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猛的睜開了眼,臉上猶帶著慌張和驚恐。他看見自己走投無路,那些刺目的鮮血,惡心的長毛腿,還有渾身上下掩蓋在黑衣下自稱幽靈的影子……明知不過是場遊戲,但死亡的味道依舊真實的壓迫下來。
看來,這回回去後真得壓壓驚。
他覺得自己應該傳送回到正常世界了。
然這一睜眼望去,他鬆下的那口氣就堵在了嗓子上,仿佛被掐住了呼吸。女子……一個有著熟悉麵孔的女子就坐在他前麵,定定地看著自己,眼裡閃著寒光。
他在擂台上親自將她賣了出去,後來,聽說被人弄死了……這渾身上下套在黑衣裡的打扮……幽靈……這……這到底是哪……
他媽的到底是哪?
他動了一下,立刻被套住手腳的鐐銬給扯了回去,還順著拉動傷口,昏迷期間消失的疼痛立刻在複蘇的身體上蘇醒過來。
“這種被人禁錮的感覺怎麼樣?”甘娜終於開口。
“你……你真的沒死?”一股不可置信的巨大不可思議感落在四十頭上,他瞧了女子一眼,再瞧一眼被智能鐐銬給死死固定在這一方的自己。
四麵是純黑一片,而被切割隔絕的小小空間內,光線隻從上麵露空處透出來,他什麼也看不到,更不知道這是哪裡。
甘娜沒有再說話。看著眼前男子驚懼交加的表情,她突然覺得,複仇的快感並沒那麼強烈,看一次這人,也等於重新看一次當時的自己。
不堪,無力,屈辱……那是她永遠想填埋的過去。
“你們……反了?”,四十不傻,起碼從現下情況他猜出了一絲,“瘋了……瘋子……放我出去!他媽的要是敢動老子一根頭發,看老子出去後不弄死你!”
“喂,你聽到沒有!……該死的!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讓他們繼續上!”
突如其來的一腳踹在他胸膛,瘋狂的罵罵咧咧立刻伴隨著吐出的血停了下來。
“你敢!”四十抹掉嘴角的血跡,惱羞成怒地盯著她,“等我出去後,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發誓!……讓你跪著苦苦哀求老子,臭婊子!”
“你覺得有人救得了你?”甘娜再次開口。
“哈哈,你們真是異想天開!你們是誰?怎麼可能能逃出去?我告訴你,不可能!你們根本不知道遊戲背後是什麼樣的存在,一群天真的瘋子!瘋子!”四十張口就道,目光像瞧著一根指尖就能碾死的螻蟻。
“是嗎?那你是怎麼落在我手上,怎麼現在也沒人來救你?”
聽著這話,四十神色出現了一瞬間的慌張和凝滯,但隨即就又蓋了過去,“隻是一時疏忽還沒發現……等著!你等著!很快……”
“不,是你等著!”甘娜冷冷地打斷,“審判很快就到了,你會為你的暴行付出代價。”
“這就是你們的目的?還審判?哈哈……希望你們還來得及……”四十笑得嘲弄且張揚。自然這樣更好,拖著時間……馬上就會有人來了,救他,他會順利地安全地回去。
這隻是中途的一場意外。當然,他還是會控告血色遊戲公司,索要巨額的人身損害賠償,太他媽的晦氣了,以後還讓不讓人安心的玩。
甘娜看著眼前夾雜著不以為然和其它看不懂的神色的臉孔,開始明白了主上為什麼強調不能殺掉他們。
殺掉這樣的他們,真的挺沒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