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結隊的衝撞過來,就跟蝗蟲過境一樣,撞得人生疼,好幾隻直接鑽進家庭主婦嘴裡,讓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第二天一早,第一個出山洞的高管看到山洞口不遠處一具皮包骨乾屍,被嚇得一屁股坐地。
昨天早上是被啃得一絲血肉也無的老頭,今早又一個淒慘死去。
其他人出來看到這駭人的景象,紛紛陷入了恐慌,誰也不知道明天早上會不會一覺醒來又多具屍體,那具屍體會不會是自己。
尖嘴猴腮便情緒激憤的抓過徐驍的衣領:“你們昨天把大夥兒當犯人似的審了半天,結果呢?凶手凶手沒找著,保護保護也沒做好,你們還自個兒住單間去了,是不是就想把我們留在外邊自生自滅?”
眾人被他這話說出了心聲,看向徐驍的表情就帶上了不滿。
徐驍看著似乎毫不在意,反倒是走到家庭主婦的屍體麵前,對她被吸成人乾的慘狀檢查起來。
才檢查到一半,發現少了點什麼,便看到祝央在遠處一個人刷牙。
她旁邊的小黃雞竟然已經能站起來了,不過還不能走,縮在她旁邊,學它媽的樣子漱口。
隻是漱不利索,老是把水咽下去。
像是感覺到他的視線,祝央轉過頭,對徐驍喊道:“你檢查吧,完了告訴我,我就不過來了啊,那邊醃臢得很。”
這當然了,也不看家庭主婦死前在乾什麼,這會兒整個屍體的樣子自然一言難儘,褲子都還沒提上呢,死得可謂不體麵了。
隻是徐驍就有點憋屈了,合著他不怕臟似的。
好吧,他確實不怎麼怕。
檢查完了他去那邊低聲告訴祝央自己檢查到的東西,沒有夾帶任何主觀色彩,全平板寫實的描述而已。
其他人自然不滿,但祝央聽完之後,也沒什麼動作,反倒是開始削土豆做早飯。
尖嘴猴腮他們見兩人這麼不負責任,頓時不滿了,上來就要找她理論。
結果當頭就被祝央扇翻在地,嗤笑道:“我們什麼時候有保護你們的義務了?當自個兒是個寶寶呢?”
“我現在和你們好聲好氣說話,哈給你們提供了基本的食物和住宿,就給我好好感恩戴德,我要攆你出去自生自滅,需要過的也隻有徐驍那個坎。還真把彆人的情分當本分了?臉挺大的嘛。”
徐驍聞言也聳聳肩:“我也無所謂啊,隻是本著人道主義精神而已,要真沒能活著把人帶進遊戲,我也沒多大的心理負擔。”
剩下幾個人傻眼了,連徐驍都這麼說,他們還有什麼敢得罪的?
便一個個有些神思不屬,沒過多久那邊祝央喊了一聲:“飯好了,拿著碗派對領,煮得有點少了,我統一分。”
其他人自然不敢有意見了。
實際上從起來鬨哄到現在,所有人連臉都沒洗,隻是祝央脾氣不好,也不敢讓她等,隻得先打好飯,等一旁涼著再先洗臉吧。
祝央自然不是多勤快的人,還耐得伺候這麼幫玩意兒吃飯,隻是她的眼見一一掃過剩下幾個人的手,其中一人指甲縫裡那未消失的青漬讓她心裡本已經八成確認的事蓋上了石錘。
吃完飯讓眾人將家庭主婦的屍體埋了,祝央又悄悄跟徐驍說了什麼。
他點頭離開了營地,倒是祝央沒有出去的意思,反倒在空地上喂了小黃雞吃了魚蝦後,教它走路。
這肥鳥還想撒嬌,祝央便道:“你是在這兒學,還是我帶你去山崖上學?”
魏江離抽了抽嘴角:“就算你這麼勉強,它也不可能這麼快——”
話沒說完,就看見小黃雞搖搖擺擺站起來了,最後幾個字生吞了回去。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雞哥!”
“所以說這到底什麼品種啊?該不是真是**?雞能把窩搭那麼高?可彆的品種又不像。”
祝央倒是對這事毫不關心:“管它呢,養大就知道了。不過不能長得醜,長得醜就攆出去自己搭窩,賴著啃老是不能夠的。”
小世子鄙視她:“跟了你真是造孽啊。”
小黃雞倒是不知道自己有個顏控媽,還因為學步成功撲扇著翅膀傻樂呢。
到了快中午徐驍才回來,回來就讓大夥兒跟他一起去,說是在一處地方發現一種樹,樹周圍沒有一隻蚊蟻,應該是比驅蚊草藥效果強得多的昆蟲天敵。
就是那玩意兒跟桂花似的,太小太雜了,他一個人帶不了多少回來,便讓大夥兒一起去采。
這連續兩天又是螞蟻又是蚊子的,雖說有人在背後搞鬼,但是那人沒被逮出來之前,確實隻有先從杜絕昆蟲蹤跡的方向入手。
便齊動身和徐驍出了去,除了祝央。
這會兒小黃雞還不適合到處跑,要把它放山洞裡自己出門,這貨又一張喙死死叼著它媽的衣服不讓離開。
祝央隻得留下來看守營地。
不過其他人也沒去成就被逼回來了,據說是在半道遇見了蛇。
他們心有餘悸的跟祝央形容——
“老嚇人了,咱們走著路呢,遠遠的就看見一顆樹上麵掛著顏色花哨的枝條。”
“跟柳樹似的一條條垂下來,遠看著還挺漂亮的。咱以為是什麼不認識的水果呢。”
“結果走進準備去摘,媽呀才發現那玩意兒開始動,那什麼樹條啊,分明就是樹上麵掛滿了倒垂下來的蛇。”
“那顏色,鐵定有毒的,見了人就往下掉,還好咱們逃得快,不然被咬一口,這地方又沒有解毒血清,神仙都難救。”
祝央聽他們描述便能知道其驚險,說是最後還是徐驍揮著那把削鐵如泥的兵工鏟,一路斷後,才從毒蛇大軍下保住一夥兒人的。
經曆這出之後,其他人說什麼也不敢出營地了,反正這邊有吃有喝,主要得想辦法把殺人犯抓出來。
他們不動,祝央和徐驍他們也不勉強,吃了中午飯過後,幾人在裡麵用樹葉做的撲克打牌,祝央繼續在外麵踹著肥雞學步。
這家夥也是快,一天下來竟能穩穩的走了,可見生長速度不能以常識論之。
下午徐驍抓到一條變異的鱔魚,倒也沒變異到蚯蚓那種誇張的地步,個頭隻比鰻魚大點。
祝央便乾脆從調料大禮包中拿出那瓶一直沒排上用途的照燒醬,做了個照燒烤鱔魚,彆說,吃著和照燒鰻魚還挺像,隻是脂肪沒有鰻魚厚,吃著有點柴而已,還是好吃的。
吃飽喝足自然就得琢磨睡覺,但鑒於連續兩晚出了人命,先不說家庭主婦死因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至少老頭那案子還沒破呢。
所以其他幾人便有點不敢入睡,可睡意豈是這麼好抵擋的?成天雖然沒乾什麼事,但精神時刻緊繃,提防並擔驚受怕著,要大家一起熬夜還好,等旁邊傳來熟睡的鼾聲,自然也就感到困了。
高管和濃妝女看了眼已經睡著的尖嘴猴腮,啐了一口:“他倒是心大,也不怕明早醒不來。”
不過話這麼說著,受他印象沒一會兒兩人腦袋也開始一點一點的,最後還是無奈睡去。
夜深人靜,除了屋內的輕微鼾聲,此刻便是叢林外時不時傳來的蟲鳴。
大夥兒都已熟睡,這時卻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睜開。
他坐起身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從身上掏了掏,竟掏出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
隻是那毒蛇嘴巴被一種樹皮纖維緊緊的纏住,兩顆毒牙暫且沒了用武之地。
那人就著從門縫透進來的月光,掐著蛇頭,小心翼翼的將絲線解開,毒蛇立馬就是大嘴一張,露出猙獰的尖牙。
但被掐住了頭,卻是拿麵前的人無可奈何的。
那人心中滿意,將毒蛇放到了地上,毒蛇一離地就想攻擊他,但再度被一把抓住七寸,連著兩次,才意識到這人啃不下。
於是毒蛇隻好放棄眼前的目標,往另外的方向滑行而去,嘶嘶的信子通過熱感應了解到獵物的方位。
轉眼間,毒蛇便滑到了濃妝女麵前,張開大口正要咬下,卻從不知何處飛出一把尖刀。
那刀精準無比的將蛇頭釘在地麵,蛇已經死去身體卻還搖擺了好幾下才沒了動靜。
那人一驚,頓時心道不好,可為時已晚,插在山洞兩邊的火把瞬間被彈出的兩根火柴點燃,整個山洞頓時亮如白晝。
誰在大廳裡的幾個人也被這動靜吵醒,醒來便看見地上那條色彩鮮豔的蛇,頓時臉色煞白。
濃妝女離得最近,立馬就尖叫起來:“啊——,這玩意兒怎麼溜進來的?咱們不出去都不安全了嗎?”
祝央聽了這話,便嗤笑一聲:“這就要問他了。”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見她視線所及之處,竟然是尖嘴猴腮。
尖嘴猴腮整個人跟燙著似的:“不是,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我再怎麼神通廣大,也沒那本事放條蛇進來吧?”
“咱們碰到蛇都是上午的事了,被追得屁滾尿流才逃出來,回來了就沒人出去過,除了徐哥下午去了趟河邊,一天誰離開過?”
又連忙對徐驍道:“徐哥不是懷疑你啊,肯定不能夠是你,要你想害我們哪兒用得著這麼費事?保準就是上午的蛇循過來的。”
其他人聞言也覺得他實在沒有作案時間,便聽祝央道:“你用不著離開啊,上午那會兒你就直接把蛇帶回來了。”
尖嘴猴腮就笑了:“帶回來我藏哪兒?我一整天連上廁所都拉著二牛呢,在他眼皮底下我難不成把蛇揣身上?那我不早被咬死了?”
祝央便走了過來,抽出釘著蛇腦袋的刀,對徐驍道:“檢查他周圍有沒有絲線,應該就在他旁邊。”
徐驍聞言上前,尖嘴猴腮臉色一變,果然就在他睡的草垛上找出好幾根樹皮纖維。
見所有人看過來,他連忙喊冤:“該不會這個就定我的罪吧?這是二牛搓繩用的樹麻啊,我跟他一塊兒搓著玩,粘身上來很正常啊。”
說著又從二牛的草垛上翻找了一下:“喏,他這邊也有。”
祝央接過徐驍遞給他的那一圈絲線,笑了笑:“那這上麵打的結怎麼回事?”
“睡覺前撚著玩而已。”尖嘴猴腮端的一點破綻也無。
眾人都有些覺得祝央是不是推斷錯誤,祝央卻乾脆坐在了木墩椅子上。
長腿一翹,直接對著尖嘴猴腮扔出一個包,那是個尼龍袋,包並不大,隻是裡麵鼓囊囊的。
尖嘴猴腮見了包臉色就變了,便聽祝央的聲音在石室裡響起——
“滿心眼裡琢磨著害人,連自己的東西不見了都沒察覺吧?這在你們那行怎麼形容?算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打開吧,讓大家看看裡麵的東西。”
尖嘴猴腮再是不樂意,也隻得照做,腦子裡卻急急的開始思索應對措辭。
眾人便見打開的袋子裡,是整整兩遝鈔票。應該有兩萬多,然而祝央的重點卻不在錢上麵。
她示意尖嘴猴腮展開錢裡麵的幾張紙,道:“記得昨天我問過你家裡上下三代的親屬姓名嗎?裡麵可沒有一個姓裴的。”
“那麼你告訴我,裡麵這病曆卡上的名字,還有借據條落款的姓名,和你本人有什麼關係?”
尖嘴猴腮額頭有些濕潤,勉強笑道:“這我兄弟的,他家裡生了病,讓我陪他借錢交款,所以包一直我難著呢。”
說著唱作俱佳道:“唉!我現在被困在這裡了,他可怎麼辦?這可是他媽的救命錢?”
祝央聞言嗤笑:“是啊,這可是人家的救命錢,人說撒謊的最高境界是九分真一分假。”
“昨天問你進來之前人在哪兒,你說在醫院,這應該沒錯,因為隻要對前因後果決口不提,誰能知道,咱們中間最不起眼的那個,竟然是出手如電的神偷呢?”
‘神偷’二字她說得異常諷刺:“人家好不容易東借西湊籌到的救命錢,被你這三隻手扒來。我聽說你們這行厲害的能做到油鍋中夾物不傷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能在上午那情況下生抓一條蛇回來,想來你這本事還是到家的。”
尖嘴猴腮怒道:“你這全都是想當然的汙蔑,說什麼全憑你一張嘴。”
祝央擺了擺手:“彆急,既然讓你帶蛇回來演到這出,自然能讓你心服口服。”
演到這出?意思是他們早料到如此?
尖嘴猴腮心裡一涼。不對,意思是上午說什麼出去摘避蟲藥,實際上根本就沒那回事,目的就是為了給他一個完美的殺人工具,好請君入甕而已。
並且那種手法,除了他沒人乾得出來。
尖嘴猴腮冷汗直流,便聽祝央悠悠開口道:“首先,還是先從老頭的死說起吧。”
作者有話要說:平安夜快樂,我也終於抽空去過節了哈哈!吃火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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