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安瑟有點不敢置信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投影,心裡不知如何描述的複雜感如蒸騰的氣泡,不停往上冒著熱氣。
賽尤拉點頭,罕見地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他不是解釋得挺有道理,態度也很誠懇。”
“有理個屁,還誠懇。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了”安瑟忍不住那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你丫能不能有點骨氣。”
賽尤拉悻悻。
今兒等人出去,自己一人回想起來時,似乎也隱隱覺得鬆口得太快了。跟原計劃的嚴重不符啊。
“我讓你利用這機會,心平氣和地談話、傾吐、交心,順勢摸清對方心思,表明自己立場,你都做了什麼不想你擔心、怕你生氣這些屁話,有意義嗎,不就是站在我沒錯、我是為你好的角度光明正大地進行欺瞞你丫腦進水了是不是。”
賽尤拉“”
她摸摸鼻子,“我本來問得好好的啊,問他婚禮時、作計劃時都在想什麼,隻是,他糊弄地說想我時,我壓抑不住火氣,就,就失控了。”
“你也知道人家在糊弄你”
“”
安瑟歎口氣,“就是發脾氣,你也好歹堅持到底,沒兩句就歇火了是什麼意思。”
“我”賽尤拉回想起當時場景,就是被壓在沙發上,那直直低眸望來的眼神,那低沉著嗓子說你是我妻子的樣子,她的火氣,莫名地消了。昏暗的燈光、寂靜的夜裡,似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半晌沒動靜。
安瑟看著出神的、神思恍惚的人,心裡再度歎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說,“尤拉,你可以愛他,但彆忘了自己。”
賽尤拉抬頭,眼神微怔。
安瑟沒再說話。感情是件很私人的事情,她也給不出更多細節建議。
“我”回過神的賽尤拉想辯解什麼,但張嘴啞口了數秒,終認命道,“我知道了。”得反省,的確,她變得有點不像自己了。
換了以前絕不受委屈的性子,早肯定說一不二的分手了。是愛情跟婚姻的不同嗎。
氣氛有些沉。
想要轉移注意力的賽尤拉,打起精神打量四周,“你們要在布洛伊思待多久。”雙方都在內室,便用了無顧忌的全息模式。
“看情況。”
安瑟看談話前及談話後完全不同狀態的、有些蔫巴巴的人,意識到自己可能打擊得有點狠,便主動寬慰道,“兩條腿的男人遍地是,以後就是離婚也沒啥的。要不我讓諾亞重新製作一個候選錄讓你看看全開放的數據信息,放棄一棵樹擁抱回整片森林也沒什麼不好的,自由自在啊對不對。”
賽尤拉“”
這是安慰還是打擊
諾亞的聲音不知從哪傳出,“彆胡亂給人安排工作,愛弄自己弄去。”
“喂,給點麵子啊,看不到我在寬慰人家嗎。”
冷笑飄過,“你在添堵。”
“哪有。”
賽尤拉“”真有。
諾亞這時終於從外麵走進來,“凱是那種會隨便離婚的人嗎,就是不喜歡也不會。所以,尤拉,你應該主動甩他。他會對這種出乎自己掌控的結果難以忍受,這代表著,那時候你能將主動權握在手裡,為自己爭取想要的利益。”
賽尤拉聽著開始的半句覺得挺貼心的,然後後麵她鬱鬱地擺手,“行吧。我慢慢想。你們彆急。”
說罷人影霎地消失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