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外都是以夫妻身份相處,無慘今晚要回到養父家居住,看著椿單薄的身體,這些年他對椿確實過於苛刻。
走之前,順便幫她買點東西好了。
無慘滾動了下喉結,“去買點吃的?”
椿從他的神情看出,此時無慘的心情不錯,於是輕聲應了下,“嗯。”
晚上九點,月明風清。
無慘走在前麵,椿則跟在他身後一步間的距離。
一家名為炭火燒魚的燒烤店在前方不遠處,店麵的窗子被支了起來,可以看到烤台下的炭火炎炎,醺煙不斷,大老遠就能聞到燒烤的香味兒。
燒烤店內麵積不大,這個時間段也僅有一桌客人在店食。
鐵板上的肉串被烤的滋滋冒油,老板將青花魚翻麵,把醬料刷在魚皮上,魚的表皮變得色澤焦黃,看起來令人食欲倍增。
餐廳內的天花板不高,老式的吊燈懸在頭頂不遠處,光線昏黃。
田中抱著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六罐啤酒,擺在桌子上有空當的地方,在他的對麵坐下,熱情地招呼道,“禪院,彆光吃肉,你今天也一起喝點兒。”
甚爾瞭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放下夾魚的筷子,懶洋洋地說了句,“好啊。”
易拉罐開啟時發出清脆的響聲。
田中喝著酒,開始與甚爾閒聊,“你住這邊會不會離市區太遠啦?”
“講這屁話有用麼。”
甚爾放下啤酒,拿起盤子上的肉串,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你能找到更便宜的房子?”
田中尬笑了幾聲,緩和氣氛地說道:“喝酒喝酒,等我們乾完這票,找什麼房子沒有啊,豪華大彆野,給你一周換三個住。”
甚爾嗤笑一聲,沒太在意,咬了一口肉串。
“歡迎光臨。”店員朝門口喊道。
一男一女走進燒烤店。
“屋裡油煙大,你站在這裡等我吧。”無慘對椿說。
“好的,老公。”椿道。
田中側過身,掃了眼門口新進來的客人,說道,“嘖嘖,現在的女生結婚都這麼早麼。”
甚爾原本對新進來的客人沒什麼興趣,聽完田中的話,他下意識抬頭,漆黑的眼睛不經意地掠過門口的少女。
那女孩長得白白軟軟的,眉宇間還帶有天然呆般的書香氣,是甚爾不常接觸的類型。
丈夫讓她站在門口,她就真站在門口了,旁邊有客用的椅子也不坐。
看起來有點兒太乖了。
田中盯著椿,評價道:“臉蛋真不錯,身材也絕了,腰細腿長啊……”
甚爾打斷田中那些不入耳的話,問道,“你昨天說的那個大case,多少錢來著?”
田中見甚爾有興趣,視線和注意力立即回到了甚爾這邊,開始向甚爾口若懸河地介紹這個懸賞令有多好,多能賺錢。
老板將打包好的食物遞給無慘。
無慘接過食品袋,朝門口走去。
椿乖巧地站在那裡,燒烤店內嘈雜,完全沒有注意到店深處客人的談話聲以及無禮的目光。
無慘將袋子遞給椿,而後溫柔地挽起椿白嫩纖長的手。
他的舉動有些反常,椿疑惑地看向無慘,“嗯?”
無慘所站的位置剛好能為椿擋住甚爾那桌的視線,“我們回家吧。”
無慘挽著椿,兩人並肩走出了燒烤店。
田中說得有些口乾,甚爾卻遲遲不給出明確的回應,他咽了咽口水,總結性問道:“禪院,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接?”
甚爾的唇邊浮現一個痞壞的笑,難得主動地拿起手邊的啤酒,對田中說,“喝完再談。”
*
甚爾用田中的錢包向店員結了賬。
買完單後,將錢包裡剩餘的鈔票放進自己的褲兜,空錢包則隨手扔到了田中旁邊的空椅子上。
甚爾拎起黑色旅行包,向外走去。
“先生,等一下!”
老板叫住即將走出店門的甚爾,指著田中所在的方向說:“我們馬上閉店了,您朋友怎麼辦?”
田中不省人事地醉倒在桌子上,桌子周邊的地麵上擺了十幾個空酒瓶,以及數十個空啤酒易拉罐。
甚爾冷淡地道,“嘁,麻煩。”
他走到結賬台前,從桌子上隨手拿了根筆,翻開手機通訊錄,用筆在一張廢紙片上寫了一串數字。
甚爾將紙片遞給老板,“這是他老婆的電話。”
意思是,讓他打電話叫田中的老婆來店裡接人。
老板說:“嗯,好的。”
他見老板沒有糾纏,再無顧慮地走出了燒烤店。
甚爾走後,老板舉起手中的紙片,看了看上麵寫的號碼,這號碼不是座機號,而是私人的手機號。
但是這兩個人看起來也不是很熟的樣子,那甚爾是怎麼有田中老婆私人號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