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同一時間,安瑟已直接現身在隔壁的彼木洲。
彼木洲是個大洲,常駐加流動人口近三億之數,有著大都市標誌性的熱鬨繁華。這裡許不是好的潛伏點,但是是一個適合鬥智鬥勇的地方。
到達時天色尚早,一行六人在酒店落腳歇息半天後,於天色擦黑時,步行前往百米開外的浮遊體育中心。
沿路都是擠壓式的熙攘人群,打扮鮮亮的少女們拚命地往前擠擁,企圖離外場更近一些,不少警力正在吆喝著維持著秩序。
安瑟他們直達隔離開來的貴賓通道,暢通無阻地進入內場。距離演唱會開場尚有半個小時,能容納二十萬人的環形會場俱是滿滿的身影,熱騰騰的嘈雜撲麵而來。
安瑟在前排中間坐下,手裡轉動著發放的應援光棒。
而靠著左邊落坐的老貝,皺眉環視周圍,其他緊挨落座的下屬俱維持著差不多表情,與現場眾人形成強烈反差。
倒是邊沁一臉輕鬆地傾身湊近,“邀請我們看演唱會卻不送票,是窮吧。”
安瑟瞟眼,接上,“連臉也不敢露的貨色,彆要求太高。”
“不知道是不是真貨。”
“假的更好,給我們唱唱跳跳啊,多賣力。”
“長得醜了些。”
“好吧,有點。”
“要不待會讓他表演個狗趴屎。”
“誒當場找我們拚命怎麼辦。”
“放心,一根頭發也讓他碰不著。”
儘管私語的音量低,以老貝耳力還是輕易地隔著嘈雜聲聽著清楚明白,正視著前方舞台上空投影下的眉目如畫的和煦少年,皺著眉頭的臉孔抽了抽。
就算是可能在被無形監視著,這樣的對話能氣倒人嗎。
兩人繼續親密地靠一塊調侃著,底下掩蓋覆搭著的手則輪流在手心比劃著。
“他不醜。”
“”
“六個。”
“看”
“嗯。”
“談判。”
“可能。”
安瑟心神一分四用,邊說話比劃,同時看著eva投影出來的不同角度的全息會場圖,思索著可能出現狀況。
她能從多重監控發現對方形跡出現在彼木洲,但不能確認具體數量。且行至半途,便收到邀請。顯然的,自己的一舉一動也在被掌握中。
詐死在前,逃離在後,知道她沒死也很正常。能夠學會反監控,這種成長速度,也很好。而被發現了沒逃,無非可能一是有所求,二是無懼,三是本就故意為之。
霧裡看花,不清不楚的猜心之局啊。
真擊中她的最大愛好。
會場燈光一下全熄滅,四周慢慢地,從無至有地出現忽閃忽閃的星星點點,布滿整片視線,如置身於無邊無際的夜空蒼穹之下,絕美夢幻。
一浪比一浪高的瘋狂尖叫瞬間鑽進耳內,震動著耳膜。
安瑟抬頭望著中央如天神下凡一樣的美貌男子,輕喃,“這也是在用生命追星哪。”
遙遠之外的達卡拉星。
弗格走在赤色貧土大地上,擰眉看著沿途風化光照侵蝕的垃圾山,最後在一棟搖搖欲墜的小樓前停下,打量數秒再繞到屋後。
早已開始執行任務的機械人已將一具成年男性骸骨挖出,再迅速地挪移到最近的探測點,繼續著屍體挖掘工作。這一片地域上,無數的相同機械正在重複著同一流程,隻有在簡單判斷骨齡符合設定時發回回饋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