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舟回去的路上跟我聊天,問我他哥怎麼樣?我笑著說,特彆好啊,你哥跟你有點兒像,但是感覺比你帥,比你成熟。
“我靠。”楊舟說,“你這話說的,我有點兒不服氣了啊,你怎麼不說他比我老呢!還成熟!”
“氣質不一樣。”我換了一種說法,“他感覺是電影裡的霸總,你是地主家的二傻子。”
楊舟笑道:“喂喂喂,你這還不如之前說的!越說越磕磣了。”
我也跟著他笑了一會兒,靠在椅背上,胃裡暖暖的,頭有些暈,感覺是之前喝的酒勁上來了一些。
楊舟說:“你想睡就睡一會兒,我到家了叫你。”
我說:“我不睡。過幾天過年了,你回家嗎?是不是跟你哥一起回去比較好?”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
深夜裡我倆在車裡等紅燈,四周靜悄悄的,從近郊開回去一路上都沒什麼車。
過了一會兒,楊舟才遲疑道:“嗯,我還沒想好。”
“彆想了。”我立刻說,“肯定要回家過年的啊。”
我猜楊帆選在這個時間點見我也是有點心機在的。
中國人一年到頭最重要的春節,你還非得霸占著我弟,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楊舟說:“嗯……我帶你回去?你願意嗎?我家那邊雪比這邊還大,我們可以打雪仗。”
我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楊舟的臉,說:“我不去,你回吧,過完年我們再見。”
“那……”楊舟也很動搖,“那你春節怎麼過?”
我毫無心理壓力地說:“我去我姑家啊。”
“你還有姑姑呢?”
“怎麼沒有……她也姓謝,隻不過她家買了商品房搬走了,離得遠平時不見麵。”
“嗯。”楊舟應了一聲。
我說謊了。
我是有個姑姑沒錯,隻不過她年輕時候去了新疆,二十幾年來在那邊結婚生子,早就把異鄉變成了故鄉。
姥爺有姑姑的照片,唯一的一張,那時候我爸媽還在談戀愛,她來過一次,也隻有那一次。
她和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
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我的存在。
楊舟跟我上了二樓,他第一次睡在我的床上,一個勁兒地說二樓空氣好。
我笑道:“你得了吧,硬誇。”
他抱著我,小聲說:“是真的啊。”
“我好幸福。”他蹭著我的脖子,過了一會兒便沉沉地睡去。
幸福。
幸福是一個很大的概念。
人可以經常快樂,但不會經常幸福。
翌日,楊舟決定和他哥回去過年,他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說讓我去姑姑家吃完團圓飯後就回家等他,一定要等他。
我對他這種擔心感到不解:“我哪裡也去不了,不是嗎?”
“要隨時跟我聯係。”
“好。”
“我初四或者初五就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