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現在我是一句話都不想說。
“你洗澡嗎?”楊舟問我。
我揉了揉眼睛,說:“不洗了,我先睡會兒,彆吵。”
“哎。”楊舟有點兒欲言又止。
“什麼事……等會兒再說。”我迷迷糊糊地說,“我真的不行了。”
我睡著了。
純屬是在外麵玩累的。
一覺大概睡到淩晨兩三點,我這仿佛灌了水泥的腦袋才慢慢清醒過來。
我睜開眼,看見了熟悉的枕頭一角,“三八線”在我睡著的時候又被建好了。我忍不住無聲地笑了起來,手搭在橫亙在我和楊舟之間的枕頭上。
過了一會兒,另一邊的楊舟卻毫無預料地握住了我的手。
第19章 他到底知不知道我知道
我一直沒談過戀愛。
不過,喜歡我的人還是有一些,甚至,不少。
小升初的那個暑假我身高一下子往上竄了很多,每天餓得想死,仿佛胃裡有個無底洞一樣,怎麼填都填不滿。
過了那個暑假我去上初中,已經比舒悅高出了一大截。軍訓時我站得很前排,舒悅後來告訴我,那時候就有很多女生喜歡我。
也偶爾收到過情書。
有天早上我起了個早要去班上抄作業,看見英語課代表居然也來的跟我一樣早。她手裡捏了張紙條,走過來對我說本來想放你抽屜裡的,但你來了還是直接給你吧。我打開看了一眼,然後我說正好你作業借我抄抄。
這事千真萬確,我也忘了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
舒悅知道了之後笑了我好幾年。可我當時是真的不懂,儘管後來懂的也不多,但如果再來一次,我會再禮貌一點。
然後就是上高中了。
高中其實挺奇妙的,我一直覺得到了上高中的年紀後,有些變化是一夜之間出現的。當我告彆了初中生身份時,我怎麼努力也看不清的東西一下子清晰了起來,一些害怕的東西也變得沒那麼令人恐懼。
舒悅說,這可能是心理逐漸開始成熟的標誌,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麼原理。
我所有真正的反抗與思考都是從上高中開始的。如果有的人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也不覺得奇怪,大概並不是每個人都需要經曆這些。
上高中後我們學校有個社團招新活動。
我陪舒悅去看過,她給我強烈推薦了街舞社。課業沒那麼多的時候,我會去街舞社跟著他們一起跳舞。社團裡的人一直說我跳得不錯,要我跟他們去參加什麼比賽,但那陣子我覺得很麻煩,推辭了之後我便不再去了。
街舞社也有個女孩很喜歡我。
她有一點特彆,是最開始教我的“老師”。跟舒悅比起來,她話少很多,幾乎不怎麼開口,很酷,是那時候社團裡麵很多人的女神。
我覺得如果當時我真的跟彆人一樣開始談戀愛,也許那個人會是這個女孩。
要不了多久,我們一定會變成一對無話可說的陰暗情侶。
然而,什麼也沒發生。
人和人之間因某些事情熟悉起來,又會因為各種原因疏遠。
沒什麼關係是絕對安全與穩定的,即使是血緣關係也不可以。
我和舒悅都讚同這個觀點。
奇怪的是,高中畢業之後的人生,我又再一次地感覺到了一種模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