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平視著,思索她話裡意思及目的。
而阿克,在人進來後就保持了一貫的默然,安靜地垂眸聽著不再出言。
“怎麼樣,走兩步,嘗試聯係人看看?”安瑟捏著空空如也的酒杯把玩著,“你覺得,吃了虧,我還會把小命兒扔到你手上處置嘛?”
凱搖頭,“這玩法不行。我就隨口一說,實則什麼也沒乾,說了是賠禮道歉便是,你倒小人了一些。”
“嘖嘖。這話不對。原本就在我掌控內的東西,還用得著讓彆人拿來當賠禮麼?賬啊,可不是這麼算的。”
“那說說,你想要什麼?”
“爽快!我就喜歡你這樣乾脆!”安瑟臉上笑意一下擴大,“唔,我可喜歡永望星了,雖然生活時間不算長,但那兒的生物全都像家人一樣親切,我太舍不得了。親愛的,要不,你就將它送給我唄。”
永望星?
家人?舍不得?
凱無聲地笑了笑,“我若不送呢?”
安瑟眨眼,微微嘟嘴,“為什麼啊?它還比不得你命兒重要嘛?我可不依。”
......奶奶滴!談判就談判,撒什麼嬌,作什麼妖,惡心人麼。一旁原等著看戲的諾亞有點適應不良地瞪眼過去。
可惜無人接收。
凱眸內閃過一絲異色,“那也要你能拿到我命兒再說。”
安瑟輕歎一口氣,“親愛的,你不是受過重傷昏迷麼。”
這話一出,就連一直垂頭靜默,兩不參與的阿克也刹地抬起頭來。受傷?難道......
凱眉心微擰,但即瞬恢複原狀。
“我想,三階基因,還感應且抵抗不了潛伏的超級病菌吧。”安瑟說著,磨蹭蹭地從兜裡掏出一支密封的透明試管,裡麵的綠光液體粘稠晶瑩,“你不知道吧,我家的小可愛啊,除了救人特厲害,還特喜歡搗鼓各種奇奇怪怪的生物基因,這混雜啊那混雜啊的,就弄了不少,那個,沒人解得開的東西。你說,這多危險啊。”
自她話落後,休閒室內便徹底安靜下來。
安瑟從凱身上挪開視線,便對上一雙直直看來的霧藍眼眸......
默默地再度挪開,她等著接下的應答。
“很好。這反將一軍極是漂亮。說起來,還是我心軟多了。”凱意有所指地說著,笑,“不過,雖然漂亮,但,你,真的會下手嗎?”
“你猜?”
“彆誤會,我不是指你不會舍不得對我下手,而是,其他人。你知道,可能有人比我自己還要緊張?”
安瑟若無其事的笑,“那麼,我想,那個人知不知道,其實,你真的,有那麼一刻動了殺心下了殺手?為什麼呢?”
為什麼呢?這其實真的是安瑟想問的問題。
在岩漿上,痛得死去活來時,她曾經,集中全部思維死命地思考這個問題。
沒有利益衝突。
沒有生死威脅。
而她,根本不相信利婭所說的,單純是因為她不會死而做的遊戲測試。
她那會是不會死,但,接下來呢?
一個傷得透徹,無法得到治療,也根本無法保護自己的人如何在接下來的境地裡活下去?她不相信,以凱的能力,會聯想不到接下來的困境。
如果有聯想過那麼一點,那麼,他,就是刻意的謀殺,無聲無息的借刀殺人。
她相信自己不會被拋棄,是指利婭,不知去處的諾亞,甚至當時不在的阿克他們,但唯獨不包括凱。
對於想殺自己的人,安瑟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算了。
永望星,作為賠償很合理。
而其它的,她需要,合理的,真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