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遲的哢嚓聲是為了吸引注意力,意味門即將打開;空間建得廣闊是為了儘量耗費其一來一回的時間,雖最後證實花費不到一秒,但足夠有需要的人被帶著從暗室離開。
一直在外麵站著談判的邊沁,是足以以假亂真的虛擬投影,隔著阻擋一切信息的隔離層,是無法分清區彆的。
空間內溫度沒再上升。
“你們,騙子。”人影再次轉移時,出現在第三重露出的透明層內,看著外麵站著的十來道人影,重複著話語,看去陰沉詭異。
在當中候著的邊沁,確認它們沒跟著人跑掉後,往外離開,“人的惡劣特質,你們還得多學習。”跟你們講誠信?腦袋秀逗了不是。
“去哪。”奎勒瞧向他背影。
“邀功。”
“......”
從瞬間消失的背影回過頭來,奎勒若有所悟地看向席桑,“他最近,有病?”
席桑唇角勾出冷嘲,“你第一天認識他?”
“能不時的找到樂趣”,奎勒聳肩,“或許,不錯。”於他們來說,無追求的漫長生命,容易空虛厭倦。
房間內。
尚沒睜開眼睛,安瑟便感覺緊挨著的一團熟悉的毛茸茸觸感。“那些東西,有沒跑掉。”她下意識地蹭了蹭舒服的柔軟,帶著將醒未醒的朦朧問。
“沒。很順利。”諾亞半眯著眼,動了動爪子,“算你蠢不了。”這事兒無法商討,大多靠的是默契。
從外麵的人猜她想乾什麼開始,她也得猜外麵的人會如何行動。
熟知、信任、配合,缺一不可。
安瑟腦裡圍繞這事兒上打轉了兩個月,得之沒出錯後,精神有種塵埃落定後的放鬆和疲乏,不想繼續這話題,隻輕淺地“嗯”了一聲。
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捋著捋著,慢慢變得迷糊睡去。
再次醒來時,身側已空蕩蕩一片。
她略帶惺鬆地朝寬闊的陌生套間看了一圈,簡單的幾何設計,常用物整齊有序地擱於視線內,暖橘色光從角落隔層柔柔撒落。
爬起,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軀體,再往淋浴間慢慢磨上二十分鐘後,安瑟方踏出房門,廊道直轉去到大廳。
邊沁聞聲睜眼看著走來的人,半濕頭發披散著,寬鬆短衫長褲,鬆散姿態帶著些許居家的慵懶之色。
“諾亞呢?”安瑟見隻得他一人在,邊頗為意外地問,邊在對麵斜靠著椅背坐下。
“去研究組湊熱鬨了。”
“哦。我睡了多久?”
“醫療室一天,送到這兒一天。”邊沁說著,半躺的姿勢坐起前傾,前臂隨意搭在大腿上,正對而望,“感覺還好?”
“好啊。我們有研究對象了不是?”安瑟不假思索地回。
“我是問你的情緒。”
“沒有,能有什麼問題。話說你現在很閒是麼,這地方是你的?”
“是在特意等你醒來。”
安瑟聽著眼眸微定,繼續聽得,“等你商量一下迫在眉睫的事情。”
“嗯?”
沒待回應,她看到光滑鏡狀長桌上方晃出的投影,“你在裡麵困著的這段時間,外麵的意外事件,連帶熱議,沒有消停,需要一個切實的解決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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