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舍命陪君子。”安瑟叉了大塊冒著熱情香氣的紅肉就往嘴裡送,咀嚼吞咽過後才不緊不慢地回著。
這比狼吞虎咽稍微好一點的勁頭讓弗格凝滯了一下,緊接著體貼地也不說話了,默默地有一茬沒一茬地先對付起自己眼前的素菜來。
一般情況下他不怎麼愛花時間大費周章地吃頓飯,營養液均衡全麵恰到好處的供給已經足夠。
填飽好肚子,安瑟的心思才回籠了過來,瞅了眼對麵一塊巴掌大的野菜還得被齊整地分屍成七八段,忍不住就抽了抽嘴角。
職業病?
弗格顯然已察覺到她的注視,遂停下了手下動作,優雅地拿起桌上手帕擦了擦手,溫聲道,“今兒忙?”
“對啊”,安瑟晃了晃手裡玻璃杯,似真似假地道,“所以你若有事得趕緊說,不然我就是過來蹭頓飯而已。”
“無事”,弗格再次露出微笑,“既然精神不好,我送你回去早點休息?”
送我回去?安瑟春暖花開一般,眸眼彎彎,“好啊。”
就在這時,似是感覺到什麼,安瑟轉過頭抬眸,就看見一顆小小的赤紅眼珠子輕飄飄地飛了過來,對上的瞬間,赤色圓瞳翻成一條幽冷細線,仿佛有著一道看不見的光掃射過來。
為什麼搜索探測器都得做成這個鬼樣子,冷不丁的怪寒滲人的。正漫不經心地想著,忽地一枚似針樣大小物體泛著寒光從一側閃電般掠過,直直地釘入眼線中央,輕微的哢咯聲伴隨著一丁點火光,啪嗒一下,眼珠子抽搐著掉落在地,壽終正寢。
安瑟視線從地下轉回對麵的臉孔,眨巴了一下眼。
弗格似是嫌惡地說著,“整天都看見這種瑕疵品,惹人煩。”
嗯?瑕疵品?沒等她說話,弗格已經站了起來,“走吧。最近域內可能會很亂,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哦。”
大概察覺自己的表情管理不太到位,行動也有些急躁,弗格驀地緩了緩腳步,重新變得不疾不徐地高雅起來,“沒嚇著你吧?”
“哦,沒。”
“你們會在這裡逗留幾天?”出去後走在漫天霓光的路上,弗格閒聊著問。域內的夜景,無論走在哪裡看去都是無與倫比的漂亮,估計,多少會有些熏然的感覺?
“說不定,可能明天可能過幾天。”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弗格的意料,“這麼快?”
“你不是說亂嗎,自然越早越好。”
“……嗯。”
“這裡”,安瑟領前揮著手,走到一看似儘頭巷子後往某塊看似汙濁爬著蘚藻板麵推了推,出現了意料中的密道。
弗格臉上卻出現了躊躇之色,死死地盯著那塊地兒皺起了眉頭,還可疑地聞到了某種陳腐氣息。
這麼漂亮的外景,在外麵慢慢走不好嗎?
這個八百年沒用過的通道是怎麼發現的?
還能重新找個清爽潔淨的地方?
“怎麼了?”見他久久沒動,安瑟疑惑地回頭。
“這個……安全嗎?”
“哦,我剛就是這麼來的,沒壞,能用。”
不能半途而廢,馬上就成功了,馬上馬上馬上……弗格自我催眠著,終於硬著臉皮走了過去,除了姿勢帶著明顯的僵硬。
安瑟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哪裡不對了?自己挺按他的劇本走的啊,這麼嫌棄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拐個男人回去怎麼特麼的麻煩。
各自思量下,誰也沒說話,穿梭的整個過程有些凝滯的安靜。
終於,踏出地下密道,重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視線接觸著一片廣闊的天地,弗格僵滯的神經細胞終於活動過來。
他打量了一下周遭偏暗黑的環境,“你就住在這邊?”
“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