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合,非要給彼此找不自在嗎。路迭心有難堪,而完全忘了其實對對方而言,他隻是個陌生人而已。
雅譯依然忍不住的連諷帶刺,“道歉一言不合便出手傷人,真是好教養。”
“雅”路迭沉聲喚,沒看出來的人是站哪一邊的嗎,還在咄咄逼人乾什麼,低頭了事算了。
突兀的輕淺笑聲傳入耳中,“挺有意思的,自家孩子主動對人家圍追堵截著羞辱呢,好意思談教養。”
他望向說話的陌生女人,再看向其旁邊沒有表示、也沒有顯露什麼表情的星盟首領,最後斟酌著對外側站著的莫小莉道,“此事就這樣吧,我替路璐向你道歉,她小不懂事,容易說錯話。”
路璐捏著母親衣衫,不高興地噘著嘴。她哪裡說錯了。
安瑟聽著這話,心裡歎了口氣,望向莫小莉。
小丫頭堅定地搖頭,“不行,我要路璐親自道歉。還有,旁邊那位阿姨也要。我要她們說我錯了,請原諒。”
路迭臉色一下極度難看起來。這孩子,真同她母親如出一轍的倔強。
一方逼進,一方不退讓,氣氛降到冰點。
雅譯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怒氣瞬間飆升,“你一個小雜種彆太過”
話沒完,被打斷,“彆磨磨唧唧了,趕緊道歉,走人。”安瑟聽她一開口便是雜種,不耐煩道。
感覺四周投來的注意,鬨到這地步,雅譯自是咽不下這口氣的。她對上完全陌生的麵容,摸不清底子之下,口氣是掩蓋不了的生硬,“這事得講道理。”
一個不知從哪旮旯鑽出來的人,憑什麼在這裡指手劃腳地乾涉。要不是看在她旁邊人的份上
“講道理”安瑟笑,“對一無辜孩子口出惡言,寸步不讓,我以為是潑婦鬨街呢。”
這一瞬間,羞怒蓋過理智,雅譯忘了顧忌,“同情一個野孩子,莫不是跟她一路貨色惺惺相惜怎麼來這裡的,也說不定。”
這就差明著罵女支女婊子了。感覺不妙的路迭趕緊拉了自家妻子一把,“雅譯,住口”
成功將火線拉到自己身上的安瑟,好整以暇回,“說起來,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諷刺我,你很好,非常好。”
這時,作為宴會主人的兩人終於從場地另一邊聞著風聲過來。
賽尤拉見著人先是狠瞪了一眼,不鬨事兒的地方都撈不著人。
眾人以為這事兒到此該結束了,路迭心裡也鬆上一口氣,準備朝兩人客氣地說兩句場麵話,然後走人。丟臉也丟夠了。
然下一刻便聽得,“路迭大人,我想你家夫人剛剛是不是也在嘲諷我啊。我的女伴怎麼了,來不得這裡”
輕飄閒散的話,使得空氣一靜。安瑟瞥眼過去,這反應是不是太遲鈍了。
準備圓場的凱看一眼說話的人,再掃向旁邊,靜立不動。
路迭隻能趕緊否認,“不,她隻是一時衝動說得太快,沒經腦子說錯了意思,大人不要介意。”
在路上,賽尤拉已聽說了整件事,此刻接道,“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們星盟杜家,杜安瑟。”
我們星盟杜家這話從作為巨頭家族成員的賽尤拉口裡說出來,隻有一個意思。是以,當下,針落可聞。
雅譯先前的不屑不甘像卡在了呼吸道上,堵得難受。路璐動了動被母親捏得生疼的小手,五官皺起。
心裡揣著事兒的安瑟,製止了路迭準備再三解釋的姿態,“行了。你說得再多也沒你夫人一句管用。該跟誰道歉的跟誰道歉,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