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能踩著休息時間一個人回到房間的安瑟,一眼就瞅著了擱在裡麵的數個毛絨玩偶,其中以不正常姿勢癱在床上有著圓滾大腦袋小身子外加短小四肢,粉嫩嫩的還係著個蝴蝶結的毛絨熊仔尤為顯眼。
安瑟一下真正的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
走過去就拎起來抱在懷裡,順便還拿臉蛋蹭了蹭。
蹭得懷中一道煩躁聲音傳來,“滾,沒見大爺心情不好?”
安瑟不管它,抱著就撲至床上,“我脖子這東西……”
垂眸瞅著那一動不動再度裝死的樣兒,嗯,不回答就是沒問題囉,明明剛剛發出聲兒了……遂伸手揉了揉,“妮妮真夠意思,她是不是已經出去了?”
就是下午出現的那個女子。
“彆跟我提她”,諾亞掙紮著從懷裡滾出,晃著小粉拳,“雖然智能生命沒有性彆之分,但沒見我一直被設為男性屬性?那就是大爺,大爺懂不懂,這全身粉嫩嫩毛絨絨是什麼玩意?我警告了不許將我弄成稀奇古怪的樣子……告訴你,總有一天爺要離家出走……”
簡直比上次更不能忍受!
安瑟被那站不穩還偏死命掙紮的樣子逗得直樂,好半晌才止住笑意,“不稀奇古怪啊,很可愛好不好?彆忘了這是什麼地方,我就是喜歡這種的嘛,很符合常理。”
“你那是誆人”,諾亞控訴著,它從來沒見這人主動挑過一件粉色玩意好麼。
“誰說一定誆人了,那是不符合我外在形象”,安瑟將這貨重新撈回來,“再說了,是誰當初信誓旦旦將我坑到這地頭的沒忘吧。”
“……”,動不動就翻舊賬的肯定不是好人。
安瑟手下不自覺地揉搓著,慢慢地,有了一種踏實感。無論做了多少心理建設,從踏上這片與世隔絕的孤島開始,她心頭始終有種揮之不去的不安全感,這是實力差距帶來的壓迫力,也是隔著遙遠距離無法訴說的問題,更何況,她不能也不習慣訴說,隻有不停的思考,再不停的每每在作死邊緣試探,去尋找再去明確解決方案。
阿方索由始至終都將她建立在一個錯誤的基礎認知上,就是脫身之計失敗帶來的認知,她不怕死。
事實上,她怕死得很。在死亡前一刻,流露對死亡的恐懼是一個正常生命意識的本能,她不懼,是因為信任背後能生死相托的同伴。
除了阿克,她隱瞞所有人為了某貨冒險來到了這裡,但在意外之後,管它什麼地方,有機會走的沒走,沒來的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悄然無聲地趕來了,隻因自己在。
所以,就為了這些人,她也必須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她不會,也不需要依附一個人的喜好而活。
諾亞來了,她也可以更從容一些。
畢竟,這回的戰場,遠不止一處。
“出現了”,被雙手蹂躪著裝死的諾亞忽地出言道。
“嗯?”
“你說的那個猥瑣男。”
哦……“速度挺快的,直接來了這裡?”
“嗯。”
“那得去會會,起碼要留住人不是?”安瑟微微眯了眯眼,“甘娜他們還得一天多才去到他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