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壓根就不用祝家姐弟發難,光她就一下挑出了毛病。
語文老師講課正講得起勁,就見下麵有一學生舉手,她不悅道:“有問題一會兒再說。”
許薇卻沒理會她:“老師,現在和等一下有什麼區彆嗎?反正您上課也隻是複述課本,複述試卷,複述學習資料。大家都有眼睛,自己看就行了,您回答我的疑惑也不會妨礙大夥兒上課吧?”
語文老師臉色不好,她講課沒什麼技術成分,教學風格也是一味的催學生死記硬背為主,死記硬背對於文科其實也沒什麼。
但這個老師尤為不得要領,什麼管用的不管用的,一股腦背就對了,據許薇晚上聽到的,交代要背的一些東西,連她這個初中生都覺得啼笑皆非。
這麼舉個例子吧,這老師居然讓學生連賞析作文也背,真當高三學生的精力是無限的。
在之前的學校就是因為各項指標達不到,被刷下來的,來到這裡自然也沒長進。
許薇隨便抽了一本習題出來,指著上麵一篇不怎麼常見的文言文道:“老師這個字我不認識,請問念什麼?”
隔得那麼遠,語文老師哪裡看得清?又有祝央他們虎視眈眈,便隻得忍住不耐:“拿過來。”
“咦?老師聽了我前幾句難道不該就明白下麵的內容了嗎?為什麼要這麼麻煩?您直接告訴我下一句就行了,還是說——這篇您不會背?”
接著這小女孩兒做出大吃一驚的動作:“不會吧?老師一向要求我們看到的文字就全背下來,我以為老師你從教多年,這些東西早就如數家珍的。”
她手背掩唇,輕蔑一笑:“原來你不會背啊。”
語文老師被堵得臉紅一陣青一陣,許薇卻回過頭,問祝央道:“姐,老師備課不嚴謹,無法應對學生正常範圍的提問,新校規怎麼個處理法?”
祝央經曆這麼多個玩家,倒真遇到個讓她另眼相看的妙人。
笑了笑:“這可是大問題,按照老師自己製定的標準自己卻沒辦法做到,如果真正嚴肅對待自己的教學理念的是不可能這麼輕忽的,老師每天對學生重複強調的東西,自己卻毫不重視,真不像話。”
說著抽出那本書扔講台上去,奇準無比的扔到了語文老師麵前。
“老師,背吧!十分鐘為限,十分鐘後我讓人抽背,每錯一個字什麼後果,你已經替我們演示過了。”
“你們瘋了?竟敢——”
語文老師暴躁症又要發作,但不敢下講台拉進和祝央的距離。
話才開頭,就看到祝央張開她的手掌放課桌上麵,手指彎曲,往下一劃。
就這麼輕飄飄的,實木桌麵就多了五道不淺於一厘米的抓痕,跟野獸的爪子刨過一樣。
語文老師聽到那聲音牙齒都酸了,便看到祝央眼睛一抬:“老師,還有九分鐘了,不抓緊時間嗎?”
此時教室門已經被堵住,全場學生沉默的像死了一樣,語文老師要大吼讓其他學生幫忙製止。
可聲音還沒出來就卡在喉嚨裡,因為她赫然看到每個學生的表情,都帶著無比的期待和狂熱。
上節課那抽在英語老師手背上的一下又一下,皮開肉綻接著驚恐奔逃的樣子。
這些學生雖然沒有反應,但某種東西早就在沉默中飛速發酵了。
語文老師一向在課堂上撒潑慣了,看著一個個學生隻覺得是榆木腦袋又笨又煩,但卻從來沒想過有畏懼這個教室的一天。
所有人眼光聚集在她身上,不是平時那種畏畏縮縮,而是一種帶著惡意的狂熱專注。
語文老師仿佛置身於恐怖的幽閉空間一樣,渾身汗毛都起來了。
接著又聽到一個聲音:“還剩八分鐘。”
她渾身一激靈,然後拿過書,默默的開始背了起來。
但一篇不常見的晦澀文言文,除非記憶超群的人,一般人光是通讀一遍都要花好幾分鐘,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
祝央失望的看著老師,用她慣有的口頭禪道:“連死記硬背都不會,你豬腦袋啊?需要給你抽抽開竅是不是?”
教學樓裡頓時又傳來一陣陣慘叫,等下了課,語文老師是等著滿臉的抽痕出的教室。
整棟教學樓沒像今天一樣這麼安靜得詭異的,平時即便再輕聲細語,那也有必要的交流,可現在所有人仿佛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但每個人看每個人的表情,都有種暗潮湧動的快意在瘋狂流動,並且就快要撐開瓶蓋,激射而出一樣。
到了上午最後一節課,連續兩個老師被上課霸淩,已經沒有人敢來上課了。
上課鈴響過五分鐘後,依舊沒人從外麵上講台來。
祝央接過她弟弟遞過來的擴音器,打開調到最大音量——
“請任課老師遵守上課時間,不要遲到曠工,為學生負責,也為自己負責。”
說了一遍不夠又複述了一遍,最後收尾道:“現在課堂時間以過去八分鐘,在場四十名學生,整整浪費五小時,請任課老師不要再浪費大家的時間,否則後果自負。”
擴音喇叭的聲響從空曠的走廊傳到了教師辦公室,辦公室裡幾個老師麵沉如鐵,額角冒汗。
其中一個老師催促班主任道:“你還是先去吧?不然那兩個找到辦公室來,把辦公室弄得一團亂成何體統?”
班主任心裡冷笑,不就是怕被牽連誤傷而已,他沉著聲音道:“教導主任呢?”
“回宿舍樓拿點東西去了。”
嗬,拿了整整兩個小時。
但班主任耐不住眾人的催促,又看到英語老師和語文老師慘狀,左右為難。
他做完可是和祝央正麵對上過的,他還有另外一人被踢昏,兩人醒來已經是大半夜了。
知道這次碰到了硬點子,也知道撕破臉皮明顯那小丫頭開始找茬反擊了,自然不會蠢到去送菜。
正要借口出去,還沒踏出辦公室,便看見眼前多了倆人。
接著是迎麵潑過來的一桶冷水,從頭到底的給他澆了個透心涼。
祝央扔開桶,隻說了兩個字:“上課!”
班主任這都被逮住了,哪裡還能逃?隻後悔沒有早點走。
接著眾人就看到渾身**,左膝上打了紗布,的班主任走了進來。
他硬著頭皮開始講上次模擬考的卷子,決計是不敢離開講台範圍的。
最多隻乾下一二排晃一晃,但就這麼才一下來,便出了事。
走到第二排的時候,班主任突然感覺自己的膝蓋被踢了一下,本就祝央踢得烏青的膝蓋頓時傳來鑽心的疼痛,整個人也慣性的跌坐在地。
他抬頭,看到居然是周佳故意伸的腳,就是昨天因為例假和發燒昏迷的那女生。
這自稱有抑鬱症,沉默寡言,身體不好常常鬨狀況,在班主任看來矯情嬌氣的女生,現在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說道:“老師你怎麼了?繼續講課啊?怎麼跌倒了?是因為膝蓋上的傷嗎?”
“一點小傷而已,哪兒這麼嚴重?這就站不住啦?想當年您不是被狗咬爬都要爬去上課的嗎?您不是老說自己大太陽底下能站幾個小時嗎?這會兒為什麼會打飄呢?”
教室裡其他學生想機器人一樣,詭異而統一的轉動腦袋,看著這個女生。
比之前三個玩家的反應更烈。
祝央唇角勾出一抹笑,缺口砸開了。
這份長久壓抑下的不滿,暴力和恐怖震懾下的掩而未發的恨,如同汽油桶觸到火星一樣。
從來都是學生覺得難熬的一節節課,立場徹底顛倒了過來,今天反倒是老師們變得小心翼翼。
可惜的是上午最後一節課已經過去,其他學生有一腔心願也隻得壓下再發。
中午的時候學生們去餐廳吃飯,教師們終於找到躲宿舍裡的教導主任,質問她現在的情況。
教導主任唉聲歎氣的把幾個老師的資料扔出來——
一副大難臨頭的架勢道:“我不知道那幾個新生的背景是什麼,但絕對大有來頭,而且他們不是父母被校長糊弄或者扔進來自生自滅的。”
“人家就是進來玩而已,咱們早被盯上了。”
眾人拿過資料夾,上麵不但他們自己,連他們家人孩子的信息都在案,頓時一個個臉色一變。
有決絕點的,乾脆道:“行了,這裡要換人管了待不下去了,我走人行了吧?”
教導主任冷笑:“你還沒弄清楚狀況?這裡的學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那相同的道理,人家都已經進來了,是能放你自個兒自行離去的嗎?”
“你們信不信隻要今晚你們出去,第二天要麼你家收到河裡撈起來的屍體,要麼家裡人收不到,因為全都被扔進河裡陪你作伴了。”
接著一個個遊說,對語文老師道:“你想想你在戒/毒/所的弟弟,他們這些人,讓個把癮君子死哪裡簡直彆太容易。”
又對班主任道:“你兒子才考上重點大學,前途無量,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哪天橫屍街頭?”
班主任大怒:“你威脅我?”
教導主任比他更理直氣壯的往桌上一拍:“我威脅你?我他媽要是有這個能量,我稀罕縮在這破地方教書?”
“其他人不知道,昨晚你自己沒見識?那本來就是道上出來的少爺小姐,這些資料全是她扔我臉上的,裡麵還有我女兒我爸媽的。”
眾人見教導主任這樣,也打消了懷疑,接著她又道:“好在,我聽他們的口風也就是無聊了到處轉轉,應該待不了多久。”
“唉!熬吧,熬過一段時間送走幾個瘟神,學生再是怎麼翻天,照樣能給掰回來。”
說著冷笑道:“哪個學生進來之前不是無法無天的?”
其他老師憑空得了噩耗,但被威脅到這份上,也隻有先忍氣吞聲,誰都不是孤家寡人,而且那幾個新生,尤其是那兩姐弟確實邪門,這是大夥兒都親眼見到的。
等眾人出了房間,教導主任才鎖好門,又把那包錢拿出來細細打量。
嘴角滿是諷刺的冷笑!
所以說,最可怕的敵人永遠不是來自於外部。
而另一頭,餐廳那邊祝央他們這會兒是眾星拱月。
因著周佳開了先河,徹底打破了那道口子,其他人也不觀望了,紛紛倒戈到了祝央這邊。
比起殘酷的老師,至少祝央這邊給他們吃飽喝好,以前不是沒有人想過集合起大家一同反抗。
但是最終都被瓦解了,成年人和饑餓疲憊的未成年之間的力量差距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帶頭的人從未有過這麼勢如破竹的強勢。
摧枯拉朽一般,瞬間就改變了立場。
班長這會兒已經識趣的把新校規複印了出來,發給眾人。
收到的人還道:“這是你發下來的第一份不讓人厭惡的東西。”
班長這才知道同學們討厭的不是她,而是她作為每次帶來壞消息的遷怒而已。
吃飯的時候眾女生圍著祝央聽憑使喚,其中有大膽一點的還表示任她做老大。
祝央卻嫌棄的擺了擺手:“可彆,我可沒帶過你們這麼沒用的小弟。”
眾人頓時頹喪!
祝央攆他們回去吃飯:“雖然沒用,但以後還是聽我的,少不了你們肉吃。”
“破學校要搞,書也要好好念,彆以為挑幾個老師就可以無法無天,也不想想是不是你們自個兒的功勞,專心備高考去。”
不知道為什麼,聽了她這話,餐廳裡頓時陷入了一陣沉默,和其他時候不同,這裡麵更有種異常的意味。
隻是這時間太短,都沒人在意。
一天下來,剩下的幾個老師也被學生們折騰得夠嗆。
不過祝央心裡有數,這些學生乾的事,隻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並且不能耽誤學習,惡意的滋長尤其得小心控製。
不然長此以往,以後他們和這些老師又有什麼分彆?
但讓他們待在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狗比遊戲照目前看是將這個遊戲猶如孤島一般限製在這個學校裡。
所以還得從長計議,不過在這之前,還是顯得弄清楚這個學校的鬨鬼事件。
然後祝央問了學生們,得到的反饋都是一臉茫然。
隻有班長突然想到般舉手道:“我聽說這學校好像是修在墳場上的。”
行行,十個學校九個都是這麼個說法,剩下一個說自己修在亂葬崗上。
學生這裡暫時問不出什麼,祝央便讓人抓來了校醫,他那裡麵可是在祝央他們眼前出現過血淋淋的場景,裡麵沒出過人命祝央名字倒過來寫。
但不管怎麼威逼恐嚇,對方也極力否認,祝央冷眼旁觀那家夥的反應竟然真不像在說謊。
這裡有鬼是不爭的事實,然而詢問之下得出來的卻是這麼個結果,祝央並不滿意。
但天色已晚也有些困頓,便選擇了明天再查。
照這麼一看,那隻窗邊女鬼招她的時候她就該去的,可惜今晚人家沒出來了。
祝央這裡一夜好夢,但住二樓的趙數晚上卻沒睡好。
他晚餐湯喝多了,睡前就去了幾趟廁所,半夜兩點的時候又被一陣尿憋醒了。
隻是上廁所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響動,他便問:“誰啊?”
沒人應聲,他有些警惕,提好褲子出了去,便看到是同寢室的一個男生在拖地。
趙數鬆了口氣:“你大半夜的拖什麼地啊?”
那男生道:“剛剛洗出來不小心踢倒了桶,我拖一下,免得明早有人起來滑倒。”
趙數心想也是,便打了個嗬欠回了寢室,翻身上床就閉眼睡覺。
幾分鐘後,他眼睛突然掙開,整個人背上布了一層冷汗——
剛剛那小子用的拖把,他一眼看下去就覺得那布太黑,拖把棍他整個抱住的。
現在琢磨,那他媽哪兒是布啊?明明就是一頭濃密的長發,那小子是手裡抱了個人,見他出來把頭倒過來當拖把拖地糊弄他而已。
那被他抱著的人,還是不是活著的?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早起碼字,終於可以去看毒液啦哈哈哈,電影院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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