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空間,寂靜了片刻。
“川田,是你們原本準備的假說辭?”男子終於再次開口。
“不是,是給你的新身份,從今天起,若你願意,你就是川田。”安瑟上前兩步,伸出手,“作為引路人,我會負責讓你找到新的人生。”
男子望向見麵後,第三次向自己伸出的手。
安瑟見他沒反應,咳了一聲,淡定補充,“若你不喜歡川田這個名字,可以自己重新起。我們有這些基本的權利和自由。”
再次等了數秒,安瑟表麵穩穩地伸著手,暗裡卻繼續絞儘腦汁地想著說辭。
果然,自己真是難啊。
一隻手握了上來,“川田挺好的,不改了。”
安瑟終於放鬆地笑,“好。”
“你給我的記憶,有關所有人的,時間都截止至兩年前。你沒告訴我外麵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死那麼多人,而我是怎樣參與進來的。但是我想這些,你應該有所了解。”
哦,問到點子上了。
安瑟真誠地望他,“在我告訴你之前,我們先解決剩餘八萬人的失憶問題吧。”
川田發現她的瞳孔裡閃著光。
“川田啊,你應該知道,死一次是很疼的,解釋那麼多次也很累。所以,你可以將你的記憶分享給其他可憐的同伴,將事情變得直接粗暴一些嗎?”
“......”
“嗯,就是隻死多兩次行了。”安瑟特彆貼心地伸出兩根手指,“我已經提前召集人了,一個小時前。現在遲到了啊,不如我們快點過去?”
川田覺得這可能就是算計吧,但望著她的臉,還是沉默地點了下頭。死一次,的確很疼。他想起被抓著的手腕刺入她心口,骨肉被絞動的聲音。
第一次體驗慢慢死亡的感覺。
“球球!”
中央模擬廣場。
寬敞的空間呈現著環形台階結構,一道道人影或站或坐著,沒有交流。沒人知道該和身邊人交談什麼,也沒人能回答什麼。
安瑟帶著川田到來時,就是這種場景。
“球球,我有些緊張。”安瑟望著密密麻麻的人影,心裡默念著。這些人全是五階啊五階,說服川田一個就花了一個小時,那.....她覺得之前跟邊沁說的五個小時可能不太靠譜。
沒聲音回應。
“球球,你盯緊些,要是遇上思想頑固分子,趕緊通知我提前滅了。”
安瑟以為也不會有回答,緊接聽到有點無奈的聲音,“知道了。”
呀。
有情緒了。
安瑟想著,在中心空地上停了下來。
開始吧。她迄今為止,做的最大的一次賭博。她賭當一個生命先認同自己是人時,便不會把自己不當人看,當一個生命先知曉光明時,便不會選擇墮落的黑暗。
如果需要神,她便是神。
“Eva,通知所有無關人員離開,關閉所有進出通道,打開場上全部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