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顯然不滿這個解釋,但下意識的心裡也閃過一個念頭,接著臉上就一變,因為真的有個不屬於自己的聲音直接在腦中響起。
祝央看他們好像人人心有所感的樣子,唯獨自己並沒有任何反應,和遊戲溝通也沒有得到回應,一副又是任務發布滯後的德行。
趁這個空隙她打量了一番那七個人:除開剛剛撲上去的家庭主婦還有一開始開口的濃妝女生。
另外五人一個是衣冠楚楚看著像公司管理層的男人,一個身材佝僂至少念過六十的大爺,一個尖嘴猴腮眼神滑溜的男人。
祝央經曆的遊戲不多,但見過的玩家也多少有數十個了,其中是不少外貌和氣場都不甚出眾。
但好歹遊戲是需要經過選拔場的,能成為玩家,本身就意味著某些方麵在普通人之間脫穎而出的,所以還就真沒見過平均素質這麼低的玩家群體。
連這麼大年紀的大爺都有,也不怕人家跑起來閃了胳膊腿。
然而這還不是最出格的,祝央在看到剩下那兩個人的時候,徹底懷疑上了自己身處何處。
在她看來,或許自己才是真正跑錯片場的那個人。
因為這兩個人,分明特麼的穿著一身古裝。
一個粗布麻衣渾身補丁,長相憨厚一臉茫然,就像古裝劇裡老戲骨演得入木三分的獵戶農民。
另一個又是一個極端,一身錦衣氣質翩翩,身上的頭冠和腰帶更是鑲金嵌玉好不華貴。
當然通常人見了會懷疑這倆人是coser,或者正從哪個片場趕工下來的。
但祝央看得分明,這兩人的頭發都不是黏上去的頭套,頭發之間成色沒有落差,也不是接發。
這麼長的頭發少說得蓄十年以上,哪個男演員會維持這種造型這麼多年?
更不用說那錦衣少年身上的配飾都是實打實的好物,就這麼說吧,祝央送給她爸用來辟邪的那玉墜。
單玉石本身的成色已經算不錯了,卻猶不及這少年身上的玉佩,哪個劇組也不可能土豪成這樣的。
像是感覺到她的目光,少年看了過來,頓時臉上一紅,掩麵嗬斥:“傷風敗俗,傷風敗俗。”
祝央低頭看了眼自己,深灰的短袖t和黑色的短褲,夏天女孩子普遍的著裝。
可不單是那少年,另一個農戶看過來也是一樣,看著她和濃妝女生,一副這倆女人該浸豬籠的不恥神色。
其他幾個人被這兩人的老古董反應弄得莫名其妙,這連人六十多歲的大爺都不會覺得年輕女娃穿這有什麼問題。
濃妝女生見他倆的反應頓時就怒了,指著兩人就想破口大罵。
卻看見祝央慢悠悠已經走到兩人麵前,一人當頭就是一巴掌將人扇地上了。
尤其是年輕那個,眾人甚至看到他在空中來了個360度旋轉才落地的。
接著又看向其他人:“再敢嘰嘰歪歪,恁死你們信不?”
眾人被她的彪悍嚇了一跳,一個女生力氣能有這麼大?
年輕那個就算了,另外一個衣服打補丁的,看著就是常年乾活身體健壯的,體型都是她的兩倍多,她就跟扇紙人一樣。
那個農民估計是長期處於社會底層,碰到拳頭硬的便收斂了態度。
倒是那個錦衣少年,端的一個有骨氣啊,暈暈乎乎爬起來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瞪著祝央:“豈有此理,我乃魏國公世子,區區女流之輩,竟敢——”
話都沒說完,又是橫手一個巴掌,被扇在了地上。
祝央這明顯區彆於人的存在早引起了徐驍的注意。
並不僅僅是現在展現出來的強勢和與彆的新人不同的武力底子。
一開始徐驍坐在樹下冷眼旁觀,就注意到她是第一個恢複意識的家夥,隻是她並沒有急著動作。
在所有人都不理解狀況的時候,她卻並沒有這麼茫然,反倒是人人都開始對自己的處境有所自覺的時候,她才顯得不協調。
可這種狀況並沒有困擾她多久,徐驍還以為她會不動聲色,誰知人家壓根沒那意思。
見也是時候了,徐驍走了出來:“好了,我想你們也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了。”
“要怪就怪自己時運不濟吧,有時間吵嚷,不如怎麼琢磨完成任務,當然,如果你們嫌這種日子暗無天日,覺得現在死了反倒乾淨,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那個公司高管忙道:“怎麼完成任務?”
徐驍懶懶的笑了笑:“不難!這一場嘛,活下去就成了。”
他這樣一說,眾人舒了口氣,這裡一看就是原始叢林,周圍樹木繁茂,植被品種多樣,沒有任何現代文明的痕跡。
但隻要有水和食物,活下去就不是多大問題,即便森林裡有猛獸。
隻要不碰到群體性猛獸,他們這麼多人,看那徐驍身上還有武器,再不濟還可以生火堆驅趕。
雖說環境艱苦了點,但問題倒是不大。
隻是這口氣還沒鬆完,就聽旁邊傳來一聲嗤笑。
“不難?你是以誰的標準在說這話?”
幾人回頭一看是祝央在說這話,老實說對於這一來就挑刺找茬的女生,在場大多數人心裡是沒有好感的。
這會兒見她冷言諷刺打擊大夥兒信心,那濃妝女生便刻薄道:“你沒聽見剛剛那聲音呢?”
“說咱們被選中參加這個破遊戲,要麼選擇通關,要麼就死。難你就能不參加了嗎?你當這兒有備胎給你使喚呢,撒兩句嬌難度還能降低不成?”
那家庭主婦也連連道:“已經不錯啦,至少不用拚命,隻要完了之後放我回去就成了,我兒子還等我我做飯呢,我灶台上的火都沒關嗚嗚~~”說著竟終於崩潰哭了起來。
其他人的表情也滿是凝重和悲戚,這遊戲也沒說要通關幾場,要是一直這麼不見天日的輪回,那他們回去的時候又是什麼光景了?
祝央是真不耐煩理會這群連最低標準的素質沒達到的家夥,隻是她這會兒已經確定這場遊戲不是常規場合了。
要麼是她誤入了彆的遊戲,要麼這鬼遊戲還有套中套。
說到這裡不得不對第一個猜測歎為觀止,這種狗比遊戲難道還不止一個不成?
這些人雖然沒有多說,可端看她們的規則和模式明顯和自己這邊不一樣。
按照玩家的素質來看,遊戲的難度顯然也有限,實在不知道她出現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關鍵是狗比遊戲仍然在裝死。
祝央用腳尖指了指地下的螞蟻:“要高興的,先看看這玩意兒再說吧。”
眾人低頭看去,便看到一群螞蟻在搬家,這可能也是徐驍判斷快要下雨的原因。
可那隊螞蟻,怪就怪在每隻足有蜜蜂大小,是尋常螞蟻體型的二十多倍,通體黑亮,搬著大身體好幾倍的食物往洞裡鑽。
“這什麼品種的螞蟻,個頭這麼大?”幾人嚇一跳,怕被蟄著往後退了退。
“就是普通螞蟻。”祝央道,然後看向徐驍:“這裡的花草樹木也比一般大得多,怕是像這樣的變異物種,整個森林裡到處都是吧?”
徐驍眼睛裡染上了一層笑意,對祝央的話不置可否,卻道:“剛剛那個姑娘也說了,難不難的,始終得完成任務才能出去。”
說著像想起什麼道:“哦當然,每一場遊戲會有一個通關按鈕,找到它,即使沒完成任務也可以通關。”
“是什麼?”祝央問。
徐驍突然笑得有些詭異:“一個玩家的命,不過具體是哪個玩家,就要靠自己判斷了。”
祝央聞言,咧嘴笑了:“也就是說,玩家之間是允許互相攻擊的是吧?有意思!”
他們這對話一出來,周圍所有人都是一驚,然後剛才還頗有凝聚力表示共同協作一起通關的氣氛頓時鬆散。
每個人互相之間多了份警惕,再不複剛才的樂觀。
徐驍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槍:“你倒是不害怕。”
祝央道:“要真那樣,這群人醒過來到現在,不知道已經死你手裡多少回了。彆人不好說,至少對你來說,這條規則是不適用的。”
說完又看向他,似笑非笑道:“再說了,即便發生混戰,死的是我還是你,還說不定呢。”
徐驍搖搖頭:“你不像新人,但也不像經驗者,真不知道遊戲為什麼要把初始值這麼高的人拉進這種場合。”
他這話說的,難不成初始能力很強並不是一件稀罕的事?
祝央看了看那邊兩個古人,如果這個遊戲裡的玩家不處於一條時間線上,或者不處在一個星球之內,那確實初始值存在很嚴重的偏差。
比如祝央以往以往隻以為玩家處於同一社會背景之下,最多隻分國內國外,大家起/點不一,但大範圍還是對等的。
可這裡有現代人,有古人,那麼出現未來世界或者彆的背景之下的人也不奇怪了。
萬一有人先天進行過基因改造,或者有人出身於武俠世界,魔法世界,星際時代,那麼對比一般普通人,初始優勢就是碾壓性的。
這種狀況下為了追求公平性肯定不會是隨機組隊投放——但話又說回來,這個遊戲也不一定追求公平原則或者對新人玩家有什麼特殊的保護機製。
但不管怎麼樣,光是這玩家的篩選背景,聽起來就比狗比遊戲要高大上得多啊。
她想跳槽玩彆的遊戲了怎麼辦?
才起了這個念頭,腦海裡傳來一陣不滿的咕噥聲。
祝央逮著就是一頓罵【哦,你沒死啊?沒死裝什麼死?任務到底是什麼?這到底玩哪一出,就不交代?】
但遊戲還是沒回答她!
祝央暗罵晦氣,這時候天邊已經烏雲密布,隱隱傳來了雷鳴之聲,眼看確實要下雨了。
徐驍再次道:“走吧,先找個地方躲雨。”
眾人不再有異議,隻是祝央走前,還掏出刀刷刷在河邊紮了幾隻螃蟹和幾條魚。
這魚看著還算正常,但螃蟹個頭奇大,普通的淡水螃蟹,個頭跟帝王蟹差不多,還是較大的那種,至少有十來斤。
徐驍看了眼:“給我吧。”
祝央正愁這玩意兒不好拿,聞言往他那兒一拋,魚和螃蟹接觸到他的手便消失不見。
祝央更嫉妒了,這是空間收納的物品吧?要是能力還好,如果是道具的話,她到現在還沒買到空間道具呢,看人家這高端大氣的商品兌換。
趁雨下起來之前,幾人找到一處地方,徐驍三兩三下掏出一頂帳篷搭好。
又生了一堆火,烤了祝央抓上來的魚和螃蟹,祝央這會兒知道調料大禮包的用武之地了。
晦氣的掏出來撒上,這尼瑪哪裡是在撒鹽巴孜然花椒?撒黃金都沒這麼貴的。
不過那湖裡的魚和蟹個頭大得驚人,肉質倒是不怎麼老,就是外殼堅硬,那鯉魚的魚鱗就跟一塊塊鐵片似的。
那個叫二牛自稱獵戶的,還把螃蟹的鉗子收好,綁在樹枝上,說是可以做武器防身。
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沒等他們吃完飯,就已經停了。
但此時天也已經暗了下來,眼看也到了晚上。
徐驍交代:“叢林裡的危險還未可知,你們最好彆離我太遠。”
這時候中年婦女便問:“那晚上,咱們這麼多人就睡一個帳篷啊?”
徐驍道:“你要不怕也可以自己睡一個。”
祝央道:“你有多餘的帳篷?那好,給我一個。”
她這一說家庭主婦高興了:“好好,我們三個女的睡一個。”
祝央嗤笑:“想多了,我一個人睡。”
“誒又不是你的帳篷憑什麼啊?”
“憑我敢一個人住你不敢啊,我勇敢是我的事,為什麼要替你壯膽?”
家庭主婦一噎,還想爭論,但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蟹肚子不舒服,便捂著肚子出了帳篷。
徐驍皺眉,他的話這才說了多久,便道:“彆一個人出去,找個人陪你一起。”
家庭主婦連道不用不用,兩個女的一個頂一個脾氣不好,剩下都是男的呢,怎麼好一起?
她出去找了個灌木叢,隻能就地解決。
這邊徐驍正在替祝央搭帳篷,其他人在他們周圍,突然聽到一聲尖叫。
幾人連忙循著聲音趕過去,就看到從灌木裡冒出小半個身子的婦女,胳膊上停著三隻蚊子。
那蚊子每一個都跟螞蚱差不多大,正在拚命的吸血,腹部鼓起的血包就像個紅彤彤的聖女果。
徐驍上前迅速就是一巴掌拍死了蚊子,但你濺出來的鮮血,竟澆了家庭主婦滿臉,血量看著就駭人。
作者有話要說:求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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