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刹那浮上的念頭就是,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
不知道也沒空去想是哪個,便迎來倒退的場景。
她重新出現在了案發地點。
依舊昏暗的光線,破敗的樓麵,令人窒息的異味,和備受壓抑的背景。而她,則雙手被扣著,懸掛在頂梁之上。
掙脫不得。
前麵是一道黑影,模糊了細節的影子,手裡攥著那根浸染了斑駁血跡的細長皮鞭。
安瑟繃緊了身體。
事實上,她覺得真正的自己應該還是停留在囚籠裡,準確的說,從甬道出來後就是直接掉進籠子,然後將意識透過隱藏的虛擬現實顯示及體感設備進入到這裡。
但許是環境或心理影響,她還是感覺到了不可抗拒的戰栗。
鞭子在下一刻不遺餘力地急風驟雨般抽過,火辣辣的疼痛刺激著敏感的神經。
安瑟忍不住悶哼一聲,才咬緊了牙關......意識內的身體素質,似乎是預設下的普通參數值,對疼痛的忍耐力大大降低。
他娘的,要是不直接處決,下一步也該是審訊,不給人說話的機會嗎?
還是因為由於時間太過久遠,人工的地方都撤去了,僅剩程序式的折磨,運氣好的死得乾脆些,運氣不好的死得受罪些?
受罪些......想到這,安瑟心裡莫名打了個冷顫,忍著麻木的疼痛,再次拚命扯晃搖俱無用後,直接扯開喉嚨,“喂,你會不會說話?”
影子一絲不苟地執行手裡動作。
安瑟似乎聽到皮肉被生生鞭碎掉落的輕啪聲......
意識開始變得散渙......要怎麼掙脫虛擬現實的束縛回到現實?毀掉籠子......程序......她模模糊糊地想著,猛的一下掉落地麵。
身體一瞬變得完好。
潛意識動作快於想法,她轉瞬撲去趴上一側唯一的長方桌麵。
巨大的衝擊力再將她彈回狠狠撞上地麵。
前方黑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著清晰麵容的十幾個男人擠滿這個麵積不大的地方,清一色扭曲的五官,畸形的肢體,歪咧著嘴巴,圍攏而來。
真醜陋。安瑟動了動依舊被鐐銬鎖住的手腕腳裸。垂眸,傾身,兩手之間閃出一道利光,精準地一把插上心臟。
脫離的辦法,還有一個。
自殺。
這裡的物品,對她是有傷害值的。
這種反反複複搞不好能將人弄成精神病的虐待遊戲她不玩了!
......
四人趕到的時候,隻看到一望無際的海麵,平靜如鏡,空空如也。
海島消失了。
所有人也跟著不見。
阿克啪的一下關掉羅瑞發過來的監控影像,縱身跳下,消失在高高飛濺的水花中。
“找潛艇,再來接我們。”弗格轉頭吩咐一句,才不慌不忙地跟著一躍而下。
莫小莉聞言,拍拍獸顱,“青青,帶爸爸去找,等我回來。”在聽到嘶鳴回應後跟著一聲不吭地尾隨於最後消失。
“呃,丫頭,等......”莫九後知後覺的回神,話語就剩半截堵在喉嚨裡。這是搶著不想留在最後嗎?!那他,他......沒等他想清楚是要再繼續往下交托還是怎麼的,身下鷹獸已帶著人朝遠處掠去。
在入水的一瞬,身上緊貼的防護服自動開啟潛水模式,莫小莉循著影子跟去,“弗格哥哥,你等等我。”
“怎麼跟來了?”停頓了一下,弗格才帶著人繼續往裡深入。而前方,早已不見了任何影子。
“灰灰還在島上呢。”
“嗯?”
“它挖洞很厲害。”莫小莉甚是認真地回,“或許知道我來了,它會迎出來哦。”
弗格一邊思索著哪隻叫灰灰,一邊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