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安瑟揉了揉額,點頭,“馬上。”
混入敵方陣營這麼危險的地方,她的心神每一秒都沒放鬆過,硬是撐到了完全安全退出來。
在這次計劃裡,利用的最大盲點不過是,她本體。
分身可以製造想給彆人看到的記憶,再輔以巴魯一族無聲無息的控製力,則可完全控製分身臨時的所思所想,最後若死亡參照此前的公開擊殺。
唯一的,考慮到距離不能太遠的問題,她便偽裝成了它們當中一人。偌大戰場俘虜一個很容易,成為人後它們彼此間的感知也不過如人一樣。
如同“間諜”的操作,在數目恒定的特殊生命裡,不會被聯想得到。
“死破球隨艾麗茜一同回到了讓城。”諾亞化為獸形跳上沙發,在她身側蜷縮,頭顱硬往大腿上蹭,“死破球說她當時想把我們一鍋燉了。”
安瑟那習慣性摸上蹭來的軟軟毛毛的左手頓了下,方繼續。
球球會過去完全是事出突然,基於另一宗臨時得知的交易。阿克出事,凱那邊但凡有一點不同尋常的動靜,就不可能瞞得過自己這些彼此知根知底的昔日同伴們。
倒是艾麗茜......幸好自己一貫不按常理出牌。
一般盤算越複雜,某個環節基於偶然而出錯的幾率越高,況且真正的絕密本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彆提當中有些人,並不在她賭上所有去信任的底盤裡。
“投訴呢。”安瑟想著,淺笑回。
“那女人該是蠢得忘了死破球會讀心。”諾亞繼續輕哼,“就是回想起一次也夠了。當時死破球不也還跟著我們在陰暗城。”
“行行行。我們事後再清算。”安瑟哄道,“現在不成,那可是寶貴的勞力呢,不能動。”
“......”什麼語氣,我有說現在要動嗎。
諾亞暗自嘀咕。
我蠢嗎我。
“大人。”阿蜜拉柔柔的聲音接進來,“你說敵方會從哪個地方開始?”
安瑟凝神思索了一下,搖頭,“不知道。就跟你家首領說,都防備著。”
在意料之外出現的尤拉是整個計劃裡最大的變數,她的確不確定。他們也沒在自己控製的分身前討論過這個問題。
“好的。”
阿蜜拉應下,又道,“首領他擔心你,大人要不要親自跟他說說話?”
“有啥好說的。”
諾亞插話,“她現在是死人。還在對方地盤被扣著呢。”
安瑟重重拍了它一下,卻也對阿蜜拉道,“他身邊耳目多,不用了。再有事我會跟你說,讓他放心吧。”
阿蜜拉順從地應,“好。”
諾亞本來被拍得不大高興,聞言滿意地眯了眯眼,再想想,懶洋洋地道,“對了,那家夥好像有話讓我轉告來著,我忘了。”
“嗯?”
“他說他吃醋了。”
“嗯?”安瑟現在精神有點遲鈍,一時沒反應過來。
莫名其妙?
諾亞可沒好心解釋是什麼時候。它驀地跳下,“要睡覺了。”
“......”
對側在分神留意上麵動靜的弗格倒是猜到了什麼,卻也隻抬頭笑了笑,“去吧,有事我叫你。”
安瑟關掉顯示屏,拍拍腦袋,站起,“好。”
很快,就是一場腥風血雨了。
見此弗格轉而看向阿蜜拉,“你去應付一下上麵找下來的人,就說她已經離開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