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酒吧的門,世界都靜了幾分。
椿走出酒吧,站在門口不遠處發呆,腦子裡還在消化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秤見到椿走出酒吧,他不用多想,也知道椿在酒吧裡發生了什麼,於是走到她麵前安慰道,“椿,你不用太在意啦,甚爾這小子就是沒心,不管誰跟他在一起,他都是那副不靠譜的樣子。”
椿茫然地點點頭。
秤繼續道,“我就是怕你見到甚爾難過,剛剛才阻止你進去的。”
椿能理解秤的好意,此刻她身心俱疲,用氣音輕道,“謝謝。”
“你應該轉移下注意力,我讓小弟領你去拳館看比賽吧,很刺激的,看完一場比賽,保證你心情會變好!”秤道。
秤一副滿腔熱忱的樣子,椿推辭了兩次,秤依然堅持讓椿去看看他開的拳館,盛情難卻,她隻得同意了秤的安排。
金秤拳館在商場的地下二層。
秤的手下向椿介紹,拳館的經營牌照沒申請下來,老板為了擴大區域,直接將地下二、三、四層打通,又重新做了牆壁加固。這家拳館不論是麵積還是會員數,都是東京規模最大的黑拳館,場地一次可以容納3萬多個觀眾。
進入拳館。
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區域,拳擊舞台在最中間,舞台的四麵被層層的觀眾席所包圍,頗有種羅馬困獸場布局的感覺。
椿的位置在第一排的觀眾席,據秤的手下說,這是SVIP的位置,其餘VIP及SVIP的席位已經全部賣光,隻有這裡超C位的座位太過於昂貴,看一場比賽要300萬日元,所以剩下了一個位置。
秤的手下將椿領到位置後,便離開了。
觀眾席上坐滿了人,聲音十分嘈雜,大部分觀眾都是凶神惡煞的壯漢。因為這裡是秤的場子,所以椿也不是很擔心安全問題。
她所在的SVIP席位,是兩個人一組座位,剛剛秤的手下說這裡的位置已經全售光了,也就是說,待會兒椿的旁邊空著的座位也會有人。
椿吃著兔女郎服務員為她端來的爆米花,沒過多久,場子裡的照明燈倏然全滅,拳館裡陷入一片黑暗。
似乎感受到拳賽即將開始,觀眾們席位上的人開始亢奮地喊叫。
椿也將爆米花放在身前的桌子上,靜靜地看向逐漸亮起來的舞台。
幾束猛烈的探照燈白光打向中心的舞台,主持人從容地登上舞台,一手舉著話筒,另一隻手揮舞著激昂地說道,“Ladies alemeo g Boxing Gym!”
這名男主持人也是身經百戰的樣子,幾句賣關子的話便把場子弄得熱火朝天,椿身後的觀眾們像瘋了般狂吼。
她剛剛吃爆米花的時候還好,但嘴和手一閒下來,主持人說的話一句也聽不進去,思緒漸漸又飄到了甚爾哪裡。
主持人與觀眾們互動了一會兒後。
一個少年出現在拳館的入口處,他順著觀眾席的台階悄無聲息地向下走,直至走到椿旁邊的位置。
少年穿著稍顯單薄的淺灰色衛衣,頭上戴著衛衣身後寬大的帽子,從側麵看,頭和臉被擋得嚴實,一副不想讓彆人看清自己臉的裝扮。
身旁的座位有人坐了,椿卻沒注意,眼睛專注地望著舞台,腦子在思索拯救亡靈的事情。
少年入座後衛衣的帽子依舊沒有摘,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從兜裡掏出一顆透明包裝的薄荷糖,拆開糖紙,丟進嘴裡。
台上,主持人激揚澎湃地介紹比賽拳手的資料,少年集中注意力聽了一會兒,覺得內容過於冗長,開始打不起精神。
他雙手插進兜裡,掀起眼皮看向身旁座位上的女生。
她的長發溫柔地垂在肩上,側臉長得漂亮又無害,皮膚透著易碎的蒼白感。
周圍觀眾都在熱血激情地與主持人互動,歡呼又呐喊,隻有她神情淡淡地看著舞台,忽然抬起右手捂住下半張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似乎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拳賽選手介紹也能聽哭麼。
少年眼底的趣味漸濃,“吃糖麼?”
語調輕緩,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慵懶。
聽到聲音後,椿側過頭,撞上少年那雙冰藍色的眼睛。
衛衣的帽簷下,白色的碎發零散地擋在他的眉眼前,少年的眼眸裡泛著細碎的光,仿佛蘊含著宇宙蒼穹以及繁星點點,燦若銀河,這是椿有史以來見到過的,最好看的一雙眼睛。
他的氣質疏離又清冷,有種不染塵埃的清貴感。
雖然看起來年齡不大,十一、二歲的模樣,但這不妨礙他顏值極高。
一個極品美少年就坐在椿的身旁。
在他看清椿的樣貌後,少年眼尾微微上挑,白色的睫毛輕眨了下,對她道,“伸手。”
椿下意識把右手掌攤在他麵前,下一秒,他將兩顆薄荷糖放在了她的掌心上。
“我們之前見過嗎?”少年問道。
椿搖了搖頭,撕開其中一顆糖的包裝紙,放進嘴裡。
少年坐正身體,目光再次望向拳擊台,嘴裡嚼著薄荷糖,自語道,“奇怪……我怎麼有種捉弄過你的愧疚感呢。”
主持人賣力介紹完選手的資料,身後的電子屏幕上開始滾動刷新起兩位選手觀眾支持率的情況。
拳館每場比賽都可以去壓選手輸贏,按照每個選手最開始的支持率,來計算賠率。
這場的1號選手,是為蟬聯三十三場擂主的老資曆拳王;2號選手,則是今天來打第一場的新手。
場內觀眾一邊倒地選擇支持1號選手。
在比賽開始前,每位觀眾都可以下注,下注的資金是50萬円起步。
椿有意識地想著,她要多分些精力在拳賽上,腦子裡能少出現一會兒甚爾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