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上,夾雜在風雪裡的薄彩流光在漸漸消散。
諾亞沒完全失去知覺,十來分鐘時間,輻射影響消失,自我修複完成後,它驀地彈起,查找起具體位置。
先前那一通嗓子,是想警告那些東西,或直接嚇退也好。
不知道現在算不算如願。
約兩三分鐘,循著扔下的屍體,它找到地下通道入口,快速地往裡奔去。沿路撒下的血跡,如同路標一樣在指引著道路。
直至見到數個困在裡麵的,有著相同麵容的人。八個齊齊扭頭盯著,隻一個閉眼靠在邊上,生死不知。
在視線觸著的一刹那,諾亞便現身到了囚籠前,一拳捶上去,“醒醒!”
這玩意它自是知道的,憑目前力度不能從外界暴力破壞,隻能由使用人控製。故它再用勁,地下被震得裂開一道道裂痕,形成實體的屏障仍紋絲不動。
“放我們出去。”八人如同重影,筆直地站著,麵無表情地開口,“不然殺了她。”
話落,一人過去撿起掉落的光劍,握於掌上。
諾亞盯著它們,冷笑,“好啊。殺了吧,等她死了你們永遠也出不去,這東西隻有她能控製,你們就一起在裡麵永生吧。”
似在考量著話語的真實性,它們頭微偏,數秒後,劍尖從肩胛處直直沒入。
草。諾亞恨恨地再踹了一腳。
“它沒說謊。”恰恰趕到的邊沁從外麵現身至諾亞身側,“為了安全性,隻授權了一個人的使用權限。”
“我們也是她。怎麼控製?”
這話使空氣一凝。
諾亞剛準備冷笑嗆聲,邊沁已回,“隻有她才知道。不妨等人醒來。”
沒有回複,但也沒有多餘動作,氣氛恢複安靜。
邊沁視線終於轉向即便被刺了一劍,仍陷入昏迷裡的人。這是傷得極重的意思了......他也沒算說慌,的確隻有一人能控製特意打造的牢籠。
除非自己親自出手暴力毀掉。
它們的力量不夠,是以無法考究。
他的眼底,倒映著一身是血的身影出神,直到耳際通信器傳入僅容自己聽到的問話,“如果萬一。你會救人?”
邊沁偏頭,對上一側盯來的眼神。
久久沒回。
約半個小時。緩過一口氣的安瑟在疼痛中猛地睜開眼。
齊整的八具複製體仍在前麵站著,此外,她眼珠微轉,聲音嘶啞地打著招呼,“嗨。”
......外麵眾人看著她上揚的唇角,竟覺有些刺眼,一時說不出話。隻有諾亞煩躁地吼去,“你個蠢貨,不是告訴你我們來了。”
分析了半天,它覺得自己當初那一嗓子喊錯了,這蠢貨沒乘機拖延時間保命,反而怕這些東西聞聲逃掉,故連同自己一起將它們徹底困住留下。
這玩意延伸範圍不大,能困易躲,機會隻得一次,它幾乎能輕易分析出是什麼樣的狀況能把全部人套牢進去。
要是沒當初那一嗓子......
見她還有心情笑,諾亞不知該惱她還是更惱自己。
真凶啊......安瑟想著,便繼續聽得不帶情緒的,如同機器人一般平板聲調的說話,“將我們放了,否則你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