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伊金分清這突襲而來的致命性危險時,已經躲閃不及了,連二接三的光芒穿透他的胸腔,他瞪大的眼眸裸露的皮膚徒勞地感受著黏膩的抓爬感,肝膽俱裂。
他的身形倒了下去。
這個時候,成群結夥的噬尾鼠仿佛聽到什麼駭人的東西一般,嗖地往四麵八方躥去,唰的沒了蹤影。
斐舍手裡抓著一袋驅聲器,按照原來位置一一扔好。
跟在後頭的其他人則上前,細細地察看已經斷了氣息的伊金。
“他到底是被槍打死的還是嚇死的?”薩曼沙看他那誇張的表情,伸手整了整,畢竟,這副麵容暫時還要用到的。
“兩者相輔相成吧。”安瑟邊說邊示意馬夫雷,“抬他回控製室。”
瞧馬夫雷好半晌一動不動,納塔利婭頭微抬,才悠悠跟著道,“照她說的做。”
“是的,主。”
“……”,安瑟默了一默,視線從納塔利婭傲嬌的俏臉上移開,跟著往外走。
“烏革律真不照辦了?”薩曼沙扔下還在往遠處清場的斐舍,追問著。
“這個對他沒用。”安瑟搖頭,“烏革律生性多疑,跟伊金完全不一樣的性格。”
在接收到馬夫雷發現目標的通知後,他最可能的就是先去確認一遍監控,確認目標的外貌和位置後,才帶上守衛者圍追堵截,而不會像伊金一樣,說啥聽啥,直接就上了。
當然,憑他們的實力,直上也沒什麼,關鍵還是,那對自身要命的潔癖和自戀,伊金有,烏革律沒有。就算噬尾鼠成群的撲上去,想要將人咬死還是需要時間的,一個有著三階實力的人完全可以擺脫逃掉。
內心的恐懼,自亂陣腳,才是最終避不開槍殺的原因,跟意亂情迷下的馬夫雷是同一個道理。一個人的某種負麵情緒去到了極端,察覺危險的直覺就慢了半拍,這半拍,便足以要命了。他們強,但還沒強到真正強者那種可怕的地步。
當然,為了確保順利,他們還是另外動了一些手腳的,包括回收的驅聲器,包括被異香遠遠吸引而來的噬尾鼠,包括換班時馬夫雷就順手加在伊金身上的同款異香。
據說人聞不到,隻針對特定生物種類。繼羅瑞後,安瑟終於解鎖了同伴的另外一項技能,薩曼沙,曾經的生物學家。
早在之前一起對付食生蛛時,安瑟就覺得這人對於生物習性挺敏感的。還真是……人得靠相處啊。
看來,諾亞之前所說的,我可沒特彆優待,也是一句傲嬌的回應。這家夥,暗中不知做了多少手腳,至少,她確認,這挑選出來的沒有一個是真正奴隸成長起來的。能力,見識,性格的養成,還是跟環境有很大關係的,長期絕望的生活,帶給人更多的是相同的卑微和磋駝,但他們吧,細究之下,其實都傲氣個性得很。大海撈針,以諾亞的手段,看來撈得上幾根不一樣的。
背著伊金的屍首回到控製室,羅瑞又開始了掃描合成皮相的忙活。
光屏上,烏革律的一舉一動都落在安瑟的眼眸內。這人,依舊還是那副躁動不安的樣子,坐一會踱一會的,估計,很快又要呆不住了。
“羅瑞,想辦法加快一點速度。”安瑟轉過頭去督促著。
“我也想呢。”羅瑞抓了一把頭發,眼睛定定地盯著一點點成像的輪廓。
“你還沒說,這個人用什麼法子。”三號計劃針對的是致命弱點,其中並不包括烏革律,納塔利婭倚在一旁,凝眉問著。
“謹慎多疑,代表警惕性高,不好玩偷襲,隻能速戰速決,直上唄。”安瑟閒閒道。
“……”啥?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她。
“誰上?”薩曼沙衝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