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甚爾再婚, 椿感覺自己像是被割裂開了。
一麵,她的心無時無刻地牽掛著甚爾和惠。
另一麵她又想逃避現實。她不了解他們現在的情況,就目前來看, 她的確已經成為他們的過去。如果甚爾和伏黑美紗新組建成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她的出現, 難道不算是闖入他們新生活的第三者麼, 那甚爾到底會選擇她, 還是選擇新的妻子呢……
重要的人發生巨大改變,這不是椿第一次麵對。
當年產屋敷月彥變成鬼王,不隻是思想和性格轉變,甚至連物種都換了。
所以對於甚爾的事情,習慣性做最壞的打算。
然而,她沒時間感懷悲秋,單屑神的任務就足以壓得她喘不過氣。
能活下去是第一步, 沒有身體就沒辦法到想去的地方,更彆提見想見的人……
椿從宿舍的冰箱裡,拿出昨天晚上,趁廚房沒人使用的時候, 烹製的冰激淩抹茶紅豆麻薯毛巾卷。
她將蛋糕盒放入印有酒店logo的袋子裡,爾後走到門外,關上房間門。
椿與五條悟約定好, 他會幫她將甜品帶給夏油傑。
高專距離這家酒店, 步行僅6、7分鐘的時間, 這段距離不會讓冰激淩融化。
她來到酒店的一層咖啡廳的門前。
因為是清晨,酒店員工處於換班時間,客人也大多沒有起來,大廳僅有寥寥幾個路人。
五條悟戴著墨鏡, 站在咖啡廳的側麵,從遠看去,他的長腿格外明顯,身型清瘦挺拔,帶著他那個年齡專有的,乾淨又純粹的少年感。
他察覺到椿的靠近,身體未動,側頭望向她。
椿走到他身旁,把裝有冰激淩毛巾卷的袋子遞給他,“就是這個啦,麻煩你帶給夏油傑。”
五條悟接過袋子,打開看了一眼,“酒店什麼時候賣抹茶口味的毛巾卷了?”
“不是酒店售賣的,是我自己做的。”她道。
“哦。”
五條悟單手拎著袋子,默不作聲地透過墨鏡片看著眼前的椿。
與初印象完全不同,她居然會做甜品。
椿長得乖軟清純,穿著酒店的西服套裙,身材被包裹地玲瓏有致,雖然這裡的人都穿著相同的工作服,但她穿起來卻有不一樣的感覺。
五條悟注意到她脖間戴著一條銀閃閃的項鏈,銀色的鏈條緊貼她白皙細膩的肌膚。
也許是酒店要求,項鏈的吊墜被西服外套裡的襯衫擋住,看不到全貌。
在他看到椿甜美又官方的笑容時,五條悟明確地感知到,她對自己沒興趣,他手中的甜品要送給夏油傑的,這個女人,甚至把他當成在傑麵前刷好感的工具人。
這麼想,有點不爽呢。
“我答應幫你把東西帶到高專,但沒答應你帶給傑。”他道。
椿不解地問,“帶到高專和帶給傑,有什麼區彆嗎?”
“當然有。”
“放到學校門口和放在他手上的區彆。”
椿:“……”
五條悟桃花眼微揚,“那我幫你給傑送甜品,你怎麼感謝我?”
這個人,似乎經常找她的茬。
椿盈盈若水地眼眸安靜地望著他,片刻後,啟唇道,“我給你吃一口……”
她給他吃一口。
這是一句沒有賓語的話,讓人浮想聯翩。
五條悟的視線無意看到椿領口下若隱若現的鎖骨,在明晃晃的鏈條旁邊顯得格外精致性感,喉嚨莫名有些乾澀,他不由地喉結滾動了下。
椿帶絲狡黠地彎了彎眼,將這句話補充完整:“甜品。”
*
五條悟回到高專,在見完椿後,他持續著一種恍惚感。
說不出具體原因,卻是一種他從未產生過的感覺。
五條悟進入教室,剛好看到夏油傑也在裡麵,於是將手中裝有甜品的袋子遞放到他桌麵上。
夏油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這是什麼?”
五條悟坐到旁邊的位置上,手撐著下巴,懶懶地說,“冰激淩毛巾卷,酒店的人送你的。”
“我沒胃口,你來解決吧。” 夏油傑道。
“彆人送你的。”五條悟強調了句。
夏油傑有些萎靡地說,“我剛執行完任務,吃了兩隻抹布口味的一級咒靈,吃不下呢。”
說完,他站起身,朝教室外走,打算到換衣間換件衣服。
偌大的教室,現在隻剩五條悟一人。
甜品是冰激淩做的,不趕快吃會化掉。
五條悟從袋子拿出甜品盒,打開盒蓋。
用勺子舀了一勺,送進嘴裡。
一瞬間抹茶的香味充斥整個口腔,這道是抹茶與紅豆的完美結合,細品之後還有一層淡淡的豆乳味,餅皮很軟,有一種與包裹的冰激淩合為一體的感覺,外加上冰涼的觸感,大幅度放大味覺的感觀。
味道逐漸遞進,富有高級的層次感,連冰激淩在舌尖的融化都似早有設計,從始至終讓味蕾處於雲端。
他已吃遍東京的甜品店,就單品抹茶紅豆毛巾卷來說,全東京店麵做出的味道都不及眼前的這一個。
五條悟拿著勺子愣怔了下。
他……
好像發現寶藏了。
*
夜蛾頒布新的任務。
五條悟執行完任務,再次回到酒店時,已經三天後。
一過旋轉門,他忽然很想見到椿。
她還沒有告訴他,他們之前在什麼地方相遇過。
他也很想問她,甜品是怎麼做的,能不能再做給他吃。
五條悟穿過酒店奢華的大廳,還沒走到咖啡廳,他過分寬闊的視野,看到椿從咖啡廳的後門走出了。
下午七點,她到下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