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不自然地偏過頭,視線移至旁側,輕道了句,“好蠢。”
椿沒理會甚爾冷淡的反應,轉而為自己打氣般地說道,“我一定要重啟甚爾的人生,加油!”
她想重啟甚爾的人生。
重啟他那從未窺見過光明的頹爛人生麼。
甚爾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一種複雜的情緒開始在他心底蔓延,並以勢不可擋的趨勢,逐漸擴散……
*
他們進入賭場,賭局在一個沒人使用的賭桌上進行。
此時閒暇的賭徒紛紛過來圍觀。
秤在小弟的輔助下,量好自己的身高,並在牆麵做好記號,而後椿讓秤躺在桌子上。
而後,令所有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椿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卻毫不含糊地擺弄起秤五大三粗的身體,秤的身體被擺成各種扭曲的姿勢後,她用力地向下一壓,一陣“哢哢哢”骨頭的響聲,伴隨著秤痛苦且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啊——啊——好疼!”
小弟們緊張地向前一步,詢問道,“老大,沒事吧?”
在小弟們想阻止椿繼續的時候,甚爾不動生色地走到椿的身後,倏然間打飛小弟們伸出的手。
過了半晌,秤坐起身體,釋然地呼出一口氣,被椿按壓的時候很疼,可壓完後身體異常輕鬆,整根脊椎似乎都被椿徒手捋直了一樣。
小弟們連忙扶起秤,秤有些發懵,意猶未儘道,“好舒服啊。”
聽完,椿唇邊揚起笑容,“你現在可以量身高了。”
秤再次站到牆邊,比椿操作之前,高出了整整五厘米,遠超約定的三厘米。
秤從小做不良少年,覺得不挺直身體很酷,給脊柱造成極大的負擔,駝了近三十年的背,一下被椿治好了。他讚歎道,“願賭服輸,甚爾的欠債一筆勾銷。”
正骨是中華古傳技法,在二〇〇二年的霓虹,市麵上隻有衍生的輔助技能整骨。
椿學了幾百年的醫,醫療知識方麵通古博今、各項全能。
她見秤沒有賴賬,是個很守約定的人,於是微笑道,“你身上還有彆的並發症,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看看。”
見此,甚爾攔住椿,轉而對秤道,“比約定的多出來兩厘米,你還沒付錢。”
秤沒理甚爾,轉而對椿道,“那您幫我看看吧,非常感激。”
椿笑道,“好呀,不過你要先到醫院做一份體檢,現在時代不同了,機器給出的數值會更精準。然後你把體檢報告給我,我再來告訴你怎麼根治。”
“好的!”秤一口應道。
見此,甚爾沒好氣地瞥了眼秤。
周圍圍觀的賭徒們,見秤十分神奇得變高了,都開始躍躍欲試,爭先恐後地想讓椿幫自己調整一下脊椎。
不知從何時起,脊背佝僂,不挺直胸膛,已經是不良的標誌之一了。更何況每天到賭場按時打卡的賭徒,一坐就一晚上,不得脊椎病的是少數。
雖然賭徒們正骨的興致高昂,但這裡畢竟是秤的賭場,椿詢問秤是否願意讓她在賭場裡為賭徒們正骨,秤有求於椿,沒多想便同意了,並十分配合的讓小弟們把整張桌子騰乾淨。
椿在平安京時代給窮人看病時是不怎麼收取費用的,收入主要來自富人以及豪門貴族,當然,遊曆診病的經曆直至她被產敷家族聘請為私家醫師後戛然而止。
秉承著讓這些人少賭點兒的想法,她決定為賭徒正骨收取適當的費用,畢竟這些賭徒不比平安京的窮苦百姓。
軟妹正骨。
這反差又衝擊感十足的場麵,吸引了不少賭徒的注意。
他們在見證了一個個增高的奇跡後,賭桌旁排起了正骨的長隊。
椿手中的男人,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般,被她擺弄成各種奇怪的模樣。
一陣“哢哢哢”骨頭響聲過後,身體均變得舒暢又板正。
這些賭徒痛過、尖叫過,卻還要感激涕零地對椿說一聲“謝謝”,並心服口服地雙手奉上自己的鈔票。
天已蒙蒙亮,椿搞定最後一位客人後,她將一遝厚厚的鈔票裝進包裡,叫上甚爾一起回家。
在他們路過賭場大廳的時候,一眼望去,在座的賭徒,一個個坐姿端正,身材挺拔又板正地坐在座位上賭錢。
場麵詭異,卻又說不出來的和諧。
在回去的路上,甚爾一言不發,一種從未有過的奇怪心理在作祟。
他不想看到椿那雙細嫩潔白的手觸碰到那些惡心的男人。
非常不想看到,看到的感覺算得上厭惡。
如果椿隻能用這種方式賺錢的話,他甚至產生了自己賺錢養她的想法。
淩晨五點這個時間,這座城市似乎還沒有蘇醒,整條馬路上僅有椿與甚爾。
椿對身旁的甚爾道,“我們今天賺了不少,明晚一起去吃大餐吧。”
甚爾沒理她,椿忽然意識到,似乎從在賭場時,甚爾周遭氣場就莫名暴戾煩躁。
見甚爾不理她,她重複道,“你明天彆去賭場了,我們晚上去吃點東西。”
甚爾瞭起眼皮,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而後直視前方,依然沒理她。
椿歎了一口氣,為了引起甚爾的注意,她迎著日出的餘暉快跑了幾步,跑到了他的前麵,轉過身,麵對麵地擋在他的正前方。
“禪院甚爾。”
椿望著他,語調軟糯,撒嬌般說道,“明天不要去賭場了,好不好嘛。”
甚爾直視著椿燦爛的笑容,黑暗中似乎出現裂痕,有光從裂縫照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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