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若有所思地瞅著附近一帶行星,“他們一般不去絕對死寂的地方。”
常理來說他們更青睞親近大自然、科技程度低的古舊城鎮。雖然放自己眼裡哪個地方都一樣。
在沒人敢陽奉陰違,也沒哪家勢力、領主能擅自拒絕己方人員進出自有地盤的情況下,星際武裝力量得到了空前統一的調配,不說踏遍每個角落,在每個能觀測到的行星體瘋狂投入統一智能監測設備、連入戰略係統是肯定的。
“下個目的地不是沒定嗎。”邊沁笑,“隨便看看吧。”
“好。”
安瑟點頭,再想起外麵那群閒得發慌的家夥,特彆是莫小丫,“什麼時候得打發丫頭回學院才行。”
“你放心?”
“呃。”
想了想,安瑟輕歎一聲,“也對。等結束再說吧。”無非是等個看似不重要卻又重要的結果。
“放鬆一下。”
邊沁退出界麵,打開某個息圖標,“他們抽到的角色都是誰,我們去給個驚喜。”
什麼驚喜啊,是準備戲弄吧。安瑟笑,“好。”
大約一個小時後。
她是被緊急報告打斷的。
耳裡是eva永遠波瀾不驚的語音,“6號俘虜有異狀。”
所謂異狀,是記憶裡出現某位關鍵人物的行蹤。安瑟尋找了兩年多,兩年多來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兩個人。
零和賽尤拉。
看著異常眼熟的地名,安瑟有那麼一刻的恍惚。是正所謂大隱隱於市麼?還是受到庇護了?
燈下黑啊。
希斯帝都星,達斯卡圖。
“期限到了。”
凱在距離三步開外的位置停住腳步,看向前麵站立著、在畫架前低頭作畫的人。畫麵上,紅彤彤葉子覆蓋大片空白,映襯著樹乾前模糊兩道人影。
賽尤拉充耳不聞地繼續塗繪,直到完成最後一筆。
十分鐘的時間裡,唯有偶爾的枝葉落地、簌簌吱鳴聲。
“你一向極有耐性。”賽尤拉放下畫筆,“放心,該通知的已通知出去了,我會遵守應下的條件,當然,就算不遵守我也奈何不了你了。”
她說著,視線越過他落在周遭物景,“還記得嗎,在這裡,我們的婚禮,曾經許下的諾言。”
王城內,母樹依舊洋洋灑灑地鋪落屬於它的熱烈盛景。
凱避而不答,“反追蹤係統已經關閉。你可以離開,也可以留在這裡等人來。我說過,即便不躲不逃,也沒誰會尋麻煩。”
“這就是你輕易答應掩護的原因?隨手地化解一場威脅,沒有損失,也不會被真正追究。”
凱沒回。
賽尤拉複低頭看著眼前完成的作品,念起先前盤旋在腦裡的一段話,“我,凱·納爾森。願你成為我的妻子,我屬於你,你屬於我,從今日開始,至生命結束。你將是我的至愛,我餘生的最重。願你健康和快樂,願你坦蕩和忠誠,願所愛無畏。我愛你。”
她念完,唇角微彎,“不會有人來尋麻煩,的確,我一直待在這裡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嗎,你覺得呢?”
說著視線回到那張幾乎不曾動容的臉上,“嗬。可是沒人這麼想,包括你。”
凱對上既熟悉又陌生的似笑非笑的神態,四五秒開口,“我給了嘗試機會。你能在這裡是種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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