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澤木隆黑沉著臉,沒再動,但眼睛緊緊地盯牢在人身上,“是不是你暗中讓人動的手?”
“嘖嘖,打不過就質問,剛剛乾什麼了。”諾亞在後頭更快的接話。
安瑟臉上卻沒什麼情緒,“不是。要是我需要,你根本沒機會站在這裡。”
“那個人,是聯艦的人。因你的懷疑,他們也確信被隔離看守的人有問題。”澤木隆眼裡隱隱地冒著一團傾瀉不出的怒火,話落間猛然一拳砸在最近壁麵上,簌落一大塊外圍裝飾晶石體,露出裡麵灰質合金構造。
“我的確在合理懷疑,程序沒有問題。”安瑟淡聲回,“要是沒其它問題,你可以離開了。”
“人沒了,你就這種反應?”
“澤木隆大人,你的兒子可能早沒了,把原因挖深一些,針對該針對的,彆在我這兒浪費時間,我的懺悔內疚除了讓你無處可發的情緒有發泄的出口外,毫無現實意義。”
安瑟話罷轉身,“替我送客。”
終於大概弄清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的陸南娜,朝神色不定的澤木隆打量了三四秒,平和開口,“節哀。”
澤木隆從消失的身影盯向眼前不起眼的個子不高、五官平淡的黑發女子。
見他不動,陸南娜再次說,“還是請回吧。不需要麻煩我親自將你提出去?大人應該不會單純地懷疑我沒有這個實力吧。”
人依舊是隨意倚在門框,但一種無形的卻有如實質的壓迫力絲絲彌漫入空氣。
澤木隆視線微移。
就算不是上次從各地將人召集回來的原因,作為安全局負責人,他也認得出眼前人是誰。
頂階的人畢竟不多。
念頭一晃而過,嗓門低沉,“我以為你們無所事事地待著,全在悠閒地當度假。原來,一向自視甚高的人也會替彆人看門口?”
這人是不是受刺激大了忘了自己是哪方的了。陸南娜心裡歎口氣,轉身,“自己走吧。她說了不是就不是。”
“將他歸為因公犧牲吧,彆當謀殺。”
因公犧牲,彆當謀殺?澤木隆在重新變得空蕩蕩的廊道裡站著,凹陷的門綻開破裂的道道裂縫,猙獰黑暗。
一隊編艦在深空中朝永望星行進。
休閒室裡,等到所有人離開,阿克閉目坐了一會,才聯係上人。對麵的背景,是冷索的灰色一片。
能看到形如冰晶的一角棺體。
他想問的話就壓了下去,換成,“回程?”
凱低低地“嗯”了一聲。
話就這樣卡住了,沒誰再開口。
氣氛是凝沉的靜。
“你在哪?”好一會,凱掃一眼他身後熟悉的布置,問。
阿克搖頭,“任務。”他說,“我回不去參加葬禮。”
“嗯。”凱回,“就這樣吧。在外麵小心。”
他主動掛了通信。
垂下的視線繼續落在隔著厚層的模糊身影上。他的手指,從帶著特彆涼意的晶麵上劃過,用隻容自己聽見的低語說道,“不再現身嗎。”
“我知道不是你。同床共枕的身體太熟悉了。這不是懷疑,是確認,知道嗎。”
他的聲音既出即散,空餘一室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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