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火鍋嗎?”舒悅問。
我想起這是她和楊舟的最愛,想也沒想地說道:“嗯,吃火鍋。”
“我開車。”張塵涵笑著說,“愛情司機再不開張都快下崗喝西北風了。”
楊舟聽見這熟悉的四個字也不禁跟著笑。
我喜歡看他笑。
遺憾的是近來他笑得太少。
我其實隻對舒悅說了我和楊舟要分手的事情,但張塵涵是舒悅男朋友,我猜測舒悅會對他說。不過吃火鍋的時候看他一臉正常,所以也有點兒拿不準他到底知不知道。
無所謂了。
那天我們吃完了火鍋,便宛如一場暗中進行的告彆儀式。張塵涵和舒悅什麼也沒說,就像是每一個習以為常的日子那般。最後,他倆把我和楊舟送回家。
“你該收拾東西了吧?”我問,“後天開學?買的是什麼時候的機票?”
楊舟正在用水壺接水燒,他想了想,平靜地道:“嗯,明天下午的,東西我等會兒收。”
“我幫你。”
“不用。”
“那我看著你收吧。”我隻能這麼說。
楊舟熟練地把水壺放在爐子上,然後點火,他回過頭看著我,緩慢地說道:“我怎麼感覺我又長高了,看著你的視角有點兒不一樣。”
“……”
我嘲諷道:“幾歲了你還長高,是不是做夢。”
“來比比。”楊舟對我伸出手,拉著我湊近他,我倆麵對麵站直身體,他是比我高的,但我也沒感覺高多少。
“都說你做夢了。”我笑著說。
他伸出手抱著我,臉順勢埋在我的肩頸處,黏黏糊糊的說什麼也不放手。突然之間我起了壞心思,嘴上開始故意逗他:“你明天就走了……今晚我倆分手前要不要最後做一次。”
楊舟立刻僵硬起來,紅著臉把我推開,說:“不做。”
“啊?”我失笑,“不做?”
他背過身,去等水燒開,耳朵尖也有點兒紅,半晌才道:“嗯。”
我說,為什麼?他說,你身體不好,不能。我說,其實我都好了啊,你沒發現我早就不咳嗽了嗎?現在藥量也減半了,估計再吃幾天就徹底不用了。他說,那我倆也沒分手,不成立。
無論我怎麼說,楊舟都說不要。我一點點靠近他,從背後伸出手抱著他。
楊舟有點兒惱羞成怒地推開我,用一根手指戳著我的額頭,假裝凶狠地道:“離我遠點,小色鬼。”
我再也忍不住了,於是大笑起來。
說是要收拾東西,但楊舟隻拿了一個背包,他那四個誇張的行李箱一個都不想帶走。背包裡裝了幾件衣服和證件,根本沒有一點兒重量。