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底下自嘲諷刺接續響起。
“星盟選的好一位領袖。”
“當我白瞎了眼。”
“走吧。乾愣站在這裡乾什麼,人家為愛尋死,難道還要跟去保護。”
......更多的直接氣得一聲不吭冷臉拂袖而去。
安瑟沒看他們,而是在簡直要扭斷手腕的力度下偏頭與陸南娜對視,目光清澈明淨,不為所動。
自然也沒有說話。
陸南娜在這種眼神裡,腦海一刹不停地晃過許多相處畫麵。
她不能說有多了解這個人,但這種“我愛他,願意為了他放棄自己、放棄全世界”的戲碼,實在,太過荒謬。
狗屁不通的借口。
為什麼。
她真的想不明白。
但肯定的是,一旦落入對方手裡,不是九死一生,而是絕對的死亡,不可能有機會逃生的。
瞧著恍惚的麵容,安瑟心裡歎口氣,開口淺淺地叫了聲,“娜娜。”
陸南娜全部神思回攏。
然後慢慢地鬆開了手。
“我陪你去吧。”她說。
“好。”安瑟眯眼笑。
短短十來分鐘,場中一方慢慢變得空落起來。
離得最遠的諾亞扶著被搶修回來的阿蜜拉,不得勁地撇了撇嘴。然後一道光芒閃來,落到身前。
死破球。
念頭閃過,身影已隨之消失。
等離開的離開後,剩下的沒人再動,俱三三兩兩或獨自隨意站在原地。
大略一看,也還是有兩三百人,而且頂階的大佬們都在。安瑟有些意外地一一看去。每人神色平和,仿佛什麼事兒也沒發生。
如看風景。
是自覺實力無懼一切,安心當個吃瓜群眾等待下半場,還是......安瑟避免自戀地想,她最近也沒特意乾啥收買人心的事情啊。
“海怪,帶多餘的人離開。”這種你不說我也不問更不適合廣而告之討論的沉默氣氛實在太過怪異,原本已作好眾叛親離打算的安瑟,朝其中站著的一人吩咐道。
那個,我可是要留下的啊。海怪不太願意,衝遠近鬆散隨意而站的人掃視一圈,也不管誰比他身手更好,扯開喉嚨便咆哮,“劃拳?”
......安瑟伸手扶了下額。
這都是些什麼寶貝人精。
零由始至終,沒放過一絲一毫細節地觀察現場。
也實實在在沒找到疑點。
“我愛他吧。”這話反反複複盤旋在意識,與從前旁側得來的相關記憶相互糾纏。令人費解的關係和軟肋。
極度麻煩的生物。
卻有豔羨的繁殖力和生命力。
沒理會變得鬨哄哄的他們,安瑟重新轉身正對麵麵對零,“我的誠意表達了,你的呢?”
零抬了下手。
原現形的人影頃刻消失了一半。
“十個小時,他會出現在你眼前。”零不緊不慢地說,“我們半路接人不介意?”
安瑟應道,“很好。”
那邊隨行人員很快也跟著決定了下來。海怪罵罵咧咧地撓頭吐槽,“也不能仗著你們......”說著往上瞟一眼對上冰冷冷的眼神。
好吧。
技不如人。
他放下手,收斂了嬉鬨之色,鄭重地拳抵胸前,低頭微彎腰行了一禮,“請照顧好我們頭兒,拜托了。”
他身後,十來人跟著整齊劃一地行禮,“拜托。”
空氣刹那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