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給我們講美國的事情。他高中就被家人送了出去,在美國的高中讀書,剛進去的時候什麼也聽不懂,話也不怎麼會說,非常的孤獨。後來漸漸待得久了些,交了個美國朋友,才逐漸適應了下來。
他講紐約、洛杉磯、波士頓,什麼好玩兒說什麼。他的描述像是另一個世界,或是另一個光怪陸離的星球。我和張塵涵都感興趣地聽著,周森坐在我們的對麵,似乎也備受鼓舞,隻有楊舟還在喝他的那杯“貴婦”,對美國置若罔聞。
舒悅想看周森交的美國朋友,問他有沒有照片。周森還真的從錢包裡拿出了一張兩人的合影,照片上的兩人似乎是上大學的年紀,親密地站在一起對著鏡頭笑。周森那時候還是黑頭發,另一個白人男孩有著一頭棕色的卷發。
片刻後,周森和舒悅去和另一桌的姑娘們聊天。張塵涵感慨地說,我也想去美國,但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我說你努努力吧,去上學。張塵涵有些遺憾地搖頭,說家裡條件不行。我讓楊舟站起來讓我出去,側過身的一瞬間,他問:“你去哪兒?”
我聳聳肩,說:“洗手間。”
他說:“要我陪嗎?”
我說:“你腦子沒事吧,神經病。”
楊舟又一個勁兒地笑起來。
去完洗手間我並沒有立刻回去,而是走出了酒吧在外麵吹風。夜色更深了,街對麵開始出攤擺了很多小吃,有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推著他的小車做炒飯。他熟練地顛勺、打包、收錢。看著他,我又想起了姥爺。有段時間我經常問姥爺,我媽去哪兒了。我姥爺說,她去美國了。她還會回來嗎?不會了,但我們以後一定能一起去找她。
我媽根本沒去美國。我媽隻是失蹤了。她選擇了出走,不再麵對真實如同狗屎一般的生活。
有個人從背後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過頭,入眼的是金色的頭發。周森雙手插在口袋裡,站在幾節台階之上,自上而下地看著我笑。
“你叫謝然?”周森說,“舒悅經常跟我說你,她說你特彆好,是她最喜歡的朋友。”
我不知道說什麼,就說:“嗯。”
周森說:“你一個人住?”
我說:“是的。”
周森點點頭不再說話,他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叼了根煙,然後低頭用打火機點燃。他抽煙的姿勢很酷,很有範兒。不過我不喜歡他看我的眼神,太多的打量了。
周森吐出一口煙圈,忽然說:“美國故事你還想聽點彆的嗎?”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還沒說完嗎?”
周森說:“還有一些感情部分,關於我和我的那個朋友。”
“你的那個朋友?照片上的?”我問。
周森點了點頭,把煙頭踩在皮鞋底下碾了碾,嘴上應著:“嗯。”
我大概過了一分鐘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我說:“你不會是同性戀吧?”
周森居然沒否認。
作者有話說:
ps:連炮灰也算不上的人出場一下
第10章 穿他的衛衣
我已經對周森的故事失去了興趣,也不想知道他為什麼要單獨找我說後續。
我倆麵對麵站著,我仰著頭看了他幾眼,沒什麼表情。我說不想聽,走了。經過他旁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