得見森然白骨……
他還看見,那些人的手,手腕上還套著刺目的赤色手環。
肩膀突然被捶了一下,莫九驚嚇得瑟縮了一下,回過神來。
“喂,乾嘛呢,叫了老半天也不應。”十二衝他叫道。
“剛在想事情,沒留意。”莫九似是一下子被刺激得腦袋也靈光了許多,張口就道,“怎麼了?”
“我們要去喝酒,你去不去?”
“我,我帶著小丫頭……”說到這,他掃了一眼身側,激靈得一下子反應過來,“對了,小丫頭呢?”怎麼一下子不見人影了?
十二頗為無語,指了指前麵,“一零說先帶她上去,這裡不適合孩子。”
“我也去。”莫九一灰溜地跟上去。
“喂,等下和一零下來啊。”十二在他身後叫著,隨後自言自語了一句,“帶著小屁孩就是麻煩。”
“十二”,一個短發根根豎起的男子走到他身邊,捶了他胸膛一下,“那是誰?你們不是五個人嗎,怎麼回來還多了兩個。”
“路上遇見的,他們隊伍分散了。”十二漫不經心地應著,瞧了一眼他身後,“你們倒是帶回人了?”
“今天不是有新鮮玩意加入嗎,隨手弄來玩玩。”男子咧開嘴笑,“怎麼?一起?”
“不了”,十二擺擺手,“你知道我們對這些不感興趣。”
“行”,男子也不介意,“今晚還出去嗎?有線索可得吱一聲。”
“不出去了。”十二揮了揮手,“明天再說。”
“成吧。對了,聽說附近二區的人有人被襲擊了,你們可當心些。”
“襲擊?”十二嗤了一下,“還是白天?”
“聽說還是賤奴下的手,反正人是消失了。”
十二倒是覺得有意思了,“詳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