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的下一句就是:“彆把我們之中年紀最小但最先當上乾部的中也大人嚇跑了。”
中原中也:硬了,拳頭硬了。
但還沒等他睜開眼睛欣慰的給自己的朋友們一人來一拳以示友好,就聽見旗會的眾人們齊齊朝他開心的祝賀道:
“恭喜我們的中也晉升為乾部!”
“恭喜中也晉升為乾部~”
中原中也:“……”
這一瞬間,他想起了某個青花魚。
有種剛出狼穴又入虎窩的美。
不對。
——等等。
中原中也耳朵一動,總感覺剛才那聲祝賀裡有一道聽起來很不同的聲音,和旗會的幾個大老爺們不一樣,聽起來有點像是女孩柔和纖細的……
中原中也猛地睜開眼睛。
鋼琴家正在他麵前揮揮手,高大的青年擋住了中原中也的全部視線,挑眉笑說道:“再不睜開眼我都要以為你睡著了。”
中原中也橫了他一眼,徑直伸出手撥開他,鋼琴家被推得不明所以,但也是投降似的舉起雙手,順著力道退開位置和視野。
一邊退開,鋼琴家為自己辯解道:“雖然我也很喜歡用這種過時笑話,但還是要說明一下,這個主意不是我出的。”
青年笑嗬嗬地說:“要是我的話拿著刀子威脅一下你才更有趣~”
隨著鋼琴家話音落下讓開身位,中原中也也終於看清了讓他詫異的聲音來自哪裡——信天翁正拿著一個新款相機翻看裡麵剛剛拍下的照片,嘀嘀咕咕地嬉笑著說什麼。他沒咋咋呼呼地過來摟住中原中也的脖子追著給橘發少年看他剛剛的傑作,原因就在於身邊那個人。
那個站在信天翁身邊的少女與往常很不一樣。
她沒有穿著平常讓人一眼望去就知道浸染黑暗的黑色西裝,反而散開總是編起來的長發,隨意挽起,打扮成街上同年齡女孩的模樣,混進了這個由港口Mafia年輕又出類拔萃的集會裡,很容易就主導了歡迎會的主調。
見到橘發少年投來視線,她笑吟吟地向她招了招手,歡快地喊了一聲:“中也!”
“寧……您怎麼在這裡?”
中原中也及時收住了話到喉嚨口的名字,詫異地出聲。
“來祝賀中也晉升為乾部——說來,這張剛剛拍得很不錯!”是枝千繪舉起相機快速打印出來的照片,展示出來。
那張照片上印著剛剛中原中也進門瞬間的模樣。
五彩繽紛的彩帶落在鮮豔的橘發上,少年不耐煩的閉著眼睛,揮手在前麵擋住相機按下時刺眼的閃光,旁邊舉著彩帶炮筒的青年們歡慶鼓掌,隻有宴會明星本人滿臉額頭青筋暴起,呈現一副‘人的悲喜並不相通’的歡樂場麵。
外科醫生探過頭看了一眼,陰沉的麵色透出一種揶揄,也參與了進來,“啊……這張不錯,多洗一張,我要好好保存。”
就連冷血也點點頭表示認同:“我也要一張。”
中原中也深呼吸一口氣,試圖忍住,但在信天翁的嚷嚷聲中繃不住了。中原中也怒斥:“你們夠了啊!”
就算平時已經很習慣旗會這群人的不著調,但這是在賑早見寧寧麵前,在心中最重要的人麵前他還是想保持自己往日忠實可靠的形象——
“很可愛,我要保存起來當手機屏保。”是枝千繪美滋滋找信天翁要到了照片,存進了手機裡。
保存,設置。
新的屏保誕生了!
千繪決定下遊戲之後把這張CG也放到現實世界裡當屏保一下!
中原中也泄氣,以手捂臉。
好吧,他在寧寧大人眼裡大概沒什麼高大上的形象。
“屏保?不錯的主意。”信天翁看熱鬨不嫌事大,還沒拉著是枝千繪就被中原中也狠狠瞪了一眼。
來自港口Mafia首領最為器重的荒獸的威脅終於讓信天翁刹住車,不過青年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拿出手機分享起了其他的東西。
“看,這是中也平時在前線時候的照片!”
外科醫生看著笑了,“嗬嗬……這個我記得,輕而易舉就把敵人轟上幾層高的大樓牆壁。很危險,也很令人矚目。”
“照片?”鋼琴家走過去,俯身看了一眼,居然也掏出手機進行了一波分享,“我也有,不過我的拍照技術不太好。”
信天翁湊過去看了一眼,對鋼琴家的話給予否認:“什麼啊,這個就很不錯!”
幾個人吵吵鬨鬨的聚在一起,就連向來冷淡不會聚會的冷血也參與了進去,反倒是把中原中也這個核心丟在一邊了。
中原中也歎息一聲,樂得清閒,去旁邊的衣帽架掛上黑色大衣。
忽然,從衣帽架後伸出一隻手,中原中也詫異地看去,被一直沒出聲的發言人悄悄地拉到了一邊。
“中也,那個人是誰?”
旗會的成員大多是港口Mafia中年輕有為的精英。
能在那位暴虐首領治下混到這個地位上的人,大家多少都有察言觀色的能力,而作為專業與人交際的人,發言人早在是枝千繪堂而皇之進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什麼。
以格外熟稔的態度進入這間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台球廳。
有恃無恐地以平輩甚至更高級彆和他們相處。
能說出中原中也的各種他們都不得而知的小事。
更何況還有中原中也剛才看見少女第一時間的奇怪反應,怎麼看都很不對勁。
中原中也聽見發言人的分析,忽地沉默了幾秒。
看看是枝千繪,她還在開樂,從旗會其他成員手裡撈來了不少新晉乾部的黑曆史,十分開心的笑靨讓中原中也放棄阻攔。
少年乾部冷靜的想著。
反正他在寧寧大人那裡的黑曆史已經夠多了,初生時常識全無,連五十音都是賑早見寧寧親手教學的。
黑曆史罷了,也不差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