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木熙反射性地將人往後拉,退至邊緣。手心在微微發汗,身體緊繃,警惕的眼神沒從眼前男子身上離開過。
遭了、完了、怎麼辦等一連串想法從空蕩的腦袋一閃而過。
七八秒時間,賽尤拉由全身血液倒流的冰涼至回過神,望了一眼身側僵硬的阿熙,再看向突然出現的人。
“你是,誰?”她問。聲音有些不自然的停頓、緊巴。
零感受著掌下囚籠沁涼的溫度,開口,“你知道,迄今為止,我們的損失全因它?”
賽尤拉稍愣。
雖然資料看了不少、該知道的信息自認知道,但麵對麵地打交道,還是第一回。所以它們其實會與人正常地交流說話?
她看了眼籠子。
是因這個被吸引過來的?兩人對視了一眼,不同程度的驚疑掠過眼眸。
“出、來?”零續說道,“我暫時不想毀了它。”
“你是不能吧。”賽尤拉指尖蜷曲掐緊手心,鎮定地拒絕,“不如試試再說。”
澤木熙聽著,咽回了本想說的話。處在外麵的有利位置,真打算毀壞也隻是時間問題能等到有人來救他們嗎。
外麵,如何了。
他打量捕捉著對方沒有顯露異狀的神色,然後在餘光中,看到兩道身影於空氣裡浮現顯形。
轉頭,視線自然對上的刹那,一雙異瞳在眸裡放大。
這是他思緒翻湧,警鈴在心裡瘋狂地叮鈴作響,不對,挪開,不能看,快,連串的自我無聲呐喊中,他捏緊拳頭,全身血氣湧上,然那美麗、妖異的仿若旋轉擴大的深淵牢牢鎖定著,聽不清字節的低語直接輕奏在腦海裡。
這時,一陣劇痛尖銳突兀地從胸腹傳來,他身體無意識地弓起,再冷汗吟吟地癱坐在地麵。
賽尤拉收回屈膝的腿,見在低垂喘氣的頭顱,緊提著的心鬆開。幸好剛剛兩人出現時,她與阿熙先注意的是同一個人。
另一人她不敢再看,隻盯到下巴部分,再轉回至最先出現的人身上,“想讓我們出去,隻能選擇把籠子毀了。”
心裡的傲氣、連帶後怕的生氣在連番驚嚇下不期然地上湧,“想控製我們?做你的春秋大夢。”
見沒成功,再聽著微昂頭說出的氣勢十足的一番話,零腦袋微偏,手指從籠子邊緣收回,“你與那個叫安瑟的人什麼關係?”
阿瑟?
賽尤拉心轉急念間搖頭,“不認識,沒見過。隻知道她是我長官的長官。”
是嗎。零點頭,沒說什麼,隻靜站著。
空氣裡詭異地變得極度安靜。
賽尤拉不對勁的感覺漸愈清晰,像靠近的黑暗陰影在心裡放大。這反應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她側頭看向一言不發的澤木熙,“沒事吧。”
澤木熙搖頭。
很快,細微、漸近的聲音傳入,他猛地站起,看向閉合的合金屬大門位置。
哐當轟隆的巨響緊接帶來鄰側的震動。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場中若無其事的三人,猛然想起什麼,臉色爬上一絲隱約的蒼白。以這種方式進來的人,大概,是真人。
現在屬於它們的,人。之前在其它地方找不著屍體的消失的高階進化者。
隻要是六階,能輕而易舉地破壞這隔離的囚籠。
這想法一晃而過,目光裡,厚重的大門在暴力中嘭地摔落在地,揚起一陣塵煙,繼而再次出現兩道身影,徑直朝這裡走來。
零望向兩人,重複一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