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鱗怪得意尖笑,竟一下子躺平在地:“來吧來吧,你是唯一挺過改造的軀殼,占據你的軀體後我一定能回到巔峰狀態,作為對你貢獻的小小敬意,刮鱗之痛何足掛齒?”
祝央一笑,手裡頓時多了一把彈簧刀,走上前去,一刀就是一層鱗片被逆鱗刮落。
魚鱗怪慘叫一聲,可這疼痛妨礙不了它對自由的渴望。
對方越是折磨它,就越是感染得快,以前那幾個家夥弱得太離譜,往往數十天也沒辦法達到理想的寄生狀態,不要說通過慘痛的創傷它汲取力量,甚至連攻擊自己都不敢。
隻能通過時間一點點灌注力量進去,這還撐不住就死了。
唯獨這次這個女人,魚鱗怪在淩遲一般的痛苦中貪婪的看著祝央。
這可真漂亮啊,自己可怖的特征來到她身上,就變得如此美輪美奐。她的身體也是強大無比,被限製了能力還這麼厲害,如果沒有受限,相比實力並不會比它弱多少。
它完全不用擔心將力量轉入一個平庸之軀處處受限,反倒可以變得更強。
在聲聲的慘痛叫聲中,魚鱗怪,真的身上的鱗片被刮了個精光。
祝央看著一片片沾血的鱗片,以及血肉模糊的魚鱗怪,對方眼神裡透著渴望——
“快,快殺了我,這是最後一次了。”
等下一次,就是它吞噬對方之時。
可祝央卻燦爛一笑:“我有個問題,如果一旦建立聯係,你的能力就能雙向對輸,是不是證明你的力量是能夠被繼承的?”
“目前你是主體,我隻能被迫接受。但如果你消失了,那這份力量的所有權是不是自動轉移到我身上了?”
魚鱗怪現在因刮鱗痛苦萬分,可這卻並不致死,它急著讓祝央殺了她。
疼痛讓它難耐無比,不耐的尖聲道:“還沒明白嗎?你是不可能殺死我的,無論你殺多少次我都會複活,快點,趕緊動手。”
祝央聳肩:“會複活很牛逼嗎?就這塊兒有個人肯定跟你共同話題不少。”
說著她就取出鏡子,從裡麵拉出一個富江,富江當時剩下的屍塊被她收了進去,如今早已在鏡子裡麵分裂複活,二十幾個富江天天對掐,熱鬨得緊。
一被放出來,富江就指著祝央破口大罵:“我要你弄死那些碧池,我才是唯一的啊——”
話都被說利索,就被祝央抬手從手上割了一刀,然後抱怨就變成了尖叫。
祝央抓過富江的手腕,踩著魚鱗怪防止它掙紮,將富江的手腕對準這貨就是幾口血灌進去,然後將富江又扔回了鏡子。
那魚鱗怪自恃不能被從屬殺死,猝不及防著了道,才喝了血便察覺到不對勁。
富江雖說在他們通關的時候是偽富江,可在鏡子裡,也就是屬於鬼怪的彼世待了那麼久,身上的能力早已悄然進化。
如今的同化速度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語,魚鱗怪吸收又快,頓時就已經初見成效。
它踉蹌著站起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上被刮乾淨魚鱗,原本潰爛可怖的皮膚變得白皙光滑,富有魅力。
隨即這種吹彈可破的膚質蔓延到了全身,比它的魚鱗蔓延得還要快,好歹魚鱗的寄宿者需要從它這裡汲取力量。
沒過一會兒,魚鱗怪赫然在祝央惡意舉起的鏡子中,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齊劉海,眼下有黑痣的美麗少女。
它指著鏡子,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但幾聲過後,聲音也變得婉轉動聽起來。
更可怕的是它發現自己的思維發生了轉變,這時候就見那女人湊近它:“我這兒有好多漂亮衣服和珠寶哦,要不要穿啊?想不想戴啊?”
魚鱗怪一貫追求力量,對於凡俗之物不屑一顧,可此時聽到漂亮衣服和珠寶的字眼兒,心裡頓時湧現出不可抑製的渴望。
它點點頭:“要!”
接著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然後絕望的發現屬於自己的人格正在飛速的被吞噬。
看著祝央的感情,也從興奮期待的狩獵者,變得厭煩嫉妒還伴隨著恐懼。
祝央看著眼前這個“富江”,她的眼神裡透著來自靈魂的掙紮,這深深的取悅了她。
她說:“論複活與感染,你根本派不上號。說了得敢在你死之前刮了你的魚鱗,怎麼就是這麼心大呢?”
裡麵的掙紮漸漸變得無力,最後消失,祝央感覺到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湧入體內。
此時她渾身魚鱗,隻是臉上的部分和魚鱗怪略有不同,並沒有那種密恐般的長滿全臉,反倒是想化了魚鱗妝一樣,就顴骨上多了兩抹籃彩,就打腮紅的位置。
麵前的‘富江’嫉妒道:“憑什麼你這麼好看?”
它雖然已經被同化成富江,但時間尚短,還殘存著自己前身的一絲本能和不甘。
祝央一巴掌扇翻她,居高臨下道:“因為我是美人,美人加魚鱗就是美人魚。而你他媽是醜八怪,醜八怪加魚鱗就是魚頭精。那力量在你身上是辱沒了。”
然後二話不說就把新富江給摁進了鏡子裡。
回到現實,祝央能夠感受到自己與大海的聯係,這還是第一次不是遊戲過關才爆出來,直接在遊戲裡就可以掠奪的力量。
這讓祝央越發期待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魚鱗怪不是人類的原因,脖子上的項圈居然沒能限製屬於它的能量。
祝央心裡念頭一起,身上的魚鱗褪去,整個人又變回了正常人的樣子,雖然得到這份力量的時間尚短,具體能力還需琢磨,但使用起來倒是沒有滯澀。
感謝魚鱗怪熱情送人頭。
與此同時,禁閉室的大門被打開,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獄警端著槍指著裡麵。
在這之前,監控室裡麵各個區域都在忙自己的事,有人起身去倒杯咖啡。
經過某片區域的時候看見好幾塊屏幕上是一片亂碼,接水的人便提醒道:“這麼監控出了故障你們也不管?呆坐著乾什麼?一會被頭兒逮住了可吃不了兜著走。”
說了半天沒人應聲,那兩個人還是呆坐著,對方有些不滿,便從背後推了他們一下。
兩人身體前傾,倒在了工作台上,隔著耳麥隱約能看見從耳朵裡溢出的血,翻過臉赫然已經是兩具七竅流血,死不瞑目的屍體了。
這動靜將所有人嚇了一跳,理事的過來看了眼故障的屏幕,立馬打開對講機道:“3號禁閉室,紅色戒備,立刻。”
一群人呼啦啦打開禁閉室的門,看見裡麵的人還好好的待著並無異常,所有明裡暗裡的監控器被損壞前的影像也看不出問題。
但地上的和牆麵的龜裂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禁閉室隔離嚴密,附近都沒有人,並且牆麵和地麵是普通的數倍厚實的鋼板為主體,表麵才是水泥。
聲音難以滲透,所以裡麵都這副慘狀了,他們才後知後覺,但現場已經能判斷出不少事了。
祝央被押走,經過層層檢查,首先是確認項圈是不是功能失效。
果然如祝央所料,在取下項圈之前,給她套上的保險更多,並且無數把槍指著她,她沒有急著輕舉妄動。
隻是對方確認她能力受限之時讓她解釋禁閉屋裡的光景,她訕然笑:“看到隻蟑螂,就嚇得尖叫了,我聲音是大了點,不會給誰添麻煩了吧?”
何止麻煩,直接震死了兩個人。
可他們監獄也不是沒有音波的能力者,對方沒有戴項圈前也沒有這麼強的,這家夥著實讓人歎為觀止。
他們準備接著審問,中途卻接到一個電話,掛斷電話後,祝央便被送了回去,連禁閉也取消了。
祝央心裡一動,這就有意思了。
什麼理由會讓這些人對這麼大的異常選擇視而不見?
此時正好是中午,祝央直接被帶到了食堂。
眾人看到她不到半天就大搖大擺的回來,比起通常關禁閉之人出來的萎靡頹廢,氣色不要太好。
簡直就像監獄的管理者偷偷請她上樓享受了一頓美酒一樣。
再加上早上將巨齒鯊一夥兒的猛削,監獄的老大徹底挪位,由高大強勢人口眾多的巨齒鯊幫變成了僅有五個女人的能力者團體。
獄霸自然該有獄霸的派頭,祝央走到最大的那張餐桌旁,一把掀開正準備往主位上坐的巨齒鯊,自己坐了上去。
另外四個女玩家也同時掀走了其他人,巨齒鯊一夥兒是敢怒不敢言,無奈監獄裡比的就是拳頭大,現在老大之位易主,他們自然不得不低頭。
根本就不用吩咐,便有人替他們打好了飯送過來,不僅主菜管夠,甜點和水果也都是雙份的。
據四個女玩家的說,一上午已經不少人向她們投誠了,這裡麵尤其以能力者居多。
能力者在這裡作為弱勢群體,可謂是拔毛鳳凰不如雞,好不容易有能力者不依賴能力也如此強勢以一當百,還一來來好幾個,自然得憑著同類之宜緊緊抱住這粗大腿。
玩家們也來者不拒,畢竟她們不是真的來坐牢的,自然不用過多考驗,有人打聽使喚自然好。
這會兒一夥中最顯眼的祝央回來了,那可怕的禁閉室都沒讓她威風減少半分,眾人心裡的評價自然又高了幾分。
這時候武大姐便道:“這個監獄,死亡率有點高啊。”
“一上午我聽到的自殺,患病,暴力衝突的死亡事件就有不下十起,並且這隻在近兩年內。監獄蓋章的是上麵的說法,可真實的場景卻千奇百怪。”
肯定的,光是魚鱗怪自己說的就有好幾個人死在它手裡,這幾個倒黴蛋不幸的符合寄生條件罷了。
整座監獄他們才來不到24小時就遇到了倆鬼怪,總數肯定不止這點。
而監獄明明知道這裡有異,卻仍然若無其事的經營,顯然目的也是耐人尋味的。
祝央沒把魚鱗怪的事告訴幾個玩家,畢竟現在任務還沒出來,還是小心點好。
不過狗比遊戲有個特點就是不禁念,念什麼來什麼。
才說著話,任務就出來了。
這次的任務居然是解救任務,任務對象代號胖頭魚,玩家得保證帶任務對象活著出這座監獄。
幾人聽了任務便皺眉了,居然連個具體身份都不給,誰知道胖頭魚這外號是犯人的還是獄監一方的?
如果是什麼秘密任務中的代號,那麼她們光是找人都要找很久。
這時候就見祝央站起來,大聲對著餐廳所有人道:“誰是胖頭魚?過來!”
其他四個女玩家有點懵,沒料到她效率這麼高的,不過轉念一想這會趁大家都在猝不及防的一問,人們沒有任何預先溝通的下意識反應,反倒能迅速的做出第一輪排查。
果然眾人聞言茫然的看著祝央,沒有往彆的方向看去,看來犯人中是沒有外號叫“胖頭魚”的了。
於是祝央坐下:“慢慢來吧,分頭行動,兩個人負責打聽胖頭魚,另外兩個人負責儘快弄清監獄的格局,警備分部。”
說著還開玩笑道:“要是這時候有個曾經參與過這座監獄設計建造,因為哥哥含冤入獄主動搶銀行進來,並且將監獄的所有布局紋在身上的帥哥工程師就好了。”
幾個女玩家倒是沒什麼異議,反而應和祝央:“沒事,咱們也可以學某個含冤入獄的銀行家,花功夫從自己的牢房挖一條直通外麵的通道。”
“憑咱們的力氣肯定用不了十幾年。”
開玩笑是一回事,這裡的監獄有這麼多犯人,肯定不可能放著吃白飯,勞改也要創造價值的。
所以除了休息日,每天都是有幾個小時的工作時間的。
監獄裡有幾個加工車間,下午祝央便被分配去了肥皂加工廠,其他幾人則去了鞋子加工車間。
祝央自然是不會乾活兒的,有人自覺的填了她的空缺,獄警也不管。
她就在那翹著腳坐了一下午,要不是不合適,真就已經掏出手機玩了,沒信號也可以玩消消樂。
工作結束後,祝央隨著車間乾活的犯人去澡堂。牢房裡的洗手間沒有熱水不能洗澡的。
每天的洗澡時間就是下午勞作後晚餐前。
監獄裡的熱水不是很足,水流細得祝央捉急,她又是愛乾淨的,自然就比彆人磨蹭。
洗澡時間其實是有嚴格規定的,不過祝央並不打算理會這些,獄霸嘛!
隻是沒有這麼快離開的居然不止她一個人,祝央抹乾臉上的誰,注意到自己旁邊的蓮蓬下還站了一個人。
起初祝央沒有注意,隻一眼瞟過看出對方頭發濃密,身材豐腴。
可洗著洗著就不對勁了,祝央感覺到自己的腳碰到了成縷成縷的頭發,這都不是正常代謝的量了。
她低頭就看到一大堆臟金色的頭發順著水流不斷在出水口彙集,將地漏堵住,那觸目驚心的一大堆,任何女孩兒看了都牙酸。
祝央抬頭,看見自己旁邊的女人緩緩的轉身。
豐腴的身材漸漸變得乾癟佝僂,原本豐滿挺立的胸脯直接快垂到了腰間,皮膚上也布滿了褶子和老年斑。
對方抬起頭,老嫗僵屍一般的臉上露出滲人的笑,這個是白種人老嫗,對方的頭發寸寸斑禿,隻四周還剩少少的幾縷,那頭皮上還沾著血絲,樣子很是駭人。
老嫗看著眼前的女子,嘿嘿一笑,砂紙摩擦一般的聲音道:“我的頭發——”
話沒說完,便看見祝央手裡憑空多了一瓶洗發水。
她拿著洗發水,對著老嫗的頭就是一頓猛按,邊給她按洗發水還邊同情道:“擦點吧,據說這個生發效果好。”
“不用說,我懂你!”
畢竟當初假貞子也製造過她斑禿的幻覺,那打擊現在還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